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哥,你们别吵了。今天我才刚回家,你们就不能和和气气的坐下来谈一谈吗?”官雅尔站了起来,拉着官俊齐的手臂:“哥,我求你,还不行吗?”
“丫丫,别求他。他早就当这个家不是家,我们也不是他的亲人。”官文升怒道,话里带着一股子心痛。
“爸……”官雅尔皱眉,抿着红唇,急的眼里都红了起来。
“我还有事,先走了。”官俊齐冷冷的出声。
“哥,你答应过陪我一起吃晚饭的。”官雅尔恳求着,试图留着那个从小仰慕的身影。
“下次出来市区再陪你。”官俊齐不顾官雅尔的恳求,大步离开这个让他快要窒息的屋子。
“忤逆子,忤逆子。”官文升坐在沙发上骂着。
官雅尔只好和母亲一起安慰着他,又是倒水又是哄的,一股无奈在心里蔓延开去。
她希望哥哥和父亲能够冰释前嫌,可是他们一见面说不了两句就吵。她只是希望一家子和和美美的吃上一餐饭,难道这么简单的一个心愿就这么难实现吗?
傍晚过后,本来晴朗的天空忽而间黑沉沉的乌云盖顶,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须臾间,一滴一滴的下起雨来,从淅淅沥沥变成滴滴答答,后如上帝扭开了水龙头一般,哗哗哗的下。
前往r市的高速公路,一辆暗红色法拉利跑车在快速行驶,那车速,宛如一支箭般,只是一瞬,便已消失在茫茫大雨中,只余那若隐若现的灯光。
两小时后之后,车子停在了一所r市t镇的一所中学前,缓缓驶入学校,静静的停在了一栋3层高的教师宿舍楼跟前。
大雨,还在不停的下,透过车窗,官俊齐的视线落在了有着橘黄色灯光的三楼。橘黄色,是温暖的颜色,饶是一向冷硬的官俊齐,在触到这抹颜色时,周身的寒气也悉数褪尽,整个人变得温和起来。
有着橘色的那个房间,玻璃上兀然出现一个挽着发髻的身影,官俊齐顿时直起身子,情不自禁的步出车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窗前影。
缓缓地抬起手,官俊齐贪婪的触摸着那抹身影,雨水无情的落下,很快打湿了身子,他却好似毫不在意似的,只是看着那抹剪影。
大雨滂沱,冷硬的身体远远看去,充满了孤寂和落寞,带着浓浓的感伤。
三楼的那抹剪影离开了窗前,官俊齐向前走了两步,手最终无力的放下。远远的看着,瞧着,心底里涌起一丝别样的情感,眼底里,有一丝水光,分不出是雨是泪。
转身,握在了车门把上,官俊齐又看了一眼那个灯光,抿了抿唇,那修长的腿还是控制不住的向那栋宿舍楼走去。
太冷了,他需要一丝温暖,哪怕只是一口热水,也能止住他由心底发出的寒冷。
杨月岚坐在台灯下的办公桌前,一丝不苟的批改着学生的作业,窗外,是那滴答个不停的大雨。
打开一丝窗缝,风夹杂着雨的气息卷了进来,微凉。
叮咚,杨月岚一愣,抬眼看了一眼桌上的闹钟,9点,这个时候会是谁?
披了一件薄薄的外衣,杨月岚放下手中的红笔,缓缓走到客厅的门前,打开门:“是谁啊?”
官俊齐抬头,湿漉漉的发不断的往下滴水,眼帘上的水雾让他看不清眼前的女人的模样。眨了眨眼,墨色的眼珠定定的投在了披着外衣,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青丝挽髻,一派温柔娴静的女人脸上。
杨月岚惊住了,看着眼前湿漉漉犹如从水里捞出来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下意识的叫道:“小齐?”一边让开身子,把他迎了进来。
官俊齐站在布置简洁却相当温馨的小客厅里,小心的打量着,显得有点局促。
杨月岚从房间里出来,递给他一条大的毛巾,还有一套蓝色的运动服,淡淡的道:“去换上吧,小心感冒了。我这里只有一套学生留下的运动服,他的身形比你矮点,你应该合穿。”
官俊齐愣愣的接过毛巾和运动服,有点不知所措地走进卫生间。
杨月岚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步入了厨房。
官俊齐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客厅已空无一人,只听得卫生间旁边的厨房里有着叮咚作响的声音。
这是一套两居室,小小的客厅,是米白色的布艺沙发,沙发跟前的玻璃茶几上,插着几朵百合,发出淡雅的清香。白色的墙上挂着几幅自画画,抽象画,山水画,水彩画皆有。
客厅虽小,没有华丽的装饰,没有庸俗的古董摆设,简简单单的却显得很温馨,可以看得出这里的主人娴静淡泊的性格。
杨月岚从厨房出来之时,看他站在一副水彩画前一动不动,不禁放下手中的鸡蛋面,温声叫道:“还没吃晚饭吧?我煮了个面,也不知道你合口味不?”
官俊齐这才转过身去,看着靠着窗的餐桌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这才感到肚子里一阵饥饿,不由机械地走了过去。
面是普通的银丝面,上面有两只嫩黄的太阳蛋,看着简单,却让人看得食指大动。官俊齐拿起搁在碗上的筷子,抿了抿唇,狼吞苦咽的吃起那碗面来。
这就是那记忆中的味道,梦中的味道,多少年了,他至今才尝到。多少年了,他又尝到了那简单却幸福的滋味。
面的热气上升,蒙了他的眼,嘴里咬着弹牙的银丝面,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