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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两个第三个,四个五个第六个……”
这奇葩的铃声响得徐徽脑壳疼:“你们谁不能起来关下闹铃吗!”
没有人应声,这带着诡异恐怖感、而曲调欢快的童谣风闹铃颇有节奏感地响着第三个循环。
“到底是谁的……”徐徽差点跳起来,忽而一个激灵,宿舍里没人用这个铃声啊?
再说了,还有谁的铃声能早得过他自己的?
徐徽赶紧环顾四周,是的,自己还在宿舍里,面前那张床空空荡荡,对面的邱原睡得正香,邱原下铺的乔扬紧裹着被子,再扒着护栏往下看看,铺下两人也都一如往常。
徐徽长长地出了口气,蓦地注意到周围并没有奇怪的声音。
啊……徐徽松下紧绷的神经,是做梦吗……
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暂时是没法睡回笼觉了,看天色也和平日起来的差不多,估计已经过了五点,这么想着,徐徽拿了手机准备下床。
顺手点亮手机屏幕看时间,五点三十一。
徐徽看着屏幕上,暂停闹钟的界面,忽然脊背后窜上几丝凉气。
刚才、我的闹钟、应该响过的。
徐徽只觉胸腔似乎有什么正被慢慢捏紧,他没有取消闹钟,退出了界面,查看了系统设置。
没变,都没变。
五点三十三。
徐徽看着这时间,心脏有些发紧,一手拿着手机,一手从架子上取了外套披上,三十四。
他索性坐到椅子上数着秒等着闹铃响。
三、二、一!
徐徽一拍脑门,紧张过头,忘了设置的再响间隔是十分钟。
罢了罢了,怎么可能呢。徐徽自我安慰道,即使最近遇到了很多不归科学管的事情,我们也要相信科学。
这么想着,徐徽又开始了寻常的一天。
直到洗漱时闹铃想起。
“一个两个……”徐徽把铃声掐灭在萌芽阶段,皱着眉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铃声设置。
“哦,这可真是倒霉透了!”
嗯是……等等?这谁在说话?徐徽迅速把口中泡沫漱干净了,警觉地四处查探,卫生间面积小,并没有能藏人的地方,此刻又还早,并不会有人在经过别人宿舍卫生间窗口时大发感慨。
徐徽后知后觉,才想到赶紧开门出去,慌张之下门锁卡了好几次,待他终于打开门,差点一下背过气去。
“屈尧?”徐徽拍拍胸口强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还迷糊的屈尧,他生出了把这大块头一下拍回床上的念头。抱怨了几句“吓死人了”,徐徽让开路,待他进去以后走出卫生间。
险些脱力的徐徽趴在桌边缓着气,宿舍里不止他一个人醒着,这让他感到安心了些。
这下可能真的难办了。
这并不是像WiFi断了可以用流量代替的问题。
乔扬的坑虽然历经了些波折,但总归是填上了,但这并没能让围绕在他们周围的奇异现象消失。
那么问题就不可能是由那一个“坑”引发,也不可能是由某一群“坑”引发,原因当追溯至挖坑的人,再推而广之,人。
有的人不写、不画,心中自有一套世界。
徐徽想起之前云霄所说的“念”,却一时没有去翻笔记的劲,只是依着回忆,隐约记得与情绪有关。
提到情绪,徐徽就有思路了,从刚刚恢复正常的那几天开始,的确会有一些人情绪“失常”的情况发生。比如一个个性阳光的学长,突然整个人变得颓丧等等。包括徐徽自己。
他觉得自己脾气还算温和,至少并不会动不动就觉得恼火、想掀桌。
如此看来,也许那些念灵,用的是“攻心计”?
想得差不多明白,他也差不多冷静下来,嗐,平常看恐怖片都不觉得有啥,但相同的伎俩被用在自己身上,还是惊慌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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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小员工们都心急起来,前前后后忙得团团转,油条想起了“热锅上的蚂蚁”,虽然它不清楚这个形容的起源,也不可能真的捉一群蚂蚁放热锅上观察,但这不能影响它觉得这比喻贴切。
看着监控上吊兰占领了一个又一个小罐头,油条心里一点都不急。
不急,不代表心里有底,它只是认定鼯鼠并没有在针对它们。
这并非基于什么昔日情分。
在沙鼠寻找喻晨的过程中,油条也没闲着,隐藏得再好,也总会丢点蛛丝马迹,线索油条发现了两次。
一次,在人间的一家花店,应季而开的吊兰中,有一点点喻晨的能量。确实只有一点点,油条估摸着连主体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第二次,就是沙鼠没截到图的那次。
隐藏极深,仿佛开了外挂。油条直觉喻晨与它们都不一样,他应该是另一个“点”,背后还有它们未曾探寻过的东西。
隐藏极深,而现在,对方似乎不惜暴露自己。
从刚才探查到的数据看,对方完全可以直接把它们团灭,可他没有直接进攻,看起来也没有要折磨它们的打算,那么,应当是要做些别的事情了。
对手的目的不在于摧毁它们,油条挑眉,而似乎是要唤醒什么东西。唤醒之后要干啥它管不着,不是现在的事情,缓一缓也无所谓。
消息传给老大了,不知道老三它们的行动有没有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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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徐徽你怎么坐在这啊?”云端摁掉闹铃,又磨蹭了好一会,才坐起来,看见有个身影趴在桌上,不由一惊,定睛看了,才发现是徐徽。
不对劲啊,平常这时候他应该在操场上晨练。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徐徽幽幽转过头,“我刚刚好像碰到了灵异事件。”说完,却看云端目瞪口呆,徐徽心道自己还没说什么呢,仔细一看,惊觉对方不是在看自己,浑身一颤,缓缓转过身去。
这不是没什么吗……徐徽松了口气,同时心里埋怨云端开的破玩笑,再转过身时却被云端冲过来按住。
“别动!”
徐徽一瞬间以为云端要给自己贴张驱魔的符篆,然而云端只是从他脑袋上捉了只什么东西。
跳蚤?不至于吧?徐徽觉得他还是把自己洗得很干净的,一看云端手上的东西,愣了。
“这么大一只在你脑袋上边你都没感觉?”云端把那个圆鼓鼓的玩偶揉了又揉。
徐徽定神看了看那毛茸茸的球,想起之前那“绿豆皮”一说,只是此时没有开灯,光线太暗,看不清颜色:“要不,拿到亮一点的地方看看,它是不是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