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想了想道:“若真有这么一方寒石,那这碧月山庄的人轮着去修炼,不是个个都是高手了,只怕传言也未可尽信。”
“外间的传言我可不知,我只知道,我爹当年便在这寒石上修炼一年,借此开了五脉,当年我爹才二十四岁。”
万南冰咋舌道:“真有此事?二十多岁便开了五脉?看来这寒石真是个宝贝了。”心中自是憧憬无比,却未曾敢想,自己的兄弟年方十九便已是五脉之体了,天辰也不愿张扬,只是淡淡一笑。
“听我爹说,这寒石只能男子使用,寒石属阴,若是女子阴寒之体上去,呆不过两日便会丧命。所以即使是林姐姐只怕也没用过那寒石。我爹还说,那寒石虽好,能助之功却是有限,越是到了一定时日便越是无效了,且并非每个男子都能得到助益,还和各人体魄相关。”
这些细节外人自然是不知的,天辰心道:外间之人只道是用了寒石便能一鸣惊人了,却不想,天道昭昭,世间之事又岂能离了因果之道,总是要靠着自身勤勉方才是正途。
庄内送来了饭食,几人吃过晚饭,万南冰闲不住,见天色尚早,便又左右串门打听各家密事,羽陌便自行回房歇息去了。
天辰无事,盘坐在卧榻上,在脑子里演练起了刀法来。
自己左手是故人相传的逐风刀法,右手是师门亲传的飞雁刀法,这两套刀法运用起来却是有很大的难度。
即便天辰勤练左手数年,但始终无法很好的将两种刀法运用到浑然一体。
当年传授刀法的老先生说过,这双手的不同刀法运用起来当是相辅相成,攻防自如。
如今右手使得飞雁刀法却始终赶不上左手的节奏,衔接之处也略显生硬,要知道,这一丝破绽若是在真正的高手面前,那可是致命的弱点,这些年来无论自己怎样努力,也克服不了这点。
心中想到,难道飞雁刀法压根就和逐风刀法不相生。
万南冰来到木廊桥,廊桥上正有几个人在说笑,径直走了过去,想要听听他们在聊些什么。
进了一看,其中一人万南冰却是认识,正是同为气宗的司马家大公子,司马弘。
司马家离万华谷不远,两家也颇为交好,司马弘同自己弟弟万南承关系也是不错,只是两人经常一起戏弄自己,万南冰见了此人,心中无趣,转身欲离开。
不巧司马弘也正好瞧见了万南冰,赶忙叫道:“哟,这不是万华谷的大公子么。”
万南冰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司马公子,真是巧了,到哪都能碰上你。”
“来来来,万兄,正好几个朋友在此相聚,我同你介绍一番。”也不管万南冰愿不愿意,便介绍起来:“这位,是铁剑山庄的赵公子,这两位是长胜山的王公子和禄阳城潘府的潘公子。”
这几家都是有些名望的门第,万南冰自然都有听说过,正要抱拳施礼,那司马弘又指着万南冰说道:“这便是万华谷的万大公子了。”
赵公子抱拳道:“莫不是人称震山铁拳的万公子!”
司马弘嗤鼻一笑:“那是他兄弟,这个万大公子可没那本事。”又问向万南冰:“我若没记错万大公子好像如今尚只开了两脉是吧?”
万南冰脸上滚热,这司马弘今日是故意要让自己难堪了。
另外三家听闻是个只开两脉的庸人,也是面露鄙色,要知道,一般脉门初开之后,稍有点天分的人都会很快开启二脉,所以二脉之人不过是最基础的的水准罢了。
大部分武人在他这个年纪都能开启三脉,翘楚者还能开启四脉,虽说四脉之上便是瓶颈,但是在此年纪开启四脉也能让人刮目相看了。
万南冰悻悻道:“万某不才,确实才开了二脉,不过听闻司马公子开了三脉都好些年了,如今可是开了四脉了?”
万南冰知道这司马弘在三脉之后便止步不前,曾经还来万华谷请教过万南承,言下之意便是说:我比不上我那弟弟,你司马弘也好不到哪去。
司马弘岂能听不出言外之音,恰好这也是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自己比这万南冰还大上一岁,已是年满二十了,却还不如一个十七岁的万南承。
怒极反笑道:“看来万大公子是有些长进了,我来看看长进了多少!”说完也不等万南冰答话,快速两步上前,掌作鹰爪型,向着万南冰衣襟抓去,心想要将他摔个狗吃屎。
万南冰武艺虽然不行,但是脚下却是不弱,眼看鹰爪袭来,也不硬拼,侧身便躲了开去。
司马弘一抓不中,跟着晃动身形,再次抓向往南冰衣襟,像是铁了心要将他摔出去,他若是拳脚相向,万南冰只怕难躲,如此行动却正好给了万南冰脱身的机会。
万南冰自知不是对手,脚下生风,朝着反方向跑了开去。
司马弘却没料到万南冰竟然毫不犹豫的就逃了,自己竟然连一个废物都治不了,颜面何在,怒吼着追了上去。
桥上三人见有好戏,也是跟随其后,那赵公子边跑边笑说道:“司马公子,下手轻些,可不要弄出人命,伤了两家和气。”
那司马弘脚上不停,嘴上说道:“放心,万华谷没人来,这小子肯定是私自前来的,我即便是揍他一顿,也没人会在意。”一个让家族蒙羞的废物,谁会在意呢。司马弘心中如是想来。
五个人,一前四后就这样在黄昏的翠湖,围着岛追逐了起来。
过了没多久,天辰两路刀法还未演练完,正自琢磨,突然惊闻破空之声,睁眼望去,有人从窗外丢进一块石子。
天辰翻身窗边往外看去,却不见半个人影,心想莫不是谁在恶作剧。
再看那丢进来的小石块旁边一张字条,赶忙过去拾了起来,字条上只写了两个字:“危险”。
心头一怔,只怕是南冰遇险,急急闯出门来,刚到门外,便看见前方大树上人影闪过,往岛内掠去,身形极快,竟然没有人发觉。
来不及细想,天辰纵身跃起,追了上去。
刚追出不远,却见万南冰迎面奔来,身后还有追兵,赶忙迎了上去。
万南冰也瞧见了天辰,像是见了救星,咿呀叫唤着到了身旁,方才停下奔跑,两手撑着膝盖不住喘气。
那四人追过来,看又多了个少年,倒是没急着动手,司马弘也是喘着大气,骂骂咧咧道:“王八羔子,本事没有,逃命倒是快。”
再看万南冰,左脸红肿,嘴角有些血迹,满身的尘土,甚是狼狈,天辰瞪着眼问道:“嘴角怎么有血迹,受伤了?他们是谁?”
万南冰伸出手指抹了嘴角的血迹,摆了摆手道:“不碍事,那是断石坡司马家的宝贝少爷,司马弘。”
“没听过,他们将你弄成这样的?为何?”
“这宝贝少爷在家威风惯了,喜欢欺负我这种没啥本事的人。”万南冰苦笑,自己确实没啥本事,被人欺负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和天辰一起也总是平添麻烦,帮不上什么忙,无奈说道:“算了,没啥大不了的,我也习惯了,走吧。”
那司马弘歇了两口气,见二人自顾说话,完全无视自己,心中又来了火,骂道:“王八羔子的,当个废物还当出经验来了,知道叫帮手了,叫了个小混蛋来是嫌老子打的不过瘾么。”
此人见天辰不过是一个十八九的少年,蓬头玉面,能和万南冰交好的人能有什么本事,况且自己四人,赵公子还是四脉之体,完全不把这二人放在眼里。
那赵公子也笑道:“司马公子这次可不能打左脸了,需打右脸,才能肿的好看些,说不定明日还能叫人看上眼,做了庄上的姑爷。”身旁三人均是得意的笑出了声来。
天辰微微眯着眼,看了看那赵公子,故作正经的说着刻薄话的样子真是叫人作呕。
心知万南冰平日里时常被欺负,无奈武艺不如人,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忍气吞声。
自己将其视作出生入死的兄弟,哪里容的下这般欺辱,对万南冰说道:“你这逆来顺受的习惯可不好,今后你我同行江湖,可不能再有这习惯。”
转头冷眼直视面前的四人,说道:“我师姐说过,谁敬我一尺,我还之一丈,谁若是打我一巴掌。”
司马弘毫不在意的笑道:“又如何?”
“我便敲掉他的两颗狗牙!小爷我是有仇必报!”天辰冷冷的说道。
又问万南冰:“他们打了你几巴掌?”
万南冰还未开口,那赵公子抢先说道:“好像是一巴掌,我倒是没看清,司马公子出手有些快了。”
司马弘正色道:“赵公子可是看走眼了,我明明是扇的两巴掌,这样,这样。”说着还比划了起来,然后伸出二指强调道:“这样的两巴掌。”说完四人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