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清晨,水清歌偷偷溜出宫,城门刚一开,她就出了城,走了好久,终于到了老夫子所在的村子,看着面。前熟悉却又陌生的乡村景象,只是少了那些鸡鸣犬吠,村中残破的境向,令水清歌忽然觉得有些不习惯。
走近柴扉,水清歌轻轻扣了一下门,半晌才有声音传出来:“你找谁?”
水清歌认得面前这个清瘦的妇人正是高玲岺的母亲,她愣了一下:“夫人,请问高夫子在家吗?”
那妇人打量了水清歌一下:“是你!”呯地一下子就关上了屋门,弄得水清歌一阵奇怪。觉得自己似乎也没得罪她啊。
她又拍了拍门:“夫人,是清歌哪里得罪了吗?”
屋内却全无声音,她又拍门,终于屋内传来高夫子的声音:“你快走吧。我们夫妇不欢迎你。”
任凭水清歌在门外劝哑的嗓子,屋内的夫妇二人只一径不再开口,水清歌无奈只得尽快回到都城里去。如今的都城,经了变乱,早就风声鹤唳,处处萧条,没有了当日的胜景,就连当初地生意兴隆的苏记,也是门可罗雀了,水清歌低着想着心事,却听到一个声音说:“水姑娘。”
正是那圆圆胖胖的苏老板,因是旧日相识,水清歌站住了,看那苏老板虽然生意不兴隆,面上可没什么灰暗之色,依然红光满面,与其它生意人不同。
二人寒暄几句,都感叹世事不如人,然而水清歌分明感觉他的话是那样说,然而却有些抑制不住的东西掩在灰暗之下。她透过他灰灰的面貌,忽然有灵光一闪:“苏老板,我想见苏妃,你能不能帮忙?”
苏老板一怔,水清歌尽快补充到:“如今我有事想跟苏妃商量一下,只是如今我的身份不便。为怕瑞王府带来什么犯忌,故而想请您代传?”
那苏老板一像知道这水清歌往往出人意表,略一沉吟也算答应了。
来到如今戒备俞加森严的瑞王府,水清歌在厅中等着苏绣,她心中仍然忐忑,打量着府中陈设如新,处处清风拂面,与宫中的淫奢迷乱阴郁灰暗自是不同,没多久,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在一群侍女的簇拥之下走了出来,水清歌忙站了起来,却被撞入眼中的那个明显鼓起来的肚子吓了一跳,心中突突作乱,口中惊道:“苏绣,你怀孕啦?”
苏绣身边的一个面色沉郁的妇人说:“水尚宫,咱家王妃,您岂能轻呼名讳?”
水清歌才意识到这个名满国都的金算盘如今真的是王妃了,面上一阵尴尬,“这。”
谁知那苏绣却上前忙携住她的手:“清歌,你不必在意。这府中就是礼节森森的。我一开始来的时候还不习惯呢。幸亏有王爷诸多回护。”这口气就是一个幸福的妻子在谈论丈夫,水清歌忽然觉得心里酸酸的,暗悔自己今日真不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