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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奇妙在于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而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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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这个锁是在为难我。”乔扬看着手中断裂的钥匙,生无可恋。
“我看你是在为难我们。”邱原看着乔扬,生无可恋。
几个人拎着从食堂打包的午餐又回到了食堂。
看着一时进不去宿舍,餐盒里的鸡腿突然就不香了。
“预约了下午四点的维修,”邱原举起手机在众人眼前晃了晃,“现在我们来讨论下要不要给乔扬配钥匙。”
“下午这么长时间不如我们出去吧?”乔扬试图转移话题。
“钥匙可以配一把,但最好别用。”徐徽平静地提出建议,重重地给米饭戳了一筷子。
“怨念这么深吗?”乔扬一抖。
“也没有。”又是一筷子。
这怒气来得莫名,徐徽把这几天的事情捋了一遍,确信没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大事。
真的,能和发火挂上钩的一件都没有。
就是钥匙断了被锁门外,至多也就是无奈,放以前甚至可以在一边笑得老大声。
邱原、乔扬和屈尧面面相觑,早些天他们还保持着警惕,但六天过去,没有任何异样,就都松了弦,此时见徐徽不对劲,不免往绿豆皮那想想。
再偏头看看,云端蔫巴巴的,左手支着脑袋看起来对这件事毫无看法,甚至对饭盒里的咕咾肉都失去了兴趣。
上周二,就是云端坐着睡也梦游的那天,除了发表感慨和注意休息等等和多喝热水一个性质的嘱托,屈尧还上网问了诸如梦游期间是否会做出和平时截然相反的举动之类的问题。
一个学生藏着些和老师对着干的心思大概也算正常,只是屈尧认为他们都一把年纪了,就是要杠,也该拿点真材实料去辩论研讨,而不是像三四年前那样,在不喜欢的老师课上拒绝回答问题。
屈尧看着手机上各式各样的答案,头疼之余,想起了小学时候看到的上网公约——网上消息勿轻信。
当时琢磨不出所以然,后来几天也没发生相同情况,他们也就当作过去了,没准只是那几天压力太大。
想着屈尧就叹了气,伸手揉了一把云端的脑袋,把他从即将入眠的状态中揉醒。
“嗯?怎么了?”
脑袋都要栽饭盒里去了你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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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有种避讳心理。
当他们确信某件事情不会发生,纵使是死亡也能轻易挂在嘴边;但当种种迹象指向一处,便又总是宁愿猜测都是假的。
这是我们的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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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作者速度够快。
若辞又翻了一遍兔崽子们给她的作业纸。
可见人脑子一通透,做什么事情都会快许多。
若问人在写什么东西的时候最头疼,若辞会答祝福语。
一大叠,足足57页,里面自然有不少绞尽脑汁才想出来,还特显敷衍的。
可真是令人感动到头疼。
作者可能是受了那鼠兔的刺激,行文顺畅,此时恰是一个舒服的节点,是以若辞可以背靠椅背,腿翘上桌,眯起眼睛晒着窗户漏进来的那点太阳。
他们的故事本就不轻松,甚至压抑。
大路通达,也暗巷横生。
人走在路上,总会禁不住想,那些昏暗的小巷子里都是些什么,想得自己一个激灵,赶紧晃晃脑袋安慰自己,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呢?
这作者大概曾想,做破开黑暗的“有人”,将手电筒照向昏黄灯光的后侧,告诉世界,真的存在着这样的事情。
只是他应该庆幸,他同大多数人一样,行走在白黑交错的中间地带,是以他能看见的善恶是非相当有限,在描写时,难以深入。
否则,只怕真会像牺牲者一般——被黑暗撕扯成血色。
世界美吗?
美在永无止境。
世界恶吗?
恶在深不见底。
只有小孩子才会想成为义无反顾的冒险者,大人只能是负重前行的勇士。
亲、友、爱,身边总有一份你无法割舍的温情,你要紧紧护着,以免成为屠刀开刃的祭品。
而他们说:“我没事,你去吧。”
真的勇士,永远不止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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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辞的感觉不明显,和魏璧交流几次后,推算这篇文大概有一个混乱期。
连载得好好的,突然混乱起来?联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剧情,若辞想到,没准是遭遇了黑粉。
不知道写什么文会被喷得厉害,大概是火了的文?若辞点着鼠标,看着网页中心那个一直在转的小圈圈,觉得心里头有簇火噌噌地冒。
把网关了重连,若辞趁着这时间想了点别的。
一看这作者就是个实诚人,把想说的,一句句揉碎了拆开了,掺在无名小卒无足轻重的台词里,说得爽了,别人和你掰扯的时候又可以说是剧情需要,不好吗?
相比较魏璧,若辞对身为一个小说人物并没有太多的反感,想想虽然你在这本书里惨的要死,但如果这本书混得不错,有人给写个同人,你不就又活过来了吗?
等等,刚刚好像还想着这本书黑粉多?若辞自嘲笑笑,黑红也不错啊。
当然,仅限于若辞这样心跟铁做的一样,看到别人问候祖宗都一丝反应没有的人。
看那作者……噫,估计不行。
还在转!若辞拿着鼠标拍得啪啪响,耸耸肩,想着自己该再想点什么打发时间。
反正自己没啥优点,能把瞎想当消遣可以算一个。
想想看,每扔一套辣鸡大纲,都有一套小可怜嗷嗷地看着世界崩塌等待拯救,嗯,刺激。
这可以做一个灵感,当然得先连上网。
再想……等等!
若辞凑近了看那个圈,好像并不是那么圆,有两个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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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兔!
“嘿嘿,没想到吧?”鼠兔的影像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若辞又靠回椅背,把白眼翻上了天:“没想到,真没想到你这么有耐心,那个圈转多久了都!”
“是你自己没有发现!”
咋还委屈上了?若辞表示这小东西真是不可理喻。
鼠兔见她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抬爪摸了摸鼻子:“你不会以为,上次是你们和作者世界的人通力合作,把我们解决掉的吧?”
不然呢?若辞心下奇怪,面上却只是眯了眯眼看着它。
鼠兔心底暗骂自己没出息,每次都会被她的眼神吓到,不服地回瞪了一眼,本也想摆了架子不说话,一想它不说若辞肯定也不会问,纵然不乐意,也只好开口。
“别的我不说,只把我来找你的目的说清楚。世上作者万千,他们笔下的世界更不会少,而你、魏璧,还有另外两个角色,是我们所能触及的世界里,仅有的、在作品真正完本之前,能够产生自我意识的角色。”
鼠兔摸摸鼻子,心道,好在背熟了沙鼠写的词,不然又要给这女人笑话。
“意思就是,你们利用价值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