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都比之所以不辞而别,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现象。
被他揍过的人,不论是达芬奇也好,爱因斯坦也好,之后都创造了举世瞩目的成就,这绝不是偶然!
史都比独自走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拿出《蒙娜丽莎》,回忆起往昔。
“说起来,要不是我揍了达芬奇,我还见不到特伦狄娅。”
史都比一个人傻笑起来,但过了一会儿又满面愁容。尽管自己已不像最初那样愚钝,但是对于特伦狄娅的话,还是很难参透其中寓意。
“达芬奇被我揍过以后看到了圣母玛利亚,爱因斯坦被我揍过以后看到了撒旦。如果他们没有撒谎的话,我的拳头也许有送人去天堂或者地狱的能力。靠自己的双手到达天堂……难道是指这个?”
史都比思索着,愈发觉得自己的推测有道理,便握起拳头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首先要保证敲晕,其次还得确保敲对地方。”
他想了想,脑子里冒出一个主意。
他找了一面镜子,做了一副自己小时候死敌弗利什的面具,然后戴上面具开始了他的“仪式”。
史都比是有过“自虐史”的,那是在地狱边境听到特伦狄娅死讯又被维吉尔背叛的时候。如今的这两件事虽然都过去了,但其间锻炼的坚毅品质却保留了下来。
面对着镜中的弗利什,史都比现在唯一的仇人,他揍起来毫不手软。很快他就在自己左右脸各揍了八十八拳,终于将自己揍晕……
事实如史都比推测的相差无几,在翅膀被摘后,他依然能将爱因斯坦揍成天才,说明这项能力并非来源于天使神性,而是史都比个人所特有的。不过至少目前,他并不能控制自己前去的地方。
恢复意识时,史都比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天空灰暗,白沙席地的地方,与地狱边境的环境十分相近。这里到处都是死人的亡灵,但仔细观察可以发现,那些亡灵都是典型的东方人,而不是自己所熟知的西方亡灵。
特伦狄娅说过,天堂的入口未必在西方,也有可能在东方。虽然与自己的想法有些出入,不过史都比决定先在这里找找看。
“朋友,能告诉我怎么去天堂吗?”
史都比拦住一个个来往之人,并向他们询问,可他却好像是透明人一般被他们一次次无视。直到他遇到一个穿着日本和服,扛着一把大菜刀,留着橙色刺猬发型的少年。
史都比感到面对那个人就好像面对自己一样。
“让我一天之内学会*解,怎么可能?”少年愤怒锤墙道。
当史都比走到他身后时,少年察觉到了他,并缓缓转过头来。与其他亡灵不同,少年一见到史都比就显得十分惊讶。
“你是谁?!”
“我即是你。”史都比鬼使神差地讲出了这四个字,连自己都感到诧异。
“我明白了,你是我体内的虛之力,唯有打败你我才能掌控自己,完成卍解!”少年意气风发道。
感受到对方的敌意,史都比“呵呵”一声,先下手为强将其打晕。
“什么鬼?”他心想着。
可就在少年晕倒的一刹那,史都比也晕了过去。
再次感到知觉时,史都比像触电一般坐起。他以为自己已经在现实中醒来,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他正坐在一只大蛤蟆的肚子上。
“哦,那个,那个……你应该就是自来也徒弟中拯救世界的那个预言之子。”大蛤蟆摊在椅子上,懒洋洋地说道。
此时的史都比大约只有蛤蟆的拳头大小。听到大蛤蟆的话,他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我?”
大蛤蟆笑了笑,不置可否。
这时隔着蛤蟆隆起的白肚皮,史都比听到一个人的声音。
“蛤蟆爷爷,我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拯救世界的哇呦。但为了追回佐助,我必须超越好色仙人,变得更强的哇呦!”
史都比从蛤蟆肚皮跳了下来,发现说话的又是一个橙色刺猬头小少年。
虽然小少年看不到史都比,但史都比很喜欢他,因为他与史都比小时候一样看上去很蠢,但心地善良。
在他们之后的对话中,史都比得知这里也是仙界,而这个小少年则是从人间来此学习仙法的忍者。可惜的是,无论是身处仙界的神,还是这个小少年,都跟之前的情况一样看不到自己。
于是为了打听天堂入口的消息,史都比决定暂时留在这个空间,顺便像维吉尔引导他一样,引导小少年成长。
小少年学不会仙术,史都比便把他揍晕在仙油瀑布;打不过佩恩,史都比便把他揍得见他爸;小少年遇到了佐助……史都比就悄悄撒了一把沙子到佐助眼里,这才让他们勉强打成平手。
在史都比的暗中帮助下,小少年像开了挂一样飞速成长。终于,在身边人的怂恿下,他决定到一个神秘的岛上,将体内封印的怪物放出来并驯服它。
史都比原以为这次又要自己出马,不过这次事情却发生了变化。
那天史都比在一个瀑布下冲凉。刚充好走出来,便发现小少年正直愣愣地看着自己。
“你难道是……”鸣人惊讶道。
史都比正兴奋着他终于看到了自己,可是嘴里却又不由自主地吐出了那四个字。
“我即是你。”
“我明白了,你是我体内的邪恶,唯有打败你我才能获得九尾之力,拯救佐助。”小少年说着便摆开架势准备攻击史都比。
“别急,你先告诉我天堂怎么走?”史都比忙问。
可小少年根本不由分说,冲上来就要攻击史都比。
史都比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只好一拳将鸣人打晕。
“如果看不见,我们还是好朋友……”史都比无奈地说着。
与上次一样,史都比又与小少年一起晕死过去。
“想要打听去天堂的入口,怎么就这么难呢?难道我的方法还是错了吗?”
带着这个问题,史都比第三次苏醒了。
这一次醒来,他明显感觉到浑身乏力,腰酸背痛,甚至不能自行坐起。
就在他吃力起身而无果之时,一个年轻人将她缓缓扶起身,并说道:“老人家,你可算醒了。”
看着这个金发灰瞳,说着纯正英语,戴着黑色边框眼镜的年轻人,史都比意识到他并不是中国人。而且他明显看得到自己,这说明,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
史都比想要开口说话,可却觉得喉咙难受,竟半天没发出声来。
年轻人见状,便将史都比靠起,然后端来了一杯水,喂给他喝。
“老人家,您放心,这是我家很安全。刚才醒来之前说了一些梦话,我都听到了。恕我直言,您找不到天堂的入口,并不是方法的问题,而是时辰的问题。一九六三年的今天,这个世界大概已经被上帝抛弃了吧!别说是天堂,就连地狱都不会对人类开放。”
史都比呆望年轻人许久,由于他说的话信息量太大,史都比不得不花一点时间梳理一下思路——
“首先,我在一九四五年把自己打晕,而现在却是一九六三年。我竟晕了十八年!?
其次,仅仅十八年,我竟变得如此苍老!?
再次,我明明在郊外将自己打晕,怎么会在这个人的家里?
最后,这个人所说的上帝将世界抛弃,难道是真的?”
撇去最后一项猜测,其它三个问题都有明确的答案。
喝过水以后,史都比清了清嗓子,思路也渐渐变得清晰。他问道:“请问这里是一九六三年的欧洲?”
“确切地说,是英格兰。”年轻人答道,“冒昧地问一句,先生您是穿越来的吗?”
史都比坚定地摇摇头,虽然这经历很像穿越,但绝对不是。首先史都比是靠拳头把自己打晕,而没有借助任何穿越宝物,不符合基本的时空逻辑;其次是,穿越解释不了自己的衰老。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史都比问道。
年轻人温柔地笑了笑,道:“先生忘了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吗?看上去可真像个穿越者啊!今天一早我听到敲门声便去开门,您就安详地靠在墙边。嘴里念叨着‘我’、‘你’还有‘朋友’之类的话,我猜您一定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
“梦?难道我自那之后都只是在做梦吗?”
史都比回忆着梦中逼真的内容,甚至感到拳头还有些微微发疼。
“从中国,到欧洲,既然我没有穿越,难道是梦游?”
史都比又想着,可无论是梦游还是衰老,史都比都没经历过,因此也不敢确定。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令人感到蹊跷,他在梦中所说的话,都是日语,这个英国人怎么听得懂呢?
史都比想了想,又转头注视着年轻人的眼睛。从他照顾自己这一点来看,这是一个温暖纯良的好人。
“你若信我,我可以告诉你,我并不是一个穿越者,而是一个历经沧桑的堕天使,我想回到天堂去。可是刚才听你说,上帝把这个世界抛弃了,这是真的吗?不久前伟大的爱因斯坦不是受到撒旦的启发,创建了相对论么?”史都比问。
“原来是堕天使大人,失敬了!关于爱因斯坦的事,连大人自己都说了,他是受撒旦的启发,上帝又怎么会开心呢?自从原子弹被发明出来之后,人类已经越来越不相信神明,转而相信科学。因此上帝已经决定放弃这个世界,让它自生自灭了。”年轻人镇定地回答,丝毫没有因为史都比的身份而震惊。
听了年轻人的话,史都比颇有感慨。于是又说:“你的见解很特别,你叫什么名字?”
“史蒂芬·霍金。”
史都比轻轻一笑:“感谢你霍金!你替我解决了很多困难。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一份礼物。”
霍金饶有兴趣地回答:“能接受大人的礼物,是我的荣幸。”
史都比满意地点了点头。
“如果要旅行的话你想去哪里?”
“我的梦想是探索宇宙奥秘。”
“好,我送你去。”
语毕,史都比握紧了苍老的拳头,在霍金面前晃着。
霍金并不解其意。
随后,史都比一拳一拳朝霍金捶去,由于年迈缺力,直到第七拳才终于把他捶晕。
可怜的霍金,在真正获得“礼物”前,脸已被捶歪。这将成为他一辈子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