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还未停下,只见眼前一晃,一双怒目忽然近在眼前。
那司马弘还来不及反应,一只碗口大的拳头已经落在了脸上,面门一阵钻心的刺痛,人已经飞了出去。
飞出丈外滚了两圈方才停下,只觉鼻血顺流下来,嘴里异物卡喉,赶忙咳了两声,合着血水吐出了两颗大门牙,司马弘看着自己的门牙,有些不敢相信,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待清醒过来,脸上暴怒,吼叫道:“好泥个则子,竟敢拖袭哦,取泥狗命?”只是这漏风的嘴吐字也不清了。爬起身来,掏出一粒元灵丹吞了下去,化作了兽型,使出全力袭了过来,像是要将天辰生生撕裂一般。
万南冰知道司马弘是要全力攻来了,提醒道:“天辰小心。”
天辰全不放在心上,运起元气,只见衣袂飘起,待到对方快要近身之时,轻点脚尖,身形晃动,避到了侧面,司马弘一爪不中,反手又来,却无论怎样出手,天辰总是离他一步之外。
近在咫尺,却又无可奈何,即便爪锋再利,抓不着人也是无用,在看天辰却是犹如信步,潇洒自如,像是在戏耍猴儿一般,司马弘躁了起来,变爪为拳,元气全开,呼啸着向天辰扑了过去。
眼看暴风骤雨般的拳头将至,天辰不避不躲,朝着扑来的司马弘跨出一步,抢了上去,以闪电般的手法压住对方肩膀,借力跃过头顶,顺势抓起,反手将司马弘整个身体在上空画了个圆,重重拍在了地上。
司马弘吃这一招不轻,躺在地上久久爬不起来,眼中又是不甘,又是惊恐。
几人只当先前是偷袭得手,如今这一下却是看的真切,这少年步伐如同鬼魅,出手异常迅捷,化了型的司马弘竟然是毫无招架之力,看着手上的力道只怕也是不弱,轻松便将那壮实的身躯提了起来,这少年究竟是何人。
天辰缓缓的走了回来,口中说道:“两巴掌,两颗狗牙,帐便算清了。”回头看着另外三人,剑眉一挑,问道:“你们可还欠有我兄弟的帐?一并算了!”
那王公子和潘公子同司马弘不相上下,眼见司马弘在此人面前犹如小鸡一样,早已吓破胆,哪里还敢搭话,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赵公子,像是在求救一般。
那赵公子算是几人中的佼佼者,看了天辰的身手,暗忖:此人纵然有些本事,但自己仗着腰间的铁剑和四脉的元气当是稍胜一筹的,思虑之后,将司马弘扶到了一旁,仍然面不改色的说道:“阁下倒是比你那兄弟多些本事,只是不知这点本事挡得了我手中的铁剑不。”
王公子和潘公子见赵公子出头,安心了下来,均是心道:“凭着赵公子的本事,定然能将这少年教训一番了。”只是这几人却未曾细想,天辰腰间也是挂了兵刃的,那可不是摆设。
先前一战又怎么能看得出真实的实力,只是几人平日自大惯了,哪里愿意承认眼前这个少年比自己强的多,一叶障目,连心智也变的不高了。
万南冰眼看还要再打,劝说道:“几家都是名门大家,何必要伤了和气,大家就此住手,一同喝杯茶不好么。”
赵公子喝道:“住嘴,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说着“嗡”一声拔出腰间的铁剑,剑身出鞘,剑鸣不息,看得出来是把好剑,知道对手不弱,也不保留,直接催动全身的元气,罡风膨起,拉开架势,只待出招。
天辰也看出这人和那司马弘可不在一个档次,不在戏耍,直接拔出了长刀流鸣,怒目低喝道:“我倒要看看你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赵公子见天辰出了刀,不敢小觑,先行跨出,拔剑便刺,叫道:“看招。”却是出招在前,喊话在后,剑尖直指咽喉。
银光闪来,天辰避开锋芒,这一剑看似杀招,却是虚晃,画了个剑花,剑势斗转横扫,顺着天辰避开的方位斩了过来,抽身不及,天辰长刀格挡,铁剑来势受阻,剑气却是不弱。
同是武宗,天辰自然知道凌厉的剑气也是能伤人的,当下提气迎上,那赵公子剑法怪异,一招受阻,嘴上叫嚣道:“再吃一剑!”立马变招,又是一招虚招诱惑,使到一半,忽然身形左晃。
天辰突觉后颈凉意,知道不妙,仙踪步伐踏出,刚一避开,一道剑气飞来,若是慢上半步,只怕身首异处,脚下不停,跳开十几尺,剑气斩落旁边的山石,竟是留下一道不浅的剑痕。赵公子几招颇为猛悍,见天辰只是躲避,心中更是勇气大增,笑道:“你这般打法,可是和那山中的野猴儿没个两样。”
旁边王潘两人见赵公子几招压制对手,均是喝彩。
同为武宗,天辰原本想摸摸赵公子的深浅,并未怎么出力,但见这赵公子招招狠辣,直取要害,心中生怒,也不再留手。
口中说道:“看来你这赵大公子的三板斧也丢完了,该当我出手了!”说完欺身上前,直接一刀平挥过去,赵公子见这平平无奇的一刀,轻哼一声,提剑便挡,刀剑相交,“铮”一声响,天辰并不穷追,一刀下去,随即便退开。
笑道:“我这一刀叫做开门迎客,接下来的几刀可就叫关门打狗了,赵大公子可别趴下告饶,少爷我可不喜欢饶人!”
赵公子站在原处,刚这看似寻常的一刀,却震的自己手臂酸麻,虎口生痛,铁剑几欲脱手,这才感到心惊,
这少年只怕深不可测,随意一刀便有此力道,只是如今骑虎难下,断不能畏惧退缩,一咬牙,赵家的剑法精髓尽数使出,上挑下刺,变化莫测,迅捷无比,
天辰挥转长刀,向上跃起,赵公子心中一喜,吼道:“自寻死路!”刷刷刷连出三剑,天辰在空中无法躲避,眼见中剑,却诡异的在空中翻了个身,铛铛铛几声,白光闪烁,剑锋不知如何被诡异的挡了开去。
赵公子还未醒悟过来,只觉一股强大的压力从头顶压来,压得自己难以呼吸,自己的四脉元气在这压力之下竟像是沧海一粟,连抬腿迈步的勇气都没了,抬头眼见头顶之上银光倾斜而下,将自己整个笼罩其中,实在避无可避,脸色苍白,心如死灰,只能闭眼受死。
耳旁刷刷刷的破空声渐息,那令人窒息的压力也消散无踪,赵公子缓缓睁开眼,恐惧的看着自己全身,并未有伤痕,再看脚下四周,刀痕乱布,深入土壤,胸中那口气一松,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什么四脉之体,什么赵家剑法,在这少年面前竟如同儿戏一般,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至此,往日的自大,傲气,全被少年摧毁,喃喃自语道:“什么少年奇才,什么赵家希望,不过黄粱一梦罢了。”摇摇晃晃,落寞的走向了出岛的石桥。
天辰原本只是气不过几人羞辱万南冰,想着要给他们些教训,加之自己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少年热血总是有的,故而运起了全力,要镇压他们一下,却不料这赵公子如此不堪,竟是被吓破胆了,连明日的夺彩也不参加,直接便出岛去了,天辰无奈的问万南冰:“南冰,我是不是有些过火了?”
万南冰点点头道:“确实有些过了,只怕这赵公子要一蹶不振了。这可是赵家的希望。”
“你这呆人,人家那样欺辱你,你反倒同情起他来了。”
“那不一样,我脸皮厚,认他欺辱也不打紧,大不了我躲就是,他可不一样,从小众星捧月般的环境,哪受得这些。”
“别人的事我也懒的去管,但若有人欺到你我头上,我便加倍奉还,小爷我可不喜欢吃亏。”说着瞪着另外三人。
那三人见了刚才的打斗,早已是吓得魂不附体,眼前站着这人已经不是普通的人了,简直是要命的瘟神,这身手哪里像是个十八九的少年,恐怕和一些成名大家比起来也逊色不了多少了。
司马弘也不知这万南冰从哪里交了这么个要命的兄弟,想起往日对万南冰做的事,不禁直哆嗦,生怕他秋后算账。
天辰看着三人,吼道:“还不滚,等着我请你们喝茶么。”
三人如获大赦般连滚带爬的跑了开去。
两人看看天,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回到客房,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为什么,便敲了羽陌房间的门,想要问些事情。
连敲几遍,屋内无人应答,暗道不好,使劲推开了房门,屋内却哪还有人在,这么大个活人无声无息的便不见了,屋内一切如常,并没有其他痕迹,天辰心想:自己得了危险信号,只当是南冰遇险,但刚才哪几人总不能要了南冰的命。难道‘危险’指的是羽陌!
想及此处,冷汗直冒,直道:“糊涂,糊涂。”
万南冰见羽陌不见,天辰举止也是奇怪,怕是有事发生,赶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