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旷野之上,向对方大帐狂奔,但是跑了没有多久,就听身后传来了战马的嘶鸣之声,一个男人,在寒冷的冬夜,襟怀半敞,面上怒气纠结,已使本来优雅的他,如果一个黑面的死神一般。
水清歌这时候才知道害怕,怒发冲冠,衣衫不整的这个男人,此刻便如同死神一样,一把将她捞上马。
并将她紧紧拎在马上,不再有任何怜香惜玉,怒气冲冲回到大帐,将她一把扔到大帐铺着毛毡的地上,虽然铺着老虎毛,但是地面的硬性冲撞,仍然震的水清歌吃痛惊呼。
水清歌偷眼打量大账,大帐内早没有了冬雪的影子,龙文智气冲冲的看着她,因为酒精,因为愤怒,他双眼泛红,如同滴血地瞪着他,此刻他早已不是那个优雅的霸气的男子,而是一个嫉妒的愤怒的男人,二人互相瞪视着,平复了一下气息,水清歌已经不是那么害怕了。“你摔疼我了。”
龙文智冷冷一挑嘴角:“疼!”然后蹲下身子,欺了上来,一把抓住她,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水清歌,疼!你知道吗?当我听说白季子跑了,我就知道是你,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疼,你为什么要帮他!一而再,再而三,为什么,为什么?”
说着话,他的脸更加贴了过来,水清歌大瞪着双眼,随着他面孔放大,发现平日皙白的皮肤,早已因为战场而变成了古铜色,因为杀气,那份优雅之中平添了许多霸气。那样愤怒甚至扭曲了他压低的嗓音。
不能解释,无法说明这种情愫,以为不爱,但却不忍伤害,若说是爱,却又不断逃开,水清歌选择紧紧闭着自己的嘴,将头扭向一边。
龙文智震喝一声:“看着我。”
强行扭过她的头,注视着她的目光之中,居然没有一丝慌乱,依然如平静的秋水,那眼中除了平淡,没有迷恋,没有服从,没有爱,甚至没有他以为能够找到的愧疚,愤怒的龙文智才忽然发现,原来,自己以为一直爱着自己,会陪自己上刀山下火海,而再所不惜的这个女人,却原来眼中没有爱,那她心中可有爱,还是她的爱给了别人?
当自己笃定的一种东西变得不那么确定,当自认为握在手心的东西变得如同沙子在流走,他忽然感觉到一丝害怕,忽然抱住她,低声说道:“清歌,你会永远陪我的,对吗?”
她不说话,他抱得越紧,低下头,下凳用力放在她的头顶之上:“你还愿意陪我,对不对?”
看她还是不说话,他越发有些慌乱,而此刻的水清歌却注视着虎皮毯子一小块不为人所注意的血迹,心中更加冰冷。这个口口声声说爱,说在意,说永远的男人,就在刚才,在这张毯子之上。。。。。。更不要提到,那三妻四妾,子孙满堂,如果这样也能称为爱,那么爱是何等浅薄,如果这样也能谈到永远,那么永远也只是一句空言。。。。。。
想到这儿,她忽然抬起头:“不,我不愿意,不愿意陪你。我们之间不会再有永远。”
龙文智真的呆住了,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忽然之间背弃二人之间的承诺,这样平静地说出如此决绝的话语。而且说完之后,她迅速站起来:“王爷,我是您的妹妹,从现在,到永远,都只是妹妹。”
“什么妹妹!本王何曾认过妹妹?”龙文智忽然冷冷一笑。
“既然王爷不认妹妹之亲,那么我们从此陌路。”说着,她就要向外走。
以她神情的冷漠,姿态的决绝,龙文智忽然觉得自己的怒气居然变得无力,头脑也冷静起来,一定,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到底什么地方不对?还是,只是,只是,这个女人变心了。对,她变心了,人说女人善变,这个女人尤其如此,想当初,她也不过是在离开白季子没多久就变了吗?如今当然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