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唉！没有啊。公安局的人告诉我，说刘遥的其他同伙也基本全抓住了，可没一个人承认干过这件事。”钱不足钱朴初被绝望压抑，几乎精神崩溃了。
“哎呀，真是急死个人。你说这孩子到底哪儿去了呢？就算死了也得有个尸首啊。这整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咋个好呢？”从坏处着眼，往好处发展。干勾鱼于得泉崇尚的逻辑。他认为，钱妮儿生死不明等于还有一线希望，说“急死”那是帮钱不足钱朴初上火呢。
撂下电话，又勾起了干勾鱼于得泉关注闷葫芦邱广全家的心思。此项工作年前曾布置过，到现在也没任何收获，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发现，可能“探子”根本没尽心。
“大小三个光棍儿，量他们也整不出啥歪事来。”干勾鱼于得泉皱皱眉头，突然脑子里闪过个念头：“他家会不会与钱妮儿失踪有关？没准儿呀，别的不说，就他家那两个饿狼似的小光棍儿，憋急了啥事都干得出来。要真是他们坏了良心，钱妮儿这孩子可惨了！”无意中冒出的想法，把干勾鱼于得泉吓一跳，随即又否定了。“不能，他家再不是人，也不能干缺八辈子德的事，再说，挺大个活人也没地方藏啊。刘遥那混小子专门贩卖人口都没吃窝边草，何况连村儿都不出的人。”世事难料，干勾鱼于得泉转而又觉得：“可这年头真假虚实不定性，谁又能看透谁呢？”
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啊。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枣没枣打三杆子。敲山可以震虎。干勾鱼于得泉决定亲自出马，以后有事没事常到闷葫芦邱广全家遛遛，逮住毛病为社会除害，逮不住毛病是关心邱家，两头得利。干勾鱼于得泉相信，如果邱家有鬼，见他肯定会发毛，真能震唬出点“伽玛”来不是射线，意为情况或露马脚那也是大功一件啊。
找出钱妮儿的线索，当是积德之举。
“这爷仨儿八成真有点啥事。我先去他家遛一圈儿，瞧看瞧看动静，打草惊蛇没准儿会有意外收获呢。”干勾鱼于得泉雷厉风行，出门直奔闷葫芦邱广全家。
说干就干，此乃村长也。
塑料布堵窗户，也堵在刘壮子一家人的心窝儿里，使之过个较比郁闷的新年。不良情绪一直延续到正月十五，十六这天突然发生了转变，使得刘壮子如同过足了瘾的大烟鬼，明显有点儿兴奋过度。
正月十六算不得什么特别日子，过了十五就是十六。
正月十六这个日子，对吴梅来说再寻常不过了，她骑着那辆上中学时骑过的女式自行车，照常到公司上班。
正月十六对刘壮子则非同寻常，出门正碰上吴梅。遇见年轻女子本不奇怪，刘壮子与吴梅也非初次见面，他所以心花怒放，是这个五官紧凑身材匀称的姑娘，碰面时主动下车与他说话，最难忘那分别时的回眸一笑，久久留存在瘦小男儿的脑海中。
“死丫头，还越出息越受端详了。上小学时没见她哪块儿招人稀罕啊？”望着吴梅离去的背影，刘壮子陷入暇想。“听说她还没对象呢。对我这么热情啥意思？看上了？那可是天上掉馅饼。还别说，我要真娶个大学生当老婆那啥成色？等于自己上了半拉大学啊。”刘壮子使劲儿挺挺不粗壮的腰，似乎不长半尺也长了三寸。
吴梅惹下事儿了。最不该，是她觉得多少年过去，自己这个小学同学仍然象没长开的萝卜，打完招呼离开，擦肩而过时忍不住又回头一瞥，同时为自己的想法和举动歉意地笑了笑，导致刘壮子产生了非分之想。
此情可鉴：女性若不是出于欣赏，万不可在异性面前轻露笑靥，不然容易勾起某种欲望。
能满足别人的欲望还有情可原，否则等于害人啊！
人，一旦对某件事上了心，会产生说不清道不明的动力。刘壮子自从那天腹腔中生出动力，每天鸡叫就起炕，穿戴整齐收拾利落精心打扮后，专心致志地开始盼着出太阳。太阳一出他直奔正西，在张昭起来前准时到达门口。
“怪了，你最近总起大早跑我这儿干什么？”张昭十二分不解，不知吴梅一笑惹了祸。
狼盯上了羊。
“嘿嘿，看你这有啥活儿干没有。”刘壮子以自己的精明，知道不能过早暴露真实意图。
“不对吧。大清早，我这洗脸刷牙上厕所是活儿，可也不需要别人帮忙呀。”从饮食起居方面看，新年开始，除了睡觉还原地不动，张昭每天可以回家吃饭，再不用自己解决饮食了，吴梅来上班，张昭也只偶尔陪她吃顿中午饭，其它大部分时间都回家解决民生的基本需求。从环境卫生角度说，有吴梅收拾自然用不着另外使唤钟点工。算来算去，无论如何也找不出需要刘壮子干的活儿，至少目前不用他干啥。“你跟哥儿们说实话，到底为啥跑这来献殷勤？”
“就是想帮你干点活儿，真没别的意思。”欲盖弥彰。
“别掩饰了，你的眼神和表情，都说明你是有目的而来。说实话吧，说实话没准儿我会帮上忙，要再跟我打马虎眼玩弯弯绕，可对你不利哟。”张昭不是有意恫吓，只为把刘壮子肚里那滴“油”给挤出来。
“那你说，我跟吴梅搞对象行不？她能不能干？”刘壮子犹豫再三，还是咬牙道出了心里话。
张昭若能成人之美，曙光就在前头了。
“搞对象没啥不行的呀，一家女百家求嘛，********两厢情愿。可她干不****就不知道了，你得问她去。”张昭热心帮刘壮子分析。“我觉得，你要和吴梅搞对象，至少需解决三个问题。别瞪眼睛，听我慢慢说。三个问题很简单，一是长个儿；二是长知识；三是盖房子。你看你现在的个头儿，勉强才够一米七零，这不行，矮点。要配吴梅，你怎么也得再长5到7公分，至少要达到1米75以上。另外还得有知识，知识是人的内涵，是与外表配套的内在素质。吴梅学历不算太高也大专毕业，可你连初中都没念完，从这个层次上看不太般配，你想搞对象得奋起直追。最后，你还得盖几间漂亮房子，虽说你家房子在本屯比还说得过去，可要娶吴梅，怎么也得盖个二层小楼啊。”
“照你这么说，我没法跟她搞对象了。这三样，我一样都做不到啊。”张昭一番话让刘壮子灰心丧气，几乎彻底失去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美好愿望。
“努力啊。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天无绝人之路，你也不是一点希望没有，潘金莲嫁给武大郞，你妈嫁给你爸，看上去都是不可能的事，不都成为现实了吗？相比之下，你总比他们强啊。”张昭的鼓励，听起来离挖苦不远，总之，给人以坏坏的感觉。
“那你帮我问问呗，看她愿不愿意。”刘壮子不计较语言的性质，一心寻求达到目的的有效途径。
凡事得抓住重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