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您、您莫拿臣妾打趣了!”
“......”
容妃嘴角僵硬地扯了扯,眼眸里浮光掠影,好一会儿才定定地对上皇上那黑玉般剔透的眼,道。
“尘儿现在九死一生、命垂一线,臣妾可没时间陪您胡闹!”
“......嗯,尘儿的性命最是重要!”
皇上浑然不见刚才的低压,唇角又是情深意切,“爱妃到底是有着身孕。”
“若是执意要进去——”
男人纤细如节的手,慢慢抚上容妃发鬓,极其怜爱道,“朕陪你一同进去便是!”
“臣妾多谢皇上!”
“......”
容妃暗暗捏了捏嗓子眼尖儿,心底头闪过隐隐不安,可很多细节又来不及细细想去。先前皇上有句话说得很是不错。
尘儿的命,最是重要!!!
...
白雾像是笼着一层深深厚厚的寒气,白茫茫、而又伸手不见五指。
苏姜除了大片大片窒息的白,什么都看不见,想逃、奋力地逃,可那些白雾却又像是长了无形的手与脚,苏姜无论如何跑到哪里,又会被束缚了回去。
反复数次,绝望悄然于心尖滋生。
苏姜双膝猛地一软,身子狠狠跌落在地上。
姜儿——
姜儿——
耳际骤然传来莺啼般清越声响,熟稔而又充满淡淡魅惑。
苏姜听着听着,眼角不禁殷红如血,心里头酸涩交织着暖意,让她再也不想睁眼。
娘亲——
是你吗,娘亲?
......
四周无人应答。
苏姜心头绝望犹如春风过境,野蛮生长,彻底丧失了逃离的 念头,任由那团白雾将她从头到尾包裹得密不透风。
若是——
若是,就此长眠,她是不是、是不是就能和娘亲永远在一起了?!
小姜花——
是谁?
又是谁在唤她?!
声音似啼血,只一声,就让苏姜的心狠狠颤了颤。
谢、钰!
他的胎毒——
脑海里倏忽闪现出谢钰昏迷不醒的画面,苏姜一个激颤,双眸猛地睁开。
“谢钰——”
“......”
伴随着一声惊叫,苏姜堪堪从昏迷醒来。
动了动身子,胳膊肘竟抬得起来,身体里面似乎有什么充盈着,那感觉竟比没中蚀情蛊时还要好上三分。
“......小丫头,你可算是醒了!!!”
差点点、差点点,他以为她没能挺过去......
殷修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掩盖掉眼底犹存的惊吓。
万幸,她挺过了这一劫!
“谢钰呢?!”
苏姜长睫颤了颤,煞是轻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谢钰?!
殷修黑眸闪了闪,似想起了什么,猛地拍了拍脑袋,惊道:“哎呀!”
“我忘了给掏出来了!”
“?!!”
苏姜蹙眉
掏?!
掏谁?
又是从哪里掏?!
殷修讪讪扯了扯嘴角,在苏姜愈发困惑的眸光下,蹭溜钻进床底下,捯饬好半晌,苏姜这才瞥见殷修刺啦刺啦地,将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从里头拉出来。
待彻底搞出来,苏姜漫不经心扫了一眼,视线僵住,最后彻底淡定不住!
她刚才嘴里说的那个玩意儿......
竟是谢、钰!
殷修这个老不死的,到底对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