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叶!谁允许你来找本座的!你要是被人发出什么端倪,她还会怎么看待本座!”还是阴暗的地府,只不过这次冥府之帝更加消瘦了,华丽沉重的暗黑色龙袍松垮垮的压在他高挑的身材上,竟显得有些凄冷,悲凉。不知道让他为之癫狂的女人,看到了这幅景象,会不会心痛?
“陛下息怒。”白止叶缓缓开口。“陛下天劫刚过了二周之久,还是万万不可动情的,尤其还是这种...特殊之情。若是别人,臣绝对不会拦着您,可是...”他话道一半,突然拱手,似乎是在想怎么接下半句。可是未等他想完,冥帝拍案而起,大喝道:“放肆!你的意思是,除了你安插在本座身边的那些只会恶心本座的莺莺燕燕,本座连喜欢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了吗?!”一谈到这个女子,一向处事冷静大方,不动感情的冥帝竟然大动肝火,也堪称名景。眼角微红,若不是他身子高挑法力雄厚,竟以为他活活被气哭了。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立即正色,返回书案坐好,道:“你先退下吧。本座有些失态,让本座平静平静。”
“是,陛下。”白止叶退下。他静坐了一会,抓起旁边的小楷,竟是一笔一画勾勒出了他心中人的模样。细微至极,仿佛小鸟觅食叮叮宁宁,又像窄河流水咚咚当当。若这个人不是高高在上的冥府之帝,或许是不是可以和他的心上人一起双双归隐?无从得知。
这些事情的接受者,缓缓走向了冥帝。冥帝抬眼看他,随手将他的作品递道了此人手中,他听见他笑了,准备细细端详此幅佳作。只见那女子...
————
墨法如丝,鸦婕紧闭,高高束起于脑后,垂于腰间。正酣睡着,可是仿佛努力想寻觅什么。残阳洒下的光没有照到脸上,可是由于旁边青衣人的沙果酿洒在地上,折射来的光直直摄入耳鬓。睁眼望向树梢,垂眼平视却突然暴起,大叫:“晃死我了!官少卿你撒什么水啊!好不容易梦到偶像了,我签名还没要啊?!”正是墨玄月。他一边大呼一边想弄出什么东西,可惜没有,只能脱下自己身上还穿着道哨兵服扔在水处,。惹得官少卿一边道歉一边向周围的窦士昌求救。
窦士昌正在清理伤口,闻言道:“你这个小孩儿,说的叫什么话?为何我一句都听不懂?这都是何物?”墨玄月轻笑道“嘿!你在宫中呆久了吧,不懂各地人文地理也正常。我经常游历四方,口音见识的多了,自然也就会说了呗。不然如你们这般‘之乎者也’的下去,我还活不活啊!”这位高贵且一板一眼的窦御侍气的脸白心跳,大骂道:“顽童!你可真是颠倒是非!我要是在跟你呆下去,我就要不活了!哼,别让我看见你!”他大步流星走向了内阁,是要服侍他的皇帝陛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古板儿!果然不经骗!我不就想要个签名吗他火这么大!”墨玄月坐在地下,笑的脚底栽歪倒在地下,道:“”树上的那位银毛先生,还打不打算下来了,我把他支走的速度不快吗?”“我呸!”一人从天而降,银发飘飘正是钦慕秋,“少给我丢点人吧好吗大爷?还快呢,我都在这里将近一柱香了好吗?你那浮夸的演技也是可以啊!不过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你又梦到谁了?”
“还是他。”墨玄月道。“先不提他了,你这么要紧一定是有事吧?”墨玄月一脸期待,仿佛他说的事情就是给他一根棒棒糖。钦慕秋却垂眸轻叹,道:“刚刚收集的情报,现在已经有其他人不属于这一年的人也进入了此处,不但不止一人,而且和我们所在同一个城市。我们需要多加小心了。”
“什么?”墨玄月打了个寒战,突然望向天空。血淋淋的残阳将天空从中撕开,露出点点惨白。黑,一望无尽的黑色横铺在天上地下,只是天上?地下?都不足为惧,在这灯火通明的蛾儿雪柳黄金缕中,谁才是那把剧毒的匕首?
钦慕秋却突然笑了起来,道:“别太紧张嘛。解决方法找到了。就在刚刚,我大概推出了离开这里的阵图,现在画个阵就可以离开了!我们制定好计划在回来,岂不是比贸然闯入要保险的多?”墨玄月先是有点恍惚,接着就是欢呼,最后干脆抱住了钦慕秋。“哎呦我的好师尊啊,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啊哈哈哈哈...”
“别高兴的太早,”钦慕秋严肃的道:“只要他还活着一天,那么我们就要把他抓出来,我有预感,这个人绝对不是误打误撞进入这里的,而是特意来找我们的,他既然算计我们,那八成他是想隐瞒什么东西。比如...”
“可是墨初兄,在,在下觉得我们还是回去说比较好。因为...”官少卿声音颤抖,仿佛及其害怕。因为什么?他话未落下,只见一把剑,破空声不绝于耳的来到他们面前!“是谁?!”顾瞻眼色微凛,翻登上墙直捅树梢,动作超越了剑的速度,绝不像个普通女子。另一边,官少卿却吓的不敢动弹,甚至拿剑抵抗一下的意识都没有。墨玄月急了,竟然直接抓住官少卿肩膀,向墙上压去,官少卿身体撞墙,咚的一声,痛得他只能张开嘴向天呼气,偏生与他面对面相视的墨玄月比他高上许多,抬首便撞上墨玄月四白处,使得墨玄月眼冒金星。钦慕秋也是下意识的去抓旁边的墨玄月,发觉无处寻后迅速躲向一旁墙壁死角,藏密起来。
“嘶...好疼啊。躲过去了真是万幸。不过啊,你怎么不躲一下?你不是有剑吗?”墨玄月问着,官少卿抬起他如碧湖般的眼睛,惊恐的倒影着人影。可墨玄月却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继续滔滔不绝道:“即使你剑在那边不会念剑诀吗?话说你一家少主总会用剑诀吧?那我们先走?”他刚刚转过来身,瞬间一股冷汗便从脖子布满全身。那边上,赫然站着一个人!头戴黑色乌纱帽,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冷笑着走向这里,道:“官少主,您怎么没告诉上风,您还约了朋友来这里啊?您都没给圣上请安,怎么就出来玩了呢?”正是羌沙河边,想要刺杀墨玄月道那人!
“关你何事?”墨玄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这并不是官少主,这是城厥豪侠,我们一起来游历此处的。官少主才十岁吧?可是城厥豪侠已经是少年容貌了,阁下是如何认定他就是官少主了呢?”
“这位公子稍安勿躁啊。我家少主天资聪慧,想要化成年长相貌谈何困难?而且,我自家的少主,我难不成还认不出他?!”上风傲慢至极,似乎是认准了自己是豪门不惧这些闲杂人等,伸手就要抓官少卿。
“铛!”墨玄月怒气上涨,皓腕破空而去斩上风手臂,道:“狗奴才,你家少主平时是不是对你太仁慈了,使得养出这么一条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狗?说了多少次那不是你家少主,你有什么资格吆五喝六?!”“你这小孩看着也不大,非要自寻死路洒家也不曾拦你!”上风也怒,翻左脚踏右脚一剑只取墨玄月心口。一柄还带着剑鞘的剑声声弹开了一记暴击,随即是钦慕秋咬牙切齿的声音:“说了多少次下盘要稳且勿浮躁,你简直就是我最差的一届徒弟!闭嘴吧你快带着他们画符快跑!”
“好师尊!”墨玄月得以脱身,瞬间窜上高树,头也不回的御扇跑了。望向钦慕秋塞给他的符纸,他心中默念,指尖轻轻在空中轻画,一轮金色大门赫然展现虚空,墨玄月想也未想直接将顾瞻官少卿推入门中,自己继续催动大门向钦慕秋靠近。钦慕秋倒是与这人争斗的正在高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至,钦慕秋率先沉不住气,用了一个假动作,随即及其阴毒的捣向上风小腹,后空翻直接翻入门中!
————
“墨公子!”院子里的怡樁眼睛倒是很尖,扑上来大声道:“公子您可算回来了!您不在的这几个月里我都想死您了!”“呸!你可别给咱公子丢人了,没看到人家还带人回来了吗,讨厌死了!”筱弞斜了一眼怡樁,呸了一声,接着就转过头为四人沏茶去了,只留下怡樁委屈巴巴的嘟囔了一句:“死傲娇。”
五年前的行宫中,上风死死盯住身上那个乌黑发紫的伤,自身灵气疯狂运转却无力回天,只能盯着它愈演愈烈。“就这点能耐?”黑暗中走出一人,银白色头发格外耀人。“君上,属下失职。”上风咬着牙,艰难的说。“哎。罢了罢了,也就你能担下这个任务了。若是交给白止叶,还不知道是怎么跟我去对着干呢。”白发男人轻轻一摆手,扬长而去也。只留下上风跪坐在原地吐出口污血,暗自心道,
“这次,君上派我对付的,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