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地方跳出来的一个普通暗卫,帮助水清歌扶着那饥饿的母亲进了那华仁堂药房,一进药房才发现,药房中人人忙碌不停,抓药,煎药,与上次水清歌来的时候,非常不一样。那华仁更是埋首在一堆人中,人已累得有些虚脱的样子,一见有人进来,马上有小伙计过来招呼:“唉,又是一个。”
然后看了看,却没有一把闲椅子给那母子二人做,那小伙计看了看水清歌:“姑娘,他们二人是你亲戚?”
“啊,不。”水清歌想着别的事情,自然的反应着,然后忽然又说:“不,他们是的。”
小伙计一笑:“小的马上安排给他们诊病。”
水清歌着急地说:“这位小哥,能不能让华大夫先帮这孩子看。你看看这孩子,发着高烧。”
小二哥摇了摇头,指了指前面密密麻麻排着长队的那些人,只见个个面有饥饿的颜色,而且全部都是衣衫褴褛的人,与身边这母子二人或是街上那些有气无力的人毫无差异.
水清歌心内一沉,心想:“整个皇都已是饿殍密布,哀鸿遍野,这样,难道就是那凤相所谓的办法?”
那孩子的母亲急地如同麻木,只是不停地喃喃:“怎么办,怎么办!”
而那侍卫更是如一团暗影,隐在门边的暗影里,不注意看,根本没有人能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水清歌,水清歌着急伸着脖子,但看着前面那些长长的排着望不到头的人群,她一把抓过店里的一个忙碌的伙计:“这附近可还有什么大夫?”
伙计看了看她:“有,就在前面的巷子里,可是他是宫里的御医.只为达官贵人病的.”然后看了看她扶着的那母子:“她们这样子,恐怕?”
水清歌看了看隐在暗影里的那个卫士,一把抱过孩子,对那灾民妇人说:“大嫂,咱们走.”
那妇人听了伙计的话,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姑娘?”
水清歌一拉她:“别怕,跟我走.”然后对怀里面色已微呈现金色的孩子:“大嫂,孩子不能再等了.”
说完水清歌抱着她就向外走去,果然在华仁堂外面的巷子里,没有几步,就有一个紧闭的大门,大门并不宏伟,但是却也是官员的官宅.水清歌上去之后,使劲拍了几下门.门里传出来一个冷冰冰的尖酸女声:“谁啊?”
却并无开门的声音,水清歌又拍了一下:“我是水尚宫.”
“什么?尚宫?”
这时候一个男的声音传来:“老婆,尚宫是宫里的.”
那尖酸的女声似乎悄声问:“宫里的?那莫非是哪家娘娘用得着你?快开门,快开门.相公,看来,你要飞黄腾达啦.”
水清歌抬头看了一眼门楣上的林,想了一下,眼珠一转,自己冷冷立住,门一下子打开了,从门里走出来一个躬着背的男子,身上的青色官服并不是非常平展,一见水清歌一身男装,有些微愣:“下官林如烟,不知您是?”
水清歌冷冷一笑:“奴婢不敢,奴婢是宫里的水尚宫.不知道林大人可是听没听说过?”
说着,拿出随身的身份铭牌.那林无烟品级虽然未必小过尚宫,但是谁都知道宫里人,就是皇帝身边的人,尤其是尚宫,那林无烟满面堆笑:“水尚宫有何事需要吩咐?”
“吩咐不敢.只是有事想求林大夫帮忙.”
那林无烟正在想着有关这水尚宫的种种传说,比如曾经爹不亲的二小姐啦,曾经不受宠的丞相夫人啦,曾经皇帝与皇后的眼中钉来……然后,那毕竟是曾经,如今的人家可是今非昔比,听说陛下对她亦是荣宠有加,刚要巴结着说什么,谁知道从他身后挤出来一个从人,尖瘦的一张脸,面色苍白,一双细目眼白多过黑色,她一倚门:“是娘娘有事吩咐,咱们就照办.要是帮忙,我看就免了.咱们家小业小,可没多余的钱帮人.”
水清歌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又瞟了旁边不敢言声的林无烟一眼,忽然不想罗嗦,哈哈一笑:“莫非在林夫人心中,陛下的旨意还不如娘娘?”
那女人这时候才正眼看了水清歌一眼,见她其貌不扬,尤其此刻面沉如水,更是没有丝毫的特色,然后水清歌眼神中透出的镇定却令人不自觉地矮了一节:“你,你,你说什么,陛下?”
“不错,陛下让我来打林大夫帮忙,难道林夫人也不允许?”
那女人心哈拉一笑:“那个自然是可以自然是可以的.”然后一捅自己的相公:“相公,还不快请水尚宫进来.”
二人打开门,水清歌却并不往里内,而是招呼了一下隐在墙角的暗卫与那母女俩人,看了母女二人的神色,那女人倒退了一步,捂住了鼻子:“她们?”
“她们是我的亲戚,林夫人不欢迎?”
林夫人一瞥面无表情的暗卫按在剑柄上的手,忽然一抖,又看水清歌凌厉的眼光,忙双一抖:“欢迎,欢迎.”但人却捂住鼻子.
三人进了院子,水清歌并不进屋,而是一把拉过那林无烟:“林大夫救人如救火,你快看看这孩子.”
那林无烟先是看了那孩子一眼,然后是满面惊色,接着真的捂住鼻子,惊异地看着她:“水尚宫,这孩子没救了.”
那孩子的娘呆愣着,仿佛忘记了如何反应,倒是水清歌一把拉住林无烟的官袍:“什么?没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