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躺椅上躺了许久,从头上取了簪子,在手里玩弄着
洪管家:“二小姐,老夫人醒了。”
“母亲最近精神如何?”
“回小姐,老夫人前段会对着天空自言自语,最近老夫人会一直看着老爷生前送她的簪子偷偷的愣神。”
自言自语些什么?
【饶有细致的用手指敲桌子】
“这...老奴不好明说,不过老夫人最近把说的话断断续续的记录了在这本本子上,这是我趁夫人睡着时,我临摹的一份,请小姐过目。”
【递过,翻开,合上】
我大致粗略了看了一番,是母亲的日记
“洪叔,你与我母亲相识那么久,相必知道不少他们两个年轻的事情吧。”
“小姐,这是要想知道老爷和老夫人的陈年往事,这纸上不是很清楚吗?”
“有时候,纸笔上的感情色彩,不如说书那般表达感情才能彰显,洪叔可否给我讲个故事?”我严肃的说道“洪叔,原谅我,但我喜欢开门见山,你也知道我回来这宅子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想与您为敌。”
【把本子随意丢到石凳上,若无其事喝茶】
洪叔走到石凳边上,坐了下来,把本子递给我。
“小姐,想从哪里听起?”
“从洪叔知道父亲和我母亲的开始直到结束”
【我把茶递给洪叔】
“我记得,老爷老夫人在桥上相遇,是一个雨天....
七荷桥
“那年,老爷让我在桥下那边等他,桥上仿佛是年轻时的老爷和老夫人,然后天下起了雨,他们没有带伞,无处可去,他们躲到了树下,起风了,雨下的更大了,老爷便拦下了我让我帮他和夫人避雨,并且示意我不要出声,只管同意便可我就答应了。”
【我翻开了本子,看到】
我与他约在七荷桥上相见,他给我带了我那时最喜欢的簪花来,他说给我戴上。
天不作美,伴随着淅淅沥沥的声音,便下起了小雨,雨愈下愈大,我们没有带伞,无处可去,他就赶紧折了两片荷叶,把大的荷叶给我挡雨拉着我躲到了树下。
雨珠打湿了我们的衣物,起风了,他把我拥入怀给我取暖,我的双颊很烫。
“在这里等我,我去问问那位老人家同不同意我们避雨。”说完他便冲到雨中,高声呼喊拦下渔船,那一刻我觉得我很幸福,尽管我们很狼狈,他丝毫不在乎,还为我遮风挡雨。
“师傅!我们没有带油纸伞,可否让我和我的爱人暂避一下,我可以付您费用,你看行吗?”
“中!上来吧!”
他示意我上船
船上
船不算小,也不算大刚好容纳两人,船夫在船头划船,身着草衣挡雨。
我与他坐在船里面面相觑,我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帮我擦去脸上的雨水,我下意识摸了摸他送我的簪花。
一想到,他称呼我为爱人,我害羞的低下了头。
在船上,我们两个人与老人家聊了许多,老人家姓洪,是个渔民以打鱼维持生计,我叫他洪叔。
他很善良,让老人家跟他回江家,并且给他安排工作,老人家脸上乐开了花。
片刻雨停后,他还贴心的送我回家,他的微笑好温暖。
【我合上日记】
人生无常,我倒好奇,他们为何会约在桥上见面,洪叔你又会如此恰巧出现在那个地方?
【洪叔呵呵一笑】
“当然是因为太夫人,搭桥牵线了。而我年轻时是真的渔民,确不曾想被老太爷看中,那年啊我16岁,就进了江家,后来我一直伺候老爷,成为了江家管家,大概是缘分吧。”
“祖母?父亲与母亲两情相悦又为何感情破裂,可父亲为何又如此宠爱我娘?”
“老爷从小做生意,与老太爷劳碌奔波,自然从小就知道会如何讨好人。
老夫人书香门第,闺阁小姐,不问世事,家庭不算好也不差,自然不知江湖险恶。
二夫人,身体虽然不好,但毕竟是小时候就给老爷做童养媳的,感情更深一些
什么意思?【皱眉】
“那一幕幕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老夫人记录的几件事也不过是老爷一手策划,为的只是利益,用老夫人的陪嫁做生意罢了。”
“二夫人母家境贫寒,且重男轻女,将二夫人卖给老爷做童养媳了。”
【愣住】继续说
“小姐难道不觉得,老夫人是二夫人的影子吗?”【洪叔停顿了一下】
“二夫人不仅精通琴棋书画,刺绣艳压群芳黄梅戏乃是一绝,在此之前,老爷其实就喜欢二夫人。”
“那为何我娘却不是正室?”
“太夫人不同意,太夫人不喜欢二夫人的出身,更何况是次女,又会戏曲,觉得与那些三教九流并无差别。”
“所以只能娶一个正室,给自己一个娶二房的理由。”
“难道父亲不能直接娶我娘为二夫人吗?”
”太夫人她不肯,总觉得老爷会把二夫人纳为正妻,不合规矩。”
“之后呢”
【眼神暗淡抚摸手中的梅花簪】
“在老爷坚持不懈的努力下,老夫人的母家同意嫁女但要求不可娶二房。利益当前,老爷爽快的答应了。”
“不仅娶到老夫人,也顺利拿到老夫人的陪嫁嫁妆兑换成大洋,用来做生意,生意风生水起,越做越大。
老爷便提出换个地方生活,换到了繁华地带,苋峦街。哪里离老夫人的母家很远把二夫人,老太爷和太夫人留了下来。”
“想必换居所也别有用心吧”
“这...奴才不知。”
“我记得母亲头上经常别着一根簪子,听说是父亲送的?是真是假?”
“是真的,但也不真,那根簪子是老爷新婚时当着亲朋好友的面赠予老夫人的,并承诺会对老夫人一心一意。”
【洪叔叹气】
“母亲的那个簪子应该不是当时父亲花钱打造的吧。”
“的确不是,老夫人那根是太夫人的,只有江家正室才可佩戴。”
“那簪子上雕刻的是祖母最爱的君子兰,在祖母心里只有母亲才能是唯一的正室吧。”
【自嘲的摇了摇头】
“后来搬去新住宅没多久,老夫人便有了身孕,后来大少爷就出生了,后来过了一两年吧,老爷也安稳了不少,便带着老夫人和少爷一起回去七荷桥的宅子,探望老太爷和太夫人,看到少爷,太夫人别提多开心了,老爷念旧,总觉得对不住二夫人,回去时带着一起走了。”
【我再次翻开日记】
他在结婚那天送了我根簪子,并承诺对我一心一意,我感觉很幸福。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我们结婚以后他对我的关心似乎少了许多也许是我多心了。
可是我舍不得离我的母亲太远,我怕他们万一生病放心不下不,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让我一下子离开我有太多的牵挂。
人总要学会成长,我和我的丈夫去一个新的地方一定会有的更好的生活。
新的繁华地带,新的开始,新的小家庭有一天,我恶心不舒服,不出所料我怀孕了,我要当母亲了,是我和我先生的。
先生他很忙,时常早出晚归,我更要懂事不能给他添乱,十月怀胎,我生了儿子,他白白胖胖的,眼角像极了我的先生,先生给他取名江豪,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怀里抱着我的孩子,感觉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