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三人休整好了来泡汤。
沈从嘉扫了一眼他俩,“还挺有料,”见燕桢作势要给他一拳,忙道:“我说身材,身材!”
温泉是个露天的,三个人都不说话,只能听见蝉声和水流声。
沈从嘉后仰,两臂搭在上面,闭着眼睛,“我都和你们聊我的前女友了,你们也说说呗?我不在这几年,燕木头,你没点情况?啊?”
被点到的那位,正放松身心享受着被温水包裹的当下,敷衍地从鼻间发了一声嗯。
“嘶,专注于事业的单身汉,再怎么积极上进,不还是个单身汉。”调侃的话刚落,迎面泼来一捧水,“噗!燕桢,我说的不对么?怎么,被我戳到痛处了?”
不想理他,燕桢移到另一边,离他远些。
“应大人呢?红颜知己应该遍布天下吧?”
应迢撸了一把不存在的袖子,对燕桢说:“趁着没有人,我们把他灭口吧。”
两人带着阴险的笑向沈从嘉靠近。
“救命,救命啊!”两臂往上一撑,上了去,得意地看着水中的二人。
两个人转过身子。
燕桢:“好幼稚啊,这人。”
又泡了一会,有点饿了,三人此刻是同一个想法,赶紧回客栈,什么都想吃!
回到客栈,客栈已经打烊了,杂役在把凳子摞到桌子上,见他三人来了,问道。
“几位肯定饿了吧,我们老板娘吩咐了给几位准备饭菜。都在锅里呢,我这就跟端来。”风风火火地跑到厨房,端了饭菜出来。
六道家常菜,香味扑鼻,勾得那本就饥肠辘辘的三人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就开吃。
“你们老板娘呢?”沈从嘉问到。
“说出去办点事,应该快回来了吧?”
沈从嘉忍不住又问道:“那你们老板呢?”
“我们老板……”
钱舒怡一脚刚踏进门槛,便直接插进去话。
“他前几日去外地了,有机会下次介绍你们认识吧。”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来迎的伙计。
“饭菜可还合几位胃口?”钱舒怡笑着问到。
沈从嘉撂下筷子,“挺好的,你做的?”
另两个人不停地往嘴里扒愣饭,含糊不清地说:“好吃,好吃。”
默默看戏。
“伙计做的,好吃多吃点。”去到柜台翻看账本。
查完了账本叮嘱了几句伙计,就上楼去了。
关上房门,从柜里翻出一套衣裳,放到床上,手指在上面摩挲。
他又长高了些,棱角更分明了,没变多少,却也变了很多。五年后,命运将一个她陌生的他送来了这里,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五年前没能改变的,五年后也改变不了。
钱舒怡再见到沈从嘉是在钱府,过几天便是她祖母过大寿的日子。钱舒怡坚持一定要自己去裁缝铺挑选料子,她娘不准,说是让裁缝铺的人把料子送来。
没有达成目的,钱舒怡有些闷闷不乐,等到看见了沈从嘉,她一脸惊喜,竟然是他亲自来的。
沈从嘉给钱舒怡挑的都是衬其肤色的布料,钱舒怡都很喜欢,对她娘说:“娘,这些是不是都很适合女儿?”
她娘点点头,“我的女儿自然穿什么都好看。”
“对了,娘,祖母的衣裳订好了吗?”
“订好了,今日沈掌柜是专门来给你订做衣服的。”
专门为她而来?心里头甜甜的。
看向沈从嘉,那人落落大方也看着她,“钱小姐可相好了哪匹布料?”
她指向淡紫色那匹,决定了,就要这个。他会晓得吗?她的选择只因他今日着了一件紫衫。
沈从嘉嘴角微仰着,他也觉得那个最衬她。
到了取衣服的日子,府里上下都在忙着张罗寿宴,钱舒怡抓住这个机会,溜去了裁缝铺。
进了店,瞧见闲着的沈从嘉,“沈掌柜,我来取我那身衣裳。”
沈从嘉吩咐伙计把衣裳拿来。
“又偷跑出来的?”
钱舒怡翻了个白眼,“是啊,偷跑出来就为了来取件衣裳。”
沈从嘉单挑了一下眉毛,“我看你,不止如此吧?”
钱舒怡心中疑惑,还能有什么,“就只是出来取衣裳啊。”
“你还为来瞧上一眼裁缝铺的掌柜,没错吧?”表情中得意又带着点痞。
钱舒怡真想用针线缝上他的嘴,接过衣裳,劲劲地扭头就走了。
寿宴当日,钱舒怡和表哥坐邻桌。
钱舒怡咀嚼着,含糊不清地说:“表哥,我真是太喜欢吃这个烧鸡了,就这道菜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你们店的镇店之宝。”
钱尧锦盯着钱舒怡嘴角的油,“姑娘家家的,好吃你也得注意形象啊。你以为今天来了那么多青年才俊,单单只是给祖母祝寿的?”
“他们来做什么就做什么呗,我才不管呢。”专注吃饭,她是认真的。
再说了,她有自己的想法,她心里的那个人可是胜过他们所有呢。
吃完了宴席,她娘把她叫到了花园,亭子里有位公子已等候多时了。
钱舒怡很反感这种安排,她一直向往的事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守。而眼前这个人,她连想要认识的欲望都没有。
敷衍地应答几句,摆明了自己的态度。那位公子对她这样,心里很恼火,面上还是一脸随和的笑。
不欢而散,谁也没瞧上谁。
她娘埋怨她,“不都是为了你好,那可是老侯爷家的二儿子。哪里还能有比这更好的亲事了?”
她心里答,有啊,裁缝铺的掌柜不就很好。
这场宴席,钱尧锦是最忙的那一个。好几个长辈都想让他当自己的女婿,饶是钱尧锦,也有些应付不来了。
隔天便去找沈从嘉诉苦。
沈从嘉打趣他,“那你成亲穿的婚服可得从我这定呀,让我想想,敲你多少合适。”
“去,就会说风凉话。让你体会一下你就懂了。”钱尧锦不愿再去想昨天的情景。
沈从嘉:“我?可别,我可不希望这样。”
钱尧锦:“那你希望怎样?”
沈从嘉:“我希望做你表妹夫。”
钱尧锦听了,脸上即刻呈现严肃,“你,认真的?别拿这个开玩笑。”
“嗯,认真的啊。”语气淡淡的,让人听不出到底有几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