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在大街,水清歌才发现,也不过才三天的时间没有出来,整个国都的街道两边东倒西躺的都是一些衣衫褴褛的人。虽然已刻意装出普通的样子,但是二人身上华贵的衣衫还是让路两边的人,伸出一双双乌黑的双手到二人的眼睛下面,龙正明有些嫌恶地不时躲闪着,显然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皇帝,此刻已有些不知所措了。二人身后,一个面色冷冷的侍卫一直 跟随着二人,并不时用身体将龙正明护在身侧,然而,毕竟一人难敌群虎,他仍然是护不住的,一双脏手险些触到龙正明的袍子,那侍卫毫不犹豫地用重手法将那瘦弱的灾民重重摔在地上,半晌,再无见那人呻吟之声。周围的灾民都饿地有气无力,却也只是冷漠地看一下被摔在地上的那个人,水清歌却不顾脏乱,赶忙去摸了那人的鼻息一下,发现那人早已断报气。她促然回首,只见那侍卫面无愧色,仿佛不把这当回事。而龙正明则用一个锦帕捂着口鼻,更混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水清歌心中一眼冷笑,原来在这大商皇朝里,不只凤相一人视这些人如褛蚁,就连皇帝,也是一样的。仿佛这些人的生死与他无关。
水清歌再环视路人的状况,心中非常非常难过,一个小孩子已是皮包着骨头一样,浑身都是黑黑的,却软软的躺在那个已无法分清到底是男女的母亲的怀里,看着那个小孩子的样子,母亲似乎已无力甚至向路人伸手,水清歌不管前面走着的二人,走到那母子面前:“大嫂,这孩子?”
那母亲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她已饿了几天了。”
水清歌拉起她:“来,跟我来。”
可是母亲居然也已经无法站起来,水清歌看着孩子软软的悽惨无力的样子,忽然大叫前面的侍卫一声:“小齐,你过来背她。”
那小齐正护着龙正明,用眼睛向龙正明看过来,龙正明看着那漆黑的一团,目光中并无多少怜悯的神色,反而满是嫌恶,然而水清歌走到他二人跟前,低声说:“陛下,清歌求您救救那个小孩子。他们可都是你的子民啊,古语有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陛下若不能爱其若子,又怎能期往他们奉你如父,陛下,更何况,你看他们,刚才小齐侍卫已出手便使一人致死,陛下若无表示,我担心,我们很难安然离开。”
龙正明用手帕掩住口,透过水清歌的肩又向后边看了看,他看到那些灾民眼中除了失望还有恨色,低声说:“清歌,救一个人也无济于事。朕答应你回去之后,朕就想办法尽快开设粥棚,安置灾民。”
水清歌顿声说:“陛下。救一个是一个,大人尚可坚持,可是您看那个小孩子,恐怕不等咱们回到宫里,他就会死的!”
龙正明说:“一个贱民,死又如何。没有小齐在身边,朕的安危谁来负责。”
水清歌决绝地说:“好,既然陛下不愿意,那奴婢来救。”
龙正明在她身后喊:“水清歌,你给我回来。”
水清歌回头看了看他,但是却并没有退回来,只是以无比决绝的态度向那对母子走去。她一把抱过孩子,一手扶起那母亲:“跟我走。”
其它的人都无力地看着这一幕,仿佛已不知道如何反应,都是久饿之后的症状。龙正明看水清歌如此决绝,也无可奈何,又走了几步,又返了回来:“水清歌,你把她们安置在什么地方?”
水清歌看了看两边的灾民,塞满待巷,凄凉地说:“我带她们去看医生。然后找个屋子安置他们。”
龙正明对于那满身气味的母子,充满的厌恶感,又掩了一下口:“那好,你安置好他们,早些回来。我在书房等你。”
水清歌醒来想拒绝,然而却忽然想到,此刻正是自己应该用自己的智慧帮助这些灾民的时候,没非善其身的时候,只有呆在这个人的身边,才可以帮助更多的灾民。于是,她点点头:“是,奴婢会尽快回去的。”
在水清歌面前,龙正明似乎已感觉到自己在某些方面是不如她的,尽管自己是个皇帝,看着她吃力的抱着一个扶着一个,面上已有细密的汗珠,竟然也觉得她有一种特殊的魅力,然后他转身,回头:“小齐,调一个暗卫出来给水尚宫。”
小齐点点头,对不知什么地方的人使了一个尖哨,然后他就陪着龙正明向宫中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