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两个兵士,冬雪委屈前去,临行之际,还恶狠狠地盯了水清歌一眼。这时候水清歌早已礼毕,静立一边:“王爷特召奴婢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龙文智走上前,一把抱住水清歌:“清歌,几个月不见,你瘦多了?”
水清歌一把推开她:“王爷,如今我是郡主之尊,锦衣玉食,王爷眼花了。”
龙文智双手捧住她的脸,水清歌别扭了一下,后退一步,龙文智双手捧了一个空,水清歌说:“王爷,我如今是王爷妹妹,王爷此举诸多无礼,恐怕传扬出去会令天下笑话。”
龙文智忽然哈哈一声大笑:“清歌,你睁开眼开开,如今木洪也已公开易帜,与我合兵一处。现在白季子与皇兄蜷缩在京城这个巴掌大的地方,全天下已尽在我的掌握。还有哪个敢笑话本王?”
然后又上前一步,看着她淡淡的毫无喜色的面孔,激越地说:“咱们的愿望就快实现了。到时候,你是皇后,我是皇帝,全天下的人都会俯在我们脚下,你不开心吗?”
“王爷,一路行来,我已看到路边兵士的尸骨如山,血水冻成的冰已将大地染成了红色。这样的胜利,于我来说,太沉重了。我担不起。”
龙文智豪迈一笑:“自古以来,一将功成万古枯,清歌,这是他们的宿命。本王帝业得成,必会为他们立碑,令后世永世为他们祈福。”
水清歌心内长叹,无言再说,而是问:“王爷,既然是这样的时刻,清歌在此也是碍手碍脚,但不知王爷召我前来,有何事?”
“这样的时刻,本王要与你共享。怎能说你碍手碍脚。”
说着,拉水清歌到了军前大帐的地图前:“你来看,只有这个地方,还在白季子控制之下,今夜之战,白季子若来,便是有去无回。”
看着地图上仅剩的几座城池,水清歌不得不承认,的确,可以称得上是蜷缩在内了。心内又是一紧:若不是我,白季子也不会被困北国,白季子不被困北国,皇朝断落不得如此地步,白季子,这一次,我欠你太多。
看水清歌怔怔得,龙文智还以为她被震撼住了,又拉她坐下:“来,陪本王喝一杯。一年没有见过你,快想死本王了。”
看着龙文智一饮而尽,水清歌没有喝酒,但却劝上了酒。
在水清歌清亮的目光之中,龙文智仿佛又找到了真正的自己,那个也许曾经软弱的自己,但就是这个女人给了自己信心与勇气。这个平凡的女人,却是自己灵魂的救星。无论是不是她放走了白季子,无论她心中给白季子留了多少位置,他相信,凭自己的伟业,自己的皇后之位,自己的爱,最终她都会与自己站在一起,成为自己的,自己的。
这样想着,便紧搂着水清歌,刚要趁着酒劲儿亲上去,便见门外闪入一人,是冬雪,她凌厉地看了水清歌一眼,知道龙文智已醉得迷糊,便悄声说:“水清歌,我母亲是因为你死的,你欠我的,你还不还?”
水清歌手一抖,低下头:“冬雪,我。”
冬雪挥挥手“你什么也不用说了,去偏帐吧。这里有我伺候,你还不放心吗。你知道嘛,我爱王爷很久了。”就这样看着水清歌,水清歌放开手,虽然她知道这样,龙文智一定会生自己的气,可是,到了现在,他生气与自己何干。
正好,趁今夜,可以出去做一些事情,弥补自己的过失。
看着冬雪扶着龙文智进了大帐后面的卧房,听着龙文智不断地扑上来搂近冬雪,嘴里还喃喃说着:“清歌,清歌,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吧?待天下在握,我要把全天下都送给你。。。”
她不是不感动,但是,这种感动,却无法压抑下其它的情绪,那些情绪中,有对于自己痴情的背叛,有对自己的欺骗,还有他抛下自己时的无助。。。。。。
所以,她毅然决然地走出了大帐,看着远方的灯火,她知道离这个大帐不远之处,就是皇朝的军帐,而主帐之中,那个白衣的男人,自己亏欠他的太多,必须去还。
她迈出了脚步,却没发现,主帐之内,那个男人的眼神并没有她想像的那样迷离,更没发现,有个男人已经被嫉妒冲破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