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荷明白,月荷明白。小姐,奴婢会好好和王妈妈相处的,不会再起争执”
月荷心思单纯,行事稳重,关键是知错就改,顾卿月还是想继续提拔她,从手腕褪下一个镯子戴在她手上,笑道:“你能这样想就好,这落蕉院交给你我很放心”
月荷抗拒道:“小姐,这可使不得,奴婢不能收您那么贵重东西”
顾卿月强势戴上,含笑看着月荷,眉清目秀,鹅黄裙子衬得几分婀娜,小家碧玉的美丽,正值豆蔻年华,谁不爱打扮。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收下吧,算是你今日做事的奖励。”
见推脱不过,月荷只能收下,欢喜道谢。
“小姐,二少爷......”月荷犹犹豫豫说出这话
顾卿月身子猛的僵硬,给了她一些不好回忆,语气僵硬道:“月荷,有时候有些事情,你要学会不知道”
“是”看到她表情,月荷心惊,不敢再问下去。
眼神越过月荷看向窗外,心里呢喃着刚才月荷给她的信息,城南骆家。
大街上人来人往,商贩叫卖声、吵架声、砍价声、幼儿啼哭声……把整个街弄得像一锅沸水,热闹非凡。
朝代动荡,皇上不作为,南北两方百姓过得天差地别。南方卖儿鬻女,人血馒头,而北方在山庄震慑下,确是一派盛世景象,富着扩充资产,庶民则安心过活,同一块土地下人民,活成了两极。
城南一块公告板上贴着一张告示,好几个人围着凑热闹,一个书生在哪里摇头晃脑的读给大家听。
“家母于氏,温良恭俭,匆劳数载,吾等儿孙未能尽得孝道而母有疾,缠绵病榻数月余,药石枉顾。今特发告示,报酬百两黄金,但求名医————城南骆奕”
顾卿月一身白色,带着斗笠,遮住面容,嘴角露出浅笑。
骆家,和秦家是绑在一起的家族。骆老爷,和庄主为异性兄弟,生意往来过盛,关系匪浅。骆大少,骆奕,是秦亦戚旗下副将,不可或缺一名虎将。一夫一子,将骆家权势发扬到了极致,将来跑路,若能借住他们,可谓成功一大半。
看着百两黄金,她笑意更深,手头也确实紧,钱财永远是女人傍身的不二人选,若只凭月银,只能勉强购买个书什么了,完全不够她支出。
“但凡有名气点大夫都请了去,请僧祈福、道士做法都做了,这都没用,这骆家也真是无计可施了”
“我看啊,这次悬了,骆夫人估计熬不过了,还是办丧事要紧咯”
“有钱人不信命,咱没钱只能信阎罗王,可惜没人能拿赏了,要是我能得了这金,我这辈子都不用干活
“回家洗洗睡吧,大白天的还做梦呢!”
“……”
不顾众人议论纷纷,顾卿月一把揭下告示,傍边书生诧异道:“姑娘,这可不是乱撕的,你可看清楚这是什么”
“看清楚了,我知道是什么”
“你一个姑娘家家可别看钱就撕,这弄好了是有钱拿,要是弄不好可是要挨打的”
看到这告示,但凡有点医术都往骆府去了,坑蒙拐骗也不在少数,一律都被打得半死不活扔出来,现在可没人敢去触霉头。
顾卿月笑道:“多谢先生好意,小女子自由分寸”
在一旁守告示的骆家兵看到,上前拦住她,顾卿月点点头,跟着他们一起去骆家。
被抛下的路人叹息,这姑娘真是见钱眼开,都不要命了。
“庸医,庸医,一群庸医,要你们有什么用,治不好病让你们都给我陪葬,碰!”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男人在怒骂,东西摔碎一地,一群年过半百大夫瑟瑟发抖,如坐针毯,额头冷汗跟水一样往下掉。
走进看到那人,眉峰如剑,额宽眼大,五官甚好,阳刚美观。身高一米九,气场强大,常年浴血杀敌,让他怒起来如踏马疾驰杀敌,戾气横生,一动都觉得要治你于死地,却生得一副好皮囊,说不出的英姿飒爽犹酣战。
此人,就是骆奕了。
骆奕气得在客厅里来回走动,被发了一通火,谁都不敢吭声,气氛压抑到了极致,顾卿月就在这种氛围中来到他面前。
本来就怒气横生,看到带着一个女人走过来,骆奕吼道:“让你守着告示给我带大夫回来,不是要丫鬟,吃饱了撑的了是吗,要嫌命长老子今天就做了你们”
士兵委屈道:“将军,这位姑娘撕了告示,末将才将她带来的”
“你tm脑子被驴踢了,一个女人能治病,治你个头”
“女人怎么了,谁规定女人就不能治病了,少将军未免太过偏见了”顾卿月淡淡道,藏在斗笠后的面容格外模糊,看不出神色。
“姑娘,别凑热闹了,快走吧”一旁大夫悄悄拉她衣袖道
顾卿月不理,骆奕走进看着她,嘲笑:“我偏见?为给我娘治病,我跑了八个省,请了不下几百个大夫,但凡有点名声我都弄了过来,没一个能给我个不一样答案。你呢,不敢见人的娘们师承哪里、治过多少人,给我说说,让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透过朦胧的面纱也能看到骆奕黑曜石闪亮的眼眸,顾卿月道:“能不能救人看的是医术,不是师傅,也不是救过多少人。如果真的像您所说,您请了几百个大夫,加起来至少救了几万人的他们也并没有救得了骆夫人,可见您说的并不是评判标准”
“小姑娘,听你声音年纪也不大,早点回家刺绣做饭吧,少在这里口出狂言”一个颧骨高起,面相刻薄老人讪笑道
本来就窝火了,现在还被个女人训话,骆奕眼睛快喷火了,低吼道:“女人,趁我没发火前赶紧给我滚,我可不懂怜香惜玉那套”
顾卿月冷笑:“看来,您为夫人治病心思也不过如此,外面传闻,只要揭了告示都要治病,而今因为我是女人将军就这样赶我走,将军焉知我就不是能给你不一样答案的人。”
长那么大都没被女人训斥过,骆奕青筋暴起,还没怒吼,一个穿着黄裙女孩哭着跑了过来,抽噎道:“哥,哥,不好了,娘昏过去了,昏过去了,呜呜呜……”
骆奕扶住妹妹,整个人像被雷击一样,差点往后倒:“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骆夭夭大哭:“娘晕过去了,快不行了!”
“胡说什么,谁说娘不行了,你少给我危言耸听,别以为你是我妹我就不敢打你”骆奕痛苦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