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姜禁不住皱眉。
她从未将两人放在一起衡量过......
“你是你,他是他,我自是没有将你们比较过。”
“......”
苏姜实话实说,谁知谢钰黑曜般的眸子却愈发阴沉,面皮也是黑得快能掐出水来了。
“那你现在比比,孰轻孰重?”
“......”
刚才,是谁不愿意和逢青相比较的?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苏姜现在这么一会儿,倒是真的深刻觉得,男人心,海底捞。
你永远想不到,下一秒会捞起什么!
“......自是你吧!”
苏姜没那么蠢去真的做个比较,看谢钰这眼神,她要是敢不给个他满意的答案,他铁定能吃了她!
“哼。”
“......”
谢钰薄唇冷冷溢出一个音。
“你们几岁相识?”
“嗯,五岁吧。”
“......”
具体她也记不清了。
五岁——
她和沈逢青相识八年有余了。
八年——
谢钰眼底寒气流转。
沈逢青不光比他先一步认识苏姜!
多认识她八年!!!
还真是叫他,好生妒忌啊!!!
...
“张妈妈,张妈妈!”
茯苓趁着张厨娘空闲之余,把她拉到了墙角里,悄悄求着,“你这儿可还有落子汤呀?”
偷,茯苓是没那个胆子偷的!
只能求着张妈妈给点了!
可别说,张妈妈这儿的确剩了点儿,那东西不是什么紧俏货,她也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压根就用不到。
排出三个手指头,张妈妈狮子大开口:“这个价!”
“......张妈妈,你这是趁火打劫!”
茯苓看着那竖起来的三根手指头,眼睛都瞪直了!
“哟,我趁火打劫?”张妈妈听到这话,不乐意了,“你也不去看看,府里面还有谁,有这东西!”
“且你一个黄花丫头的,好意思去药房里拿吗?”
“......”
茯苓噎住了。
见张妈妈吃定她了,只得愤愤从袖子里摸出三锭,塞进她手里,道,“成交!”
“张妈妈,你现在就给我拿去!”
茯苓火急火燎地求着。
张妈妈杵着没动:“那你倒是说说,你这药抓来,给谁用的?”
“......”
“莫不是,小姐?”
“......这个,你就别问了!”
茯苓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得含糊其辞地推搡着张妈妈。
“江湖救急,张妈妈你赶紧拿便是!”
“......”
得勒!
瞧这丫头支支吾吾、死活不肯说的样子,再联系起小姐前些日子行踪不定的,今早又萎靡不醒,张妈妈目光闪了闪,心底多少有了底数后,便也不再继续为难茯苓。
“我给你去拿!”
“嗯......”
茯苓看着张妈妈若有所思的模样,心底咯噔了一下,但是却也不敢细问。
她答应了秋月姐,万不能将此事说出来的!
张妈妈转身进了她那屋子,从木箱子深处摸出了用白帕子包住的一团,幽幽叹了一口气。
唉。
小姐也真是的。
做什么不好,偏偏做了此等孽事,当真是任性妄为啊!
...
茯苓接过那包药草,悄咪咪熬好,端去秋月房间。
谁知,刚出了厨房,迎面走来好几个人,而为首的居然是——秋月姐!
茯苓当即抓紧了些托盘,转身往厨房深处走去。
“站住!”
林嬷嬷老神在在地喊了一嗓子。
茯苓身子一僵,动都不敢动,任由林嬷嬷她们欺上前来。
“嬷、嬷嬷......”
茯苓低了低头,语气莫名虚了起来。
林嬷嬷余光扫了眼秋月,再看到茯苓明显心虚的模样,纵然万般无奈,也只得继续开口:“秋月向我道,你在厨房偷熬落子汤,可有此事?”
秋、月——
茯苓小脸瞬间煞白,死死咬着下唇,眼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我、我......”
茯苓说不得再多一个字眼。
“嬷嬷,您见多识广,这区区落子汤,您老打开闻闻不就知道了?”
秋月不紧不慢地补着刀子,脸上挂着浅浅的得逞的笑容,哪里还有先前那般的凄风苦雨。
茯苓瞪着圆眸,不可置信地瞧着她。
林嬷嬷晓是茯苓被人摆了一道,连她自个也在无意间成了秋月的棋子。
只是,这秋月的心思委实深了些,告知她那会儿时,只道有人在厨房偷偷准备堕胎药,她便风风火火带人堵了过来。
林嬷嬷一打开盖子,那腾腾热气便窜了出来,无需多闻,她便认得那是小姐一闻就掉眼泪的味道。
“的确是,落子汤!”
林嬷嬷重新盖上盖子,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茯苓,你这汤药,为谁熬制的?”
“我——”
茯苓动了动唇,话却被秋月给截了过去。
“自然是二小姐啊!”
“......”
茯苓甩碗的心都有了!!!
秋月姐,她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难怪——
难怪,小姐对秋月的事情,一直都不怎么上心。
应是小姐清楚秋月的真实人为,所以才会对秋月这般冷淡吧!
想到苏姜,茯苓撇了撇嘴,突然又红了眼。
“我看二小姐今早的精神头就不是很好,也不知昨晚上,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
茯苓彻底恼了!
“我家小姐,素来坦荡,从不做偷鸡摸狗的事!”
“秋月啊——”
林嬷嬷口吻也是偏冷,语调弯弯绕绕,“二小姐到底是你主子!”
“咱们做奴婢的,怎可在背后非议主子?”
“......”
主子——
秋月心底对这个词深恶痛绝。
这些主人,不过就是披着世家的皮,这才把她们这些贫苦出身的,踩在脚底下!
“是!是秋月失言!”
秋月恨恨咽下肚子里的怨气,笑容有些狰狞,“可是,若是二小姐败坏门风,与男人苟合,你们还要继续偏袒二小姐吗?”
“......那你倒是说说,哪个男人,入得了二小姐的眼?”
林嬷嬷到底是老辣,自知今日的事,断然是不会在她手里草草收场了,索性也就摊开了话说。
她是不信的,苏姜也算是她看着长这么大的,断断然做不出偷人这种事的。
秋月早就等着她的这句话。
中了玉酥散,孤男寡女,二小姐今早身子软绵无骨,似醒非醒的,只怕是昨晚谢钰折腾得厉害!
昨晚——
这个词就像是一个开关。
一想到,秋月脑海便不受控制地闪现一双恶心的大手,在她身体胡乱摸着,以及她身体骤然被撕裂开的剧烈的痛楚......
瞬间,秋月的面色愈发狠厉狰狞。
凭什么?!
二小姐能和自己喜欢的人颠鸾倒凤,她就只能被一个连脸都看不清的大汉,百般羞辱折磨?!
思及此,秋月没有任何迟疑与顾虑,薄唇如蛇信,森冷吐出二字。
“谢、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