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自己是故意而为之的秦流儿也是本能的面色沉重,不管最后韩域到底会不会因为吃药过量爆体而亡,最起码自己就要在他死之前撑过去这一段时间。
“域儿,简直就是胡闹!”
韩老爷在下面也是气得不轻,这个药的副作用有多大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而且就为了一个没什么修为的废人怎么着都是不划算。
韩域可管不了那么多,他的神志在药物的摧残下本来就是混沌不清的,等他自己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之后已经就来不及了,不过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顺其自然,都做到了这个地步还不能杀了秦流儿的话,那可就真的是有些浪费这个药了。
“师兄怎么办啊!再这么折腾下去的话这位秦兄弟铁定是撑不住的,我们之间好歹也算是还有一点交情的,别让他就这么死了啊。”
魏程拽着张定山的衣袖恨不能把人给摇晕了,他这辈子难得能认同几个人,现在都在自己面前了,他是一个都不想失去的。
张定山也想帮忙,但是如今这个状况他也是没有办法的,他们不是单个的个体,他们都是来自于天山门的门徒,要是今天一但插手了这个事情,那就是真的没有办法脱身了,让自己处于危险是小,连累了宗门这才是千古罪名啊。
年纪最小的燕燕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才一直咬着牙没有求情,这种事情不是他们求情就能够解决的。
秦流儿摇摇的看了眼人群中的天山门方向,他只是确认一下这几个滥好人是不是还算是安分,他可不想再牵扯一些不相干的人进来了。
但是天山门这边的人很明显就误会了,他们以为秦流儿那一眼是在求救,可是他们却转开了视线,这种辜负别人心意的感觉憋在心里面确实是不太好受。
“来吧,就让我看看你跟你那个废物弟弟是不是一样短命!”
秦流儿心里面没有了牵挂这才能放任自己的身体做出最大的一个反应,不用再担心什么时候会吐血了,也不用担心是不是下一个晚上之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他这条命活到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是特别的平顺,既然来到了这个地方重新开始,那么就需要拿出当年那种无所畏惧的态度来。
韩域接二连三的受到了精神上的刺激,更是在这种时候爆发出了药效的所有副作用,他的神志慢慢的消失,心中脑海中就只有唯一的一个念头,那就是杀光这里面的所有人,尤其是自己面前这个废物,一定要把他给挫骨扬灰了!
站在韩域的对面,秦流儿是对于他的变化感受最明显的一个了,眉头紧锁着尽量压抑自己身体里面的暴动因子,他真怕自己一个稍微不控制就有了想上去咬死对方的冲动。
“啊!”
秦流儿忽然大叫起来,这叫声还喊带着无法掩饰的痛意,众人都是一脸的懵逼,但是韩域没有了神志并不会因为这些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只是执着的想要上去弄死秦流儿。
“陌灵儿!”秦流儿在心底爆呵一声:“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现在是生死关头,你当真要给我陪葬吗!”
没错,就在刚刚,沉寂了很长时间的陌灵儿忽然有了大动,整个人不停的在秦流儿的身体里面翻腾,最后竟然是直接到了秦流儿脑海里面,颇有一种想要取而代之的想法。
“你冷静一点,我现在的身体变化不是我能控制的。”
陌灵儿很快给出了回应,不过语气里面全部都是压抑不住的冲动,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失去理智一样。
秦流儿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尽量的稳定自己的情绪,一方面控制住陌灵儿的同时还要对付着韩域那边的攻击。
两个神志都不太清醒的人一起对自己进行身体精神上的摧残,秦流儿觉得自己能跟咬牙撑到现在也算是非常有本事的了,所以当自己眼前发黑的时候他放任自己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不管你们了,反正我死了也就是一条命而已,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
这是秦流儿意识消失之前最后的一个想法,等接下来的事情他就完全不清楚了,睁开眼睛的时候人就感觉是浑身都散架了一样,好像是被人给拆开重组了一遍。
“你醒了!终于醒了!”
秦流儿还没适应明晃晃的光线就被一道清脆的声音给刺激到了,耳膜差点儿没被对方给直接穿破了,他动了动嘴唇沙哑道:“能不能小声点,我没死都被你给吵死了。”
燕燕才不管那么多,要是平常有个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的话铁定要被她给好好修理一番,但是这个人是为了帮忙他们转移众人视线的秦流儿,也是一个创造出奇迹的秦流儿,她自然是要差别对待一番的了。
“二师兄你快来看看,他醒了!”
张定山拿着换的伤药进来的时候就被燕燕给拉着往床边靠,指着床上闭目养神的人惊疑一声:“怎么会呢?刚才他都跟我说了话了,明明就是醒了的,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又晕过去了。”
张定山看着秦流儿有些颤动的睫毛无奈的努努嘴把自己这个小师妹往旁边带了带:“行了行了,你就别在这儿待着了,我给他上药你一个女儿家的不方便。”
燕燕还想说什么的,但是一对上自己二师兄那个万年不会发生什么变化的眼神就怯了场,不情不愿的往外挪着。
张定山也是看人走了之后才去把门给关上,手里拿着药往床边靠说道:“人都走了你就别装了,你昏迷了整整七天,她守在你的床边寸步不离就是担心你,你别太放在心上了。”
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师妹身上有什么缺点他也是清楚的,人还是挺不错的,就是有时候这个话有点多,说话的嗓音也不是一般的大。
秦流儿眼睛睁开一条缝,确定这个房间只有他们两个大男人没有别人之后才松了口气,无奈叹道:“不是我说,你这师妹也太夸张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晕了个十年八载的一样。”
“你还记得那天的事情吗?”
张定山忽略了秦流儿的吐槽,把人给翻了一个面开始上药,一边涂药一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