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的将耳朵贴到门上,想知道里面的动静,却不想到门这时候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猛地她被惯性带得往前面歪去,撞到了一个人的胸膛,头闷闷的疼。
她抬手摸着头被撞到的疼痛处,然后看了看面前被自己撞到的人,正是刚刚替她解围的夏醇宇。
她赶紧赔礼道歉:“不好意思啊,我是想来问问看你们……你们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里面的男人皆是哄堂大笑,有个花花男子笑着对她吹了声口哨:“小妹妹,我们确实有需要的,大晚上的,苦短啊,你出台吗?”
她对这样的场面早就见怪不怪了,脸上是魅惑的笑:“不好意思啊先生,我不出台的。”
“切,没意思。”
那个花花男子一脸的意兴阑珊,说完转过头去继续跟身边的沉鱼落雁玩暧昧。
颜惜兮扫视了一眼整个包厢,里面的女子都是低胸超短裙,浓妆淡抹。
崇寒腿上坐着的那个婀娜多姿更是一副小鸟依人像,偏偏那个人还很是受用。
真是糜烂啊!
颜惜兮这样想着已经走了进去,她知道里面崇寒是老大,于是径直走到他面前,好言好语商量到:“那个,请问我可以下班了么?”
“急什么?急着下班去见你那残疾老爸?我说你啊,快死的人,有什么好看的?”
颜惜兮告诉自己要忍!
这个男人她真恨不得甩他的大嘴巴子,看他在自己面前还一副清高得意样!
不过她很快换上一副标准职业笑容,“不是的,我平时都2点下班的。今天看你们这边还没有走所以就没有急着下班,我是来看看如果你们没有什么需要的话,那我就先下班了。”
崇寒干脆难得跟她周旋,朝着她摆摆手:“去把最贵的酒拿来。”
颜惜兮虽然不爽他一副大少爷的样子,但还是很甜美的回到:“好,我这就去拿。”
开玩笑,他买一瓶最贵的酒,她得有多少提成?
他买酒,她赚钱,银货两讫的交易,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她又屁颠屁颠的跑去前台领了一瓶最贵的洋酒,经理看到笑着问她:“哇,你客人这么大方啊?不错哦。”
“谢谢经理。”颜惜兮对着经理笑笑将酒拿去了包厢。
……
同一个包厢里面,还有好几个油腻得令人发指的老男人。
那几个老男人都是环肥燕瘦的常客,他们经历过的女人虽多,却从没碰过颜惜兮这样的人间绝色。
对上她那张媚态天成的小脸,那几个老男人的眸中,当下就放出了狼一样的幽幽绿芒。
颜惜兮的胃依旧撕碎一般的疼,她没心情与那几个老男人周旋。
她艰难地扶住墙,跌跌撞撞,就往包厢外面冲。
“颜惜兮,你尽可以出去!只要你离开这包厢半步,我保证你那个残疾老爸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听着崇寒这寒到骨子里的威胁,颜惜兮的双腿瞬间僵在原地,他总是能精准地捏紧她的软肋,而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重新坐回到座位上,那几个老男人更加热情地一杯一杯给颜惜兮灌酒,她的胃已经千疮百孔,最怕刺激,她不想喝酒,但想到崇寒的威胁,她还是咬着牙灌下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崇总,这位小姐……”
酒过三巡,那些老男人打量颜惜兮的眼神越来越放肆,显然,他们都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她带回酒店,醉生梦死。
崇寒没有半分感情地扫了颜惜兮一眼,忽而勾唇讽刺地笑了笑,因为笑容没有达到眼底,衬得他那张寒星冷霜一般的脸愈加的薄情。
“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们随意!”
那几个老男人心中俱是一喜,崇寒带着颜惜兮过来,他们担心她是他看中的女人,他们还不敢太放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他们就可以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了。
颜惜兮的小脸惨淡得可怕,随意啊……
崇寒对她可还真贴心,帮她找了这么多恶心老男人!
她没有理会落在她身上肥腻的大手,而是眸光空洞地盯着面前越来越陌生的男人。
他还是和四年前一般俊朗好看,一样的眉,一眼的眼,一样挺拔的鼻,一样菲薄的唇……
可她就是觉得,她认不出他来了。
她一直不愿意承认,但现在,她只能面对现实。
他早就已经不再是她的崇少了。
那个无条件宠着她,把她捧在掌心的崇少死了,死在了她十八岁的记忆中。
颜惜兮侧过脸,看着落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她忽而就轻轻地笑了,媚态横生,倾国倾城。
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当年,为了给他守住身子,不惜跟景灏搏命,还换来了四年的生不如死,可原来,在他心中,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小姐!
她早就该知道的,只是不愿意相信他的崇少会这般践踏她罢了!
既然他说她是水性杨花的女人,那么,今天她干脆就将这水性杨花的罪名彻底落实!
娇娇柔柔地握住那只手,颜惜兮轻轻在他的掌心画了个圈,“老板,这里不方便,不如,我们去楼上的房间?”
“砰!”
崇寒手中的高脚杯被他狠狠捏碎,锋利的玻璃碎片狠狠地扎进他的掌心,鲜血横流,他浑然未觉。
今天晚上,他本意是来羞辱颜惜兮的,没想到那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如鱼得水,唯独他被气得怀疑人生!、
颜惜兮方才那倾国一笑,李总就已经神魂颠倒,她这样主动投怀送抱,他更是激动得浑身发颤,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崇寒的异样。
他声音打了个结,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好……好啊!去楼上!楼上!美人儿,你这么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把命给你!”
说着,李总就激动地抱住了苏茶茶,嘴贴上。
“砰!”
酒瓶碎裂的声音,突兀地在包厢中响起,崇寒竟是直接将桌子上的红酒瓶砸在了李总的脑袋上。
周围众人觉得崇寒的行为着实莫名其妙,但谁都不敢出口指责,只能噤若寒蝉地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