“快走,脸都让你丢尽了,你怎么能对姑娘家说人家没胸!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男子汉有不顾女人脸面的吗?”凤鸣仪自觉实在无法继续留在麻城,于是天没亮就拉起燕七继续赶路,一路上,连拉带踢,边数落。
“我没当面啊,我被那帮女人笑话,她们说的荤话,实在是难听,就偷偷的回了句,哪想成这样啊?”燕七想着这趟经历实在是太窝囊。
“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凤鸣仪都不由得感叹。
见凤鸣仪有些怏怏不乐,燕七赶紧转移话题,谈论起燕国和山桓等北境诸国的山川,风景,物产,河流。
凤鸣仪本不想提及这些东西,但想到儿子终究有一天会离开自己身边,去闯荡天下,要是不懂那些风土人情,恐怕会吃亏,尤其是山桓,于是也跟着话题,给儿子细细讲了起来。
张桓草原,有几个部落,供奉仙灵灰鼠,不知道什么原因,有部落改成供奉仙灵刺猬了,两家彼此指责对方供奉错误,闹起了内讧,最后,山桓被打败,部众涌进燕灵山北部崇山峻岭中,又融合了原来土著,逐渐强大了起来,自称山桓。
山桓境内修炼资源有很多独特的资源,奈何山桓重视供奉仙鼠,没时间打理这些资源,搞得近在咫尺的燕国修士无奈至极,不少修士出于获取修炼资源,常常偷越国境,导致小规模摩擦,随着冲突越来越大,最终没什么冲突的两个邻国,莫名其妙打成了死敌。
数十年前,强大的山桓要求境内所有土著各家放弃自己原有供奉,改供奉仙鼠。
供奉雪凰的凤家,不堪其扰,只好搬出了雾灵山,逃难到了孤竹。
燕七不由得心有戚戚,这国与国居然和过日子一样,从磕磕绊绊,可以到大打出手。
不知不觉走入了麻龙山,燕七开心起来,再有几座山梁,就能到达一线峡了,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麻龙山并不高大,反而有点开阔,山的走势如同起伏的巨龙,整座山有大大小小的数万个坑,大的有脸盆大小,小的拳头一般,密密麻麻的分布在山脊上,好似脸上的麻子,由此也得名麻龙山。
燕七看着麻龙山大大小小的坑,有些想笑,正要开口,看到母亲皱着眉头,心中不解。
“有筑基修士斗法,我们躲起来,快!”凤鸣仪赶紧拉着燕七,跑下山脊,找了两个有小树遮挡的深坑,剁了起来。
燕七望着母亲心中紧张,母亲也是筑基修士啊,怎么会紧张成这个样子,难道斗法的修士很厉害?
时间不长,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近,燕七深深的将头埋下,又紧张的抓过一堆枯草,盖在身上。
“道友救命,道友救我一命,我愿意结草衔环报答道友大恩。”女修的居然直接大喊起来,带着哭声,没有传音!
凤鸣仪躲在深坑,见那名女修直直的向自己这边看过来,心中恼怒,传音过去,“你不去逃命,纠缠我作甚?”。
“我中了合欢散,全凭功法撑着,让自己神志清醒,现在全身脱力,实在是跑不动了,师姐救命啊,救救我。”女修哭求着。
“你这样筑基后期都对付不了大敌,你指望我做什么?莫要害我,我们无冤无仇的!”凤鸣仪皱着眉头回应。
“还跑?你跑得了吗?哈哈哈,小娘子!”这男修狂奔过来,顺着女修的眼神,一怔,朝着凤鸣仪的深坑喊了一句,“老实藏着,没你什么事!”。
见凤鸣仪没有答话,女修无奈的掏出水灵符,颤抖着,将灵符激发,投了过去,却见那男修根本不躲,随手一挥,弹开水弹,起身向前,女修急忙转身,哪知脚下瘫软,跌了一跤,赶紧就地一滚,遗下几滴水渍,远远逃开,娇喘吁吁。
凤鸣仪见此斗法,眯着眼,知道那女修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但她根本就不想过问,虽然看出了那男修的路数,但想胜他也十分不容易,况且还带着儿子,需要分心照顾,想到此,也不想关注他们,自顾着调息,将灵气炼入灵宝,炼入完毕就可以一击,然后带着儿子逃生。
“师姐,救我,你若救我,我所带的所有灵石都,献给你,救我,我这有五万灵石,还有一些丹药这都给你,我是蓬莱阁核心弟子,救了我,宗门还有别的感谢赠送,真的!”女修眼看无法脱身,焦急的哭喊。
那男修听到:师姐,两个字脸上一怔,嘴角偷偷不经意的露出邪笑,又听到灵石,就忍不住大笑道“你还有灵石!贫,我,我就笑纳了!”。
凤鸣仪气急,那个男修细小的变化,自然没有瞒过她,好一个无耻的恶贼!又恼那女修,祸水东引,殃及自己,见点破了自己所在,干脆回话“你们宗门太远,没跟你们打过交道。我不缺灵石”。
许是那女修真的急了,又言说自己愿意为奴为婢,侍奉百年,把凤鸣仪逗笑,“我不缺奴婢”,暗自嘀咕:信你?救人反被咬的事情多了。
“我缺儿媳,但是你不年轻啊!呵呵”凤鸣仪取笑道,这女修求生欲挺强啊。
女修一怔,猛地看到希望,“我二十有五,算年轻吗?能做你儿媳吗?”。
“啥?”凤鸣仪猛地站起,不经意偏移眼神到儿子那边。
坏了,我怎么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凤鸣仪心中叫苦。
那男修纵身扑向燕七所在,此时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本来燕七如同鸵鸟般瑟瑟的躲在深坑中,收敛着气息,忽然就被男修捉到,如同鸡子般拖拽着,心中很是诧异:不该啊,自己收敛起息与万物融为一体,怎么发现的?
“呵呵,别动,动一下,我马上宰了他。”见凤鸣仪要上前,男修厉声喝止道。
此时的凤鸣仪后悔万分,“我儿子要是少根毫毛,我绝对会让你好好尝尝,寒日炙烤的滋味!”。
燕七收敛着气息,被提着,发现跳出深坑的母亲,紧张的看着自己。
又看到一个女修,大大又有些迷离的眼神,眼下有轻轻的泪痣,通红的脸,荔枝般柔弱的嘴唇,娇喘着,脸上带着汗,跌躺在乱石上,长裙部分黏贴在抖动的双腿上。
“嗨,仙子,你好啊!又见面了”燕七对那女人眼睛下的泪痣,印象极深,当然,美女是主要原因。
见冯离素似乎没认出自己,指了指自己的左脸,摸了摸伤疤。
“三疤男?”冯离素已是眼神迷离,本不想理他,但想着这个男人马上就是自己的丈夫了,无奈的试探着问。
凤鸣仪:......
燕七全身黑线,能不能聊天?会不会聊天啊?
凤鸣仪更是觉得无地自容,自己怎么生出这么个玩意儿,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要不是人被男修抓在手里,她都想过去踹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