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尧锦微微愣住,又马上反应过来。
“少来啊你,你和我表妹不合适。”
沈从嘉:“我觉得挺合适的啊,你瞧我俩一个能逗,一个嘴贫,多合适。”
钱尧锦摆摆手,“这只能说明你们交流没问题,咱俩交流也行,你怎么不说你和我合适呢?”
沈从嘉撇撇嘴,“你啊,操心自己的就行了,那天游湖和你看对眼……”接收到来自对面并不友善的眼神后立马改口,“和你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姑娘,可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你啊,自求多福吧。”
说完便背过手悠闲地从他面前走过去了。
那之后,钱舒怡经常假借钱尧锦的名义出府,实际上她的目的地从来都是沈从嘉在的地方。渐渐的,沈从嘉在裁缝铺呆的时间比其他地方都要多,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裁缝铺门口就会进来那个佯装看衣服,其实一直在往他身上瞄的姑娘。
等到二人和钱尧锦在其酒楼里吃饭时,钱尧锦瞧见二人一脸微妙,还有眼神的交流,他就知道了,还是没看住啊。
吃过饭后,将钱舒怡送回钱府,钱舒怡站在大门口和沈从嘉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
二人返回去的路上,钱尧锦先开了口。
“从嘉,作为你的朋友还有淑怡的表哥,我是很希望你们在一起的。”瞧见沈从嘉从一脸忐忑转变为眉开眼笑,钱尧锦也希望没有下一句的但是。
“但是,你知道我姑父是谁吗?”
“知道啊,知府大人。”如果非要说到官职,难道他一个丞相府的嫡长子还配不上知府家的二小姐吗?
钱尧锦摇摇头,“你不知晓全部的,我姑父原先做到了礼部侍郎,因为和你爹有分歧,所以才被贬来成了知府。所以,趁事情还好控制就此打住,好吗?”
接收到这么大的一个信息,沈从嘉的心情有些复杂,“我不应该有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的想法,是吧?”
钱尧锦拍拍他的肩膀,他们这一辈怎么可能说和老一辈分清就分得清呢。
“可是我不想就这样放弃了,我要看看有没有一次,老天会是站在我这边的。”
钱尧锦比他大三岁,想法和思虑都较其成熟许多,他知道这件事的结局会是怎样的,不想让表妹和沈从嘉做什么努力皆是徒劳罢了。
结局既定,无力回天。
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日复一日,钱舒怡与沈从嘉感情日益升温,只不过一个幻想着以后,另一个在想着如何改变将来。
钱舒怡有次去裁缝铺找沈从嘉,看见沈从嘉正和一个姑娘聊天。姑娘的眼神含情脉脉,还带着崇拜之情。沈从嘉在夸她特别适合穿什么样的衣服,也瞧见了进来的人。
把姑娘哄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就付了定金,一脸愉悦地出了店。
沈从嘉走到钱舒怡身边,“来啦?用过饭了吗?”
钱舒怡抬头望着他,真好,他的眼里只有她,“嗯,用过了,你呢?”
想要牵起她的手,那人直接将手背了过去。
“怎么了?可是吃味了?”
钱舒怡哼了一声,“少自恋了,我高兴还来不及,你赚钱多难道不好吗?”
“是是是,以后嫁过来,让你知道我有多会赚钱。”
又被他摆了一道,“切,我不想知道,我只想花钱,随便花。”不想让他看透自己的喜悦,眼睛往斜上当看,其实嘴角的弧度早就把她的小心思暴露得一览无余了。
“看来,我还得继续努力啊。”
钱尧锦干了一件事,他觉得这是他干过的最卑鄙的事情,以前生意场上的事情算不得数。
他把表妹和沈从嘉的事情告诉了钱府的二夫人,也就是钱舒怡的母亲,也叮嘱了不要让姑父知道这件事情。
二夫人处理这种事情的方法就是让下人们看紧小姐,小姐要是跑出去了就都得受罚。钱舒怡走到哪都有人盯着她,她和她娘发脾气,也没用。
钱舒怡只能和沈从嘉通过书信表达二人之间的思念之情,由亲信丫鬟出府担当两人的信鸽。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最后一封信是沈从嘉回给钱舒怡的,他告诉她他会解决这件事情的,让她安心等着消息吧。
有一天,沈从嘉带着聘礼来钱府求亲了。
二夫人说了一通好话,但是还是没有影响钱大人叫人将钱舒怡关在屋里头,并且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得放她出来。
钱大人一脸受宠若惊地出来了,“沈公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今日光临寒舍所谓何事啊?丞相大人近来一切可还安好啊?”
几句话就同沈从嘉的距离拉得十分的开。
只当听不出话里的暗讽,沈从嘉笑着拱手,对钱大人说:“多谢伯父关心,家父一切如常。今日我……”
“莫要折煞老夫了,怎担得起丞相大人家的公子一声伯父呢。一切如常啊,甚好甚好。”
“伯父,我今日前来拜访……”
话又被钱大人给打断。
“叫老夫钱大人便可。”立场可谓是极其分明。
“钱大人,我今日前来拜访为的是向您求亲,请您将钱舒怡托付于我。”
钱大人嗤笑一声,“你来求,我就要答应吗?真是和丞相大人是一样的果决啊。”
沈从嘉目光十分坚定,“我只是想用我的真心还有自己赚来的聘礼,请求您同意我和淑怡的亲事。”
“那我也告诉你,我不同意。你的真心能有什么用?钱公子,带着你的东西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转过了身子,摆明了自己坚决的态度。
沈从嘉:“可是,你们上一辈的事情为什么要牵扯到我们这一辈人身上呢?”
“哪一辈?怎么能分得清?”钱大人转过身子盯着他,“难道要老夫乐不得地将女儿嫁给你,然后让淑怡遭你父亲嫌弃?你以为这只是你和淑怡两个人的事情吗?小子,早一点认清现实吧。我已经给淑怡寻了一个好人家,不希望看到你和她再有什么交集。”
说完,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