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庄主看到段艳丽府上高窜的火焰,不由高呼:“救火,快救火!傻在那里做什么,快去段艳丽府上救火。”
剑锋向天,昆玄一弹雪宵剑,清澈的剑音传遍十里庄,闻声众人皆是一顿。
只听昆玄道:“不用救了,就当给鲁四蛋陪葬了。”
段庄主强压怒火,道:“大人,刚才该讲的我已经讲了。不救火,十里庄就没有了。”
昆玄看到烈火中蜷缩的鲁四蛋,以及他怀中明显是女性使用的杂物后,语气坚定:“十里庄这种地方,不配继续存在下去。”
砰地一声,房梁坍塌,火浪逐次蔓延到其他房屋,突然间,山上起风,火焰炸开,十里庄成为火海,眼见救火无用。
段庄主见此情景,心在滴血,哀鸣道:“这是我打下的江山啊,我这辈子的心血都在这上面啊。”
昆玄收剑负后,动作行云流水,冷哼道:“你的心血是其他人的血泪,留下也是祸害。还有,你说是说了,账本呢?你刚才提的那些人,白给你做遮掩吗?你段庄主的面子怕是没有大吧?”
段庄主不可思议地看着昆玄,道:“大人,你想做什么?借机要挟那些人吗?听我句劝,听了这些人名,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行啦,再扎进来,恐怕你就是先天高手,也会死无葬身之地啊。”
昆玄笑道:“我不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他们知道我是谁吗?段庄主不必操心我,我只问一句,你的账本呢?如果你说自己的脑袋就是账本,那我可要把你的脑袋搬走了,你考虑考虑?”
段庄主见威逼利诱,皆是无效,干脆闭眼不说话,十里庄被烧完了还可以再建,人被杀了还可以再找,账本丢了,那一切就都完了。
昆玄见段庄主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心里不满:“先晾你一段时间。”
转而面向郎君文,道:“郎君文,狼族夜归侯帐下君使。说吧,说点有价值的,不要学段庄主,害人害己……”
话音未落,雪宵化虹,分开了郎君文和左臂的联系,就听郎君文咬牙硬抗:“你想折磨我,想杀我,都行,郎君文不是孬种,一个字都不会吐露!”
昆玄拍拍手,道:“好,是条好……狼,比段庄主有骨气。那我给你个机会。”
昆玄一指点在郎君文眉心,收回自己的玄气后,提着郎君文直奔端木康藏身的房顶。
在端木康目瞪口呆中,将郎君文扔到了端木康面前,道:“狼族郎君文,你面前的是南诏城端木捕头,是我在这里的唯一帮手。”
说完,昆玄衣袂翩翩,回到了庄主府。
端木康二话不说,立刻朝着郎君文脖子砍去,这可是战功啊。平时自己哪能拿到?
郎君文急速下坠,但还是被刀锋伤到,一块表皮,凌空兜着。
下一息,郎君文回攻,与端木康打的有来有回。
昆玄落到庄主府后,回头看向拼杀的郎君文与端木康,笑了笑。
忽听段庄主道:“好手段,老段我没见过你这种会玩弄人心的先天高手。”
昆玄答话道:“谢谢段庄主夸奖,那不知道,你想好没有?要不要交账本?”
段庄主爽利道:“你直接给我个痛快的,账本的事情再说。”
昆玄瞅了段庄主一眼,眼中的戏谑意味,让段庄主的心揪了一下,他不知道昆玄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但这明显是胜券在握的人摆出的姿态啊。
不一会儿,秦衡荣声音响起:“雪公子,找到了,我带你去取。”
这次秦衡荣声音不再遮拦,让段庄主也听见了,段庄主顿时慌了,周围没有第三个人啊,哪里传出的老头声音?
他高声道:“谁,是谁在附近?”
秦衡荣不理会她,昆玄也不想多和他讲话,顺着秦衡荣的指引,离去了。
段庄主见昆玄离开的方向,正好是自己藏账本的地方,不由高呼:“大人,你回来,我这里还有其他消息,大人你回来!”
“刚刚是鬼魂吗?为什么四周突然会有声音?”
“难道是我的报应来了?”
不一会儿,昆玄手上提个包袱回来,对着段庄主笑道:“段庄主,你还挺能藏的,放在马厩里了。”
段庄主惊慌道:“不可能的,你是怎么找到的?你刚才一直在这里,你在诈我,对,你一定在诈我。”
昆玄:“是不是诈你,也没有必要纠结了。”看了眼绑在柱子上的段艳丽,接着道:“段庄主,自你而起,应当自你而终,段艳丽,我答应你,一定要你看到十里庄的覆灭。”
待段艳丽略显呆滞的眼神,聚焦在这里后,昆玄一掌拍在段庄主的头顶,道:“段庄主,再见了。”
段艳丽呆呆地,看着段庄主七窍出血,躺在地上抽搐一阵后,便没有了动静,喃喃道:“我没有答应啊。”
这时,端木康传来一声惨叫,只见他背后透出郎君文的手掌,模样已是极为凄惨。
他目光望向昆玄,一字一句道:“雪……云……晋……你……”
话未说完,脑袋一低,点点血泪滴在了屋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