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一直盯着扣住母亲的钵盂,直到钵盂翻开被母亲收起,才收了心,看着母亲疲惫走下山脊,走到自己近前。
凤鸣仪将燕七打发出去,看了看冯离素脸色,闻了闻气味,拾起冯离素的手臂,号了号脉,沉声说道,“别再运功了,没用的,你中了合欢散不假,但除了合欢散似乎还有别的丹药,此番可能会修为下降,除此之外应该不会对身体有什么损坏。”
“师姐,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冯离素追问。
“下次,你得换个称呼,过会儿,会有阴雨,你们务必把洞口挡好,洞里有蓑草盖住洞口,好好歇息,明早我们再赶路!”凤鸣仪拖着自己沉重的步伐,寻了另外的坑洞,隐了下去。
秋天的雨一直都很凉,这坑洞的小天地,却燥热难耐。
此时的冯离素已经失去了神志,本来优美光彩的眼神,此时换成了迷离,极其疲惫的眼皮翻起又闭上,脸更红了,还带着汗珠,喘着粗气,气血不停的翻滚,最后终于难以自抑,扑倒了燕七。
这一夜,燕七做了场美梦,让他愿意沉醉其中,不想醒来的梦,梦见那巫山,那巫山中抱着他的仙女,瓷白的肌肤,荔枝一般柔软的嘴唇,带着香甜的滋味,对,不是酸甜口的。身上柔软的如同水做成的,很柔,很滑,缠绕着自己。
他感觉自己好像醉了,那香甜的酒,凉丝丝的,顺着自己的喉咙,流到到腹中,到了丹田,又猛地炸开,热腾腾的气浪,从丹田,通过奇经八脉,冲向脑部的灵台识海,那滚热的气浪,如同决堤的大河一般,不断的冲刷着,自己的奇经八脉,不停地拓宽,最后填满了识海。
随着识海如同海水一样潮起潮落,又顺着奇经八脉,回流到了丹田,安静的如同秘境中的湖水,随机再次沸腾,再次冲击奇经八脉,燕七忍受着剧痛,调动灵气修复这经脉,最开始使用五种属性灵气同时修补,见到撕扯的如同破布的经脉,果断放弃原来的方法。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生生不息,是为混元。
木,在于生长;火,在于毁灭;土,在于力量;金,在于刚强;水,在于柔韧;
燕七心中明了,调动木灵气修补经脉,调动水灵气滋养木灵气,金灵气固定经脉防止碎裂,土灵气收拢经脉,避免偏移。
收拢五种属性的灵气,火土金水木,依次分层,渐渐的控制住了经脉的伤势,灵台识海渐渐清明。
燕七冷汗连连,他想起很不妥的事情,这收拢灵气的方法,是翠阳道人弄得那个假功法,此时,他想哭,很是无奈的按照之前的神识游动的法子,从事识海,游走于全身奇经八脉,最后到达丹田,见全身无碍,玲珑珠在,已经变大的女童也在,也就放下心来。
想到与女童的约定,又知道到了家中秘术,现在又有了婆娘,呵呵傻笑了一阵,十年啊,不少了,最起码得留下一两个吧,还是真灵根的孩儿。
惺忪的睁开双眼,看见怀中冯离素,感觉如同梦幻,心中总觉不真实,美,实在是太美,美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婀娜的身姿,嫩白的肌肤,玉雕的脸,泪也是晶莹剔透,感叹倒霉了那么多年,总算老天开眼,照顾自己。
冯离素已是清醒,想起这几天的经历,自己都已经跑到了燕国,那苏家为何还是阴魂不散?更是倒霉,路上被恶僧毒到,好一阵央求,才让凤鸣仪救下自己,给她做儿媳,也不是不可以,可这眼前怂人,真觉得自己,明珠掉进了泥巴。
女修找道侣,虽然嘴上说只要相亲相爱就可以,其实心中都有讲究。
首先,男修的修为必须要高过自己,女修越漂亮,要求男修的修为越高,这样才能没人骚扰自己。
其次,灵根资质要好,灵根好,才能从宗门拿到更多的修炼资源,灵根好才能修行顺利,才能双宿双栖。
再次,男修的容貌形象要过关,容貌好形象好,才养眼,才不会觉得厌烦。
再次,男修家底要好,没有家底,修炼都成了问题,还谈什么道侣啊。
....等等
看着眼前这人,五短身材,跟自己差不多高,容貌不算难看,三道疤也太说不过去了,哪个女人挠的啊?
灵根情况不明,但修为也太低了吧?凝气六层?不对,现在凝气九层。筑基九层下降到筑基一层,灌输修为给你,就让你从凝气六层跑到九层!这到底有多废!
这家底,身边灵物都没有啊!倒是他母亲实力不俗。
冯离素气的掉泪,恨自己时运不济,恨自己当时没有自爆,选择偷生,现在,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另寻道侣,也是掉价不少。
看着冯离素不停地流泪,燕七慌忙安慰,说自己会负责,保证不让她受委屈。
“有些事情你得交代清楚,你脸上的疤哪来的?女人挠的吧!我平生最讨厌男人三妻四妾!还有我觉得你眼熟,不会曾经跟踪过我吧?姓甚名谁,家在何处?”冯离素觉得事情已经这样了,怎么着也得弄明白一些事情。
燕七目瞪口呆,敢情这位压根就没有认出自己啊。
“我,原名燕奇,被国主改成了燕七,一直没有婚配,上京赶考,在翠屏楼,我们见过一面,这个脸,你打的。”燕七摸着自己的伤疤,老老实实的说。
“我打的?你是那个尿裤子的书生!你不是凡人么?”冯离素搜索着自己的记忆,努力回想到曾经有这么个人,很是尴尬。
燕七:........
两人相对无语,各自收拾,爬出了洞口。
此时,已是天明,经过一夜的雨,空气很清新,微微的风,有点冷,燕七紧紧衣衫,同冯离素一起见过母亲。
凤鸣仪其实早已经等在外面,但没有打扰他们小两口,贸然去叫醒人家,那不是教子,那叫不懂事。
见冯离素穿戴整齐同儿子一同向自己问安,口称亲娘,心中虽是满意,又不免有些忧愁,昨日与那大和尚斗法,并没有仔细关注冯离素,今日一见,当真红颜祸水啊,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担心也没用,遂把儿子抛在一边,与冯离素交谈起来。
凤鸣仪闻听,冯离素生在东莱,懵懂时候就早早入道蓬莱阁,十年前就已经是突破筑基中期了,很是诧异,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
听着冯离素自豪的讲述着自己的修为,家事,过往的经历,全然没有看到凤鸣仪的脸色,听着燕七不停地赞叹,满眼都是崇拜,很是受用,讲的更是起劲。
良久,凤鸣仪打定主意,“今天起,冯离素已死,你名桓漓,是凤家买回的山桓奴隶,我讨来做儿媳。”,不由分说,伸手在冯离素脸上轻抚,在右脸弄出一道道波斯菊纹绣,又抓住冯离素脖颈,回想着奴隶的印记,在后颈依样烧灼。
冯离素惊叫着,却眼睁睁的看强横的凤鸣仪在自己身上肆意枉为,无法反抗,燕七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