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家三个孩子,骆奕、骆翎柒、骆夭夭,骆老爷常年在外,全靠夫人把持家里把三个孩子拉扯长大,是粘结家庭和谐的粘贴剂,若是夫人不在,相当于家庭出现裂缝,也在每个人心里撕了道伤痕。
顾卿月摇了摇头,淡淡道:“事已至此,少将军让我一试又何妨。对了,骆夫人痊愈,不对,也坏不到哪儿去,若是将军偏见深到宁可就这样看夫人情况继续恶化,也不肯接受新人,那我无话可说。小女子就不打扰了,这就告退”
“哥,她谁啊?”骆夭夭哽咽看着她,一双美目格外诱人,像最美妖精回眸就能勾你魂魄。
骆奕露出白牙,凶狠道:“大夫”
骆夭夭惊讶,那么年轻,还是个女的!
骆奕恶狠狠握住她手肘,威胁道:“你医术最好跟你话一样硬,不然明年今天就是你忌日”
看来是妥协了,顾卿月轻笑道:“是,不止我医术硬、话硬,我命也挺硬的”
之前讪笑老大夫道:“将军,此女子来历不明,谁知道是不是坑蒙拐骗的,怎么能如此轻率给夫人治病呢,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可别又来责怪我等”
“给老子闭嘴,再多说一句话今天就给我横着出去”骆奕怒得口不择言,把大夫震慑住。
一个行医多年大夫对她一个女人抱着无限敌意,被骆奕震慑住,却还是强撑道:“大少,既然如此,你就带这个丫头片子给夫人看病吧,要是再出什么情况可不关我等的事,今日就先告退了”
一个大夫还能给他翻天了,骆奕随手砸了茶杯,碰撞在地上,碎了一地:“滚!”
得了特赦令,一群大夫连爬带滚跑了出去,生怕下一刻被抓进来一样。
迎着骆奕怒火,顾卿月始终淡淡不语,来到骆夫人厢房,骆翎柒、骆老爷都守在床畔,骆夫人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困难,出气多入气少,已经陷入昏迷。
“哥”骆翎柒哭得眼睛通红,声音沙哑,看到顾卿月,不解道:“这位姑娘是?”
“给娘看病的”
顾卿月点点头,骆翎柒和骆老爷惊讶看着她,一脸不相信。
骆奕趴床上握住骆夫人手,钢铁男儿此刻也是哽咽不已,恨自己没用,负面情绪不会朝家人发泄,只能低吼顾卿月:“你还不过来,还要我请你吗?”
顾卿月摘下斗笠,随手放在旁边,露出精致容颜,懒得理骆奕,上前给骆夫人诊脉。
骆夭夭在骆翎柒耳边道:“姐,她真的会医术吗?”
长得那么好看,穿着也不凡,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骆翎柒摇摇头,目光在顾卿月身上流连,她也看不透。
片刻后,顾卿月收回手道:“夫人为数脉,初染应为暮春,天燥炎热,夫人时常觉得无力虚热,五脏热盛,经常夜不能寐,饮食也多厌烦。病至初夏,已虚到卧床,邪热鼓动,烦闷不已,饮食已经下不去了。如今,夫人是否时常痰中带血,每隔三个时辰必定昏迷,持续时常至少半时辰,晚上喊热,开窗又觉冷?”
骆夭夭急道:“是,是,是,就是这样,你说得对,娘亲每晚都这样,开窗冷关窗热,来来回回折腾,一晚上睡不了”
骆老爷道:“姑娘,你说得不错,那依你看该怎么办呢?”
顾卿月看着顾夫人眼袋乌黑,面色惨白:“夫人先前是否受过寒?”
骆奕皱眉道:“我娘是邪热,和受寒有什么关系吗?”
“有,夫人看似邪热如五脏,实则是体寒为实,你们先告诉我是否受过寒,我再给你解释其中道理”
骆翎柒沉思片刻道:“是,娘亲是受过寒,在冬雪时候,丫鬟没关好窗户,娘亲因此发热了好几天”
顾卿月点点头:“是了。当时风寒入体,我看了,夫人体质属阴寒,当时未能根治,导致入夏热气袭来,激发寒气导致的邪热。夫人这样的症状,应该吃温热药物,两相调和,而不是一味的去热”
“姑娘,这样说的只有你一个,要是我娘不是寒气,你这样下药岂不是……”骆翎柒道
顾卿月笑道:“他们说辞都一样,下的药都一样,甚至都一样没把骆夫人治好,骆姑娘,信不信全在你们”
看着骆夫人的模样,昏睡时间越来越长了,他怕娘亲再也醒不过来,骆奕淡淡道:“什么时候见效”
顾卿月笑道:“今晚能醒”
和骆老爷对视一眼,骆奕叹了口气:“就按你说的做,开药吧”
骆夭夭心惊胆战的拉扯住骆翎柒手臂,都知道骆奕是怎么下的这个决定,死马当活马医了,因为所有大夫都下了活不过三天诊断,她知道姐姐已经在张罗棺材了。
“多谢少将军信任”顾卿月快速开好药单,递给丫鬟:“熬三次药,卯时(5点到7点)一次,辰时(7到9点)一次、巳时(9点到11点)一次”
“喝完药夫人会大量吐痰,那是正常现象,不用着急,还会饥饿,但是只许喝清粥,其他东西除了水,一律都不能吃。”
吩咐完要走,骆奕拦住道:“谁准你走的!”
顾卿月戴上斗笠,淡淡道:“明天还会再来,若是好了我等着领赏银,若是不行来给您送人头”
骆奕冷哼:“要是你今晚跑了我到哪里找你”
“这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少将军可是在怀疑自己实力吗?我一个弱女子在陌生人家过夜成什么样,我今日前来纯粹为了挣些零用,我都冒着脑袋过来了,钱没拿到跑什么跑,就我这样还能跑到哪儿?”
看她一个瘦弱女人,确实跑不掉,骆奕这才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