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看见母亲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知道自己跌份了,只好扭头看向那个男修,高高的鼻子,深深的眼窝,黑灰的肤色,挽着道髻,身着僧袍,这不是害自己性命的大和尚吗?
“是你?”两个人同时惊叫,实在是太意外,燕七虽然觉得巧合,却也在情理之中,俗话说,色壮怂人胆,恶向胆边生,十年前,这大和尚就惦记上了冯离素,怎么会轻易放过?
大和尚更觉意外,当初那个怂货还活着,身为凡人,还居然有位修士亲娘。
“呵呵,你活着啊?活着好啊,你看,我第一次见到你,你送我游记,帮了我大忙,这次又见到你,就让我见到了两个美人,我看你越来越顺眼了!”大和尚笑极。
“秃驴,你也就欺负我这个凡人!娘,我死了,还有我弟,别管我,弄死他!不然大家都麻烦!”燕七边说边朝凤鸣仪眨眼,见大和尚大意,运足了气力,踢向大和尚的裆部。
“区区凡人,啊?”大和尚根本没想躲开,灵气淬炼的肉体,还能怕凡人?直到剧痛传到心台,才知道自己大意了,这力道明明就是凝气中后期的修士,下意识的捂住裆部。
燕七见大和尚丢弃自己,就是连着就地十八滚,到了冯离素身边。
同时,凤鸣仪已经强攻到大和尚身前,手中的三环刀砍向了大和尚头颅。大和尚慌忙中握住金刚杵拦在身前,随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传来,知道没有建功。
马上刹住脚步,左手中的单环短刀反向从腹部割向前胸,听着刺耳的金属声,一怔,马上向后跳开,退到十丈开外,顺势将燕七和冯离素踢进了山沟处的深坑。
大和尚心惊胆战,瞧见自己被割开的衣衫,心中暗叫自己侥幸,身上的金丝甲救了自己一命啊,随即大怒,舞动金刚杵与凤鸣仪战到一处。
几个回合之后,大和尚心中惊诧万分,眼前这女修修为似乎与自己伯仲之间,但为何如此滑不留手,几次偷袭都没得逞,还让自己留下好几处伤口,看向自己的法器,更是心疼万分,自己的法器金刚杵,是由精钢打造,外层渡有庚金,本来就坚硬无比,又在丹田用灵气淬炼多年,这才与对面女修手中的两件兵器,碰了几下,就有了好几处的凹槽,可对方明明就是使用冰寒之气的女修?什么情况这是?
凤鸣仪此刻也是很郁闷,本来以为能偷袭得逞,结果现在拖入了苦战,十年前为无终山炼制筑基丹,伤了元气,到现在刚刚恢复,并不适宜和人一动手,若不是伤了元气,岂容这个恶贼如此猖狂,试出对方可能是金水土三灵根,再看到几次回合斗法,心中大致有了判断,也是庆幸,那大和尚似乎并没有看出自己底细。
凤鸣仪右手中的三环刀,窄刃,两指宽,长不到三尺,似横刀,却在刀背挂着三处铁环,刀身雪白散发着寒气,血槽中凝结着寒火,名曰三环寒火刀,重在劈砍,左手中短刀,长一尺,两指宽,同三环寒火刀一样,只不过刀背只有一只铁环,反向握住,便于划刺。
凤鸣仪促着眉,对方身穿保甲,手中的刀奈何不了他,只能盯着和尚头脚薄弱的地方,于是晃动着手中环刀,围着大和尚缓缓游走,寻找突袭机会,那和尚不动,只是眼神随着凤鸣仪,一脸的凝重。
凤鸣仪猛地加速,绕道大和尚的后背,短刀撩割,长刀劈砍,大和尚依靠宝甲防住短刀,金刚杵架住长刀,想要发力,凤鸣仪就跳开,这样你来我往,都奈何不了对方。
燕七和冯离素窝在坑洞之中,这个坑洞有点意思,洞口不到二尺,洞口上长者侧柏,灰绿色的枝叶盖住了洞口,不到近前,很难发现这方天地,洞内空间两人盘腿对面坐下,显得拥挤,坑洞底铺着软软的枯草,厚厚的,很暖和,明显的居住的痕迹。
燕七看了一眼正在打坐运功的冯离素,虽然脸还是红,呼吸却是开始平稳了,于是站直身体,担心的想看看母亲的状况。
“你能不能,不要面向着我站起,你这,你这姿势让我很不舒服。”此时的冯离素脸似乎更红,气息不匀,重重的喘息声又开始了。
燕七一怔,恍然,“不然,我们换下位置,我背对着你?”。
“算了,算我没说”冯离素脑补了一下那种情形,觉得更不合适,这万一放出五谷之气....。
燕七不再理她,看着母亲,不看还好,一看大惊失色,那大和尚疯狂吸收着灵气,猛然想起,那翠阳道人游历西地时,曾与人斗法得情形,这,这是擤气!传声大喊“躲开,娘!”,见凤鸣仪及时闪开,无事,揪紧的心稍稍平稳,赶紧回忆翠阳道人玉简所载。
擤气:将灵气急速补充丹田,压缩,喷出,轰击对方的神魂,轻则致人昏迷,重则神魂离体,丢魂失魄。
限制:距离有限,扇面宽度。
“娘,放粉尘”,听到燕七传声呼喊,凤鸣仪恍然,将双刀舞起,刮起砂石将其打碎,扬起的尘土覆盖了大和尚。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大和尚措手不及,本来暗中积蓄灵力,只待凤鸣仪靠近,将其擤倒,哪知这凤鸣仪弄了一堆的尘土,封住了自己的招数,只要擤气就会被探查出范围和距离,心中无奈,咬咬牙,卖个破绽,偷偷祭起陶土钵盂,将凤鸣仪罩住。
燕七见母亲遇险心中大急,却得母亲传声,“看住那丫头,小子,只有肉进了自己的肚子,才是自己的,我这你不用担心,那恶贼这回完了!”,心知母亲是个谨慎的人,断然不会小瞧对手,心中稍安。
大和尚见钵盂罩住了凤鸣仪,哈哈大笑,“美人,这下,你躲不了了吧?”。
凤鸣仪微微一笑,扫了一眼钵盂,“你尝过,寒日里被晒干的滋味吗?我正犯愁送你个什么死法,你居然为自己想到了。”,口中晦涩难懂的咒语环绕,钵盂中的温度开始急速下降。
随着桀桀的鸣叫,凤鸣仪瞳孔红色闪现,身上洁白的火焰起伏不定,“死”,随着一声呼喝,温度更低,钵盂内刮起的干风不断地穿过和尚的肉体,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雾灵山,雪凰,凤家!饶命啊。”和尚没有听见回应,他开始想到,若是不碰到那个女修多好,若是没有夺走游记多好,若是聆听师兄的教诲多好,若是,拿起那本游记,翻到了凤家,苦笑。
他试过反抗,擤气打到凤鸣仪身上,没有任何反应,诸多办法之后,只剩下了绝望。
书开始变干,变脆,变成了粉末,和尚开始口渴,明明很冷,偏偏流着汗,结冰,变干,再流汗,再结冰,再变干。
渐渐的开始意识模糊,开始怀念佛寺中美好的生活,晚了,太晚了。
和尚变干,变脆,碎成了粉,随着风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