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吧。”
赵信面色难看。
“其实也没什么问题，都可以吃。”
说着，许莽用牙签戳起一坨肉，吃头去尾。
“你这咋这么没有说服力啊。”
赵信嘟囔着，再次戳出一坨螺蛳肉，这回头尾都去，只吃中间那一小段。
“不过不管怎样，这味道确实可以。”
“确实。”
看着赵信那摇头晃脑的模样，以及那在风中挥动的长发，许莽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信爷，你这头发是咋回事啊？咱学校不要求发型吗？”
赵信这长马尾的来由许莽还真记不清，而且学校应该在这方面是有规定的，不然这两天在整个学校许莽也不会看不到第二个奇异发型的学生。
连身为差生的他都是学生寸头。
“你不会是跟学校高层有关系吧？权二代？”许莽狐疑地道。
“怎么可能，”赵信翻了个白眼，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其实我也不喜欢这发型，还是不是我爸非得我留。”
“你爸？”
许莽皱着眉，一个魁梧的形象闪过脑海。
貌似，赵信家还是开武馆的。
嗯，一看就不赚钱的行业。
“对啊，”赵信的表情很是无奈，“家传千年的习惯，在十八岁前必须这样。”
许莽一愣，问道：“家传千年？你祖宗谁啊？”
赵信一脸嘚瑟：“常山子龙，白骑赵云。”
“你可使劲吹吧。”
赵信仰头灌了口啤酒：“爱信不信，虽然我也怎么不信。”
“那学校那关你咋过的？真就不管你呗？”
“本来是不允许的，”赵信手上动作一滞，表情苦涩，“我爸跟学校联系过，再加上。。。我这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读个高中毕业就够了的家伙。”
许莽默然。
好吧，成绩。
又回到了残酷的现实。
“其实学习不是唯一的出路，”酝酿了一会儿，许莽再次开口道，“你未来想干嘛？有打算吗？”
“暂时还没有。”
“理想，或者说梦想，总该有吧？”
“这倒是有的，”赵信点点头，拍了拍胸口，一脸慨然，“行侠仗义！”
许莽：“。。。。。。。”
真是伟大的梦想。。。个毛啊。
“行侠仗义？扶老奶奶过马路？”许莽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油渍，调侃道，“还真是一项充满风险与挑战的事业。”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赵信吃着螺蛳，同时另一只手挥舞着，很是兴奋，“惩奸除恶，保护弱小，伸展正义，嘿嘿。”
“武侠小说看多了吧你，”许莽翻了个白眼，“我在教室被那啥陈梓啥玩意儿奚落的时候，也没见你跳出来。”
“那不一样，”赵信板起了脸，“我是有原则的，对于一个班的同窗同学，我不会出手，虽然咱俩关系好，但不到严重情况，还是算了吧，哥们儿，别往心里去哈。”
“霍霍，”许莽也就开个玩笑，当然不会往心里去，“那你准备靠什么生活呢？”
“作为行侠仗义者，收取被保护的人给予的回馈，是可取的。”
“那他妈叫收保护费。”
“不一样，不一样，哈哈，”赵信缩了缩脖子，讪笑道。
“二位，你们的小龙虾，菜应该上齐了。”
“对的，谢谢。”
许莽抓起一只热气腾腾的麻辣龙虾，开始剥了起来。
“总之，说了一大堆，你就是在做梦。”
“我也知道啊，”赵信也兴致勃勃地投入了战场，“不然怎么会是小时候的梦想。”
“啧啧，吧唧吧唧，那现在就一丁点想法都没有呢？继承家业？”
“你别说，还真应该是。”
赵信目光有些黯然，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慢。
“继承家业的话，你家武馆生意咋样啊？”
“还不就那样，我爸倒一天忙得很。”
“那不挺好，呲溜，”许莽吸吮着龙虾头里的麻辣汁水，“学的人多，赚的也多嘛。”
“谁跟你说学的人多了，”赵信古怪地看着许莽，“我家又不是跆拳道馆，那武馆都快成仓库了。”
“那你爸忙啥？”
“忙啥，学武的能忙啥，”赵信拿起酒瓶，轻轻敲了敲桌子，“当然是跑去影视城，当明星的雾大替身呗。”
说着，赵信砸吧砸吧嘴，明明还没喝完一瓶，脸上就以浮起醉意。
“唉，反正我是觉得我的人生一片灰暗啰。”
许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脑海中回想着昨日查到的资料。
其实，这些年赚钱的门路还真不少，很多行业正处于新兴阶段。
比如，昨天那“雌雄难辨”的提议。
“其实，你可以考虑考虑，”许莽在赵信身上打量了一圈，“直播行业。”
“直播？”赵信再次翻了个白眼，撸了撸袖子，露出自己的手腕，“你看我这个表，去年买的。”
“我说真的。”
“那这么说吧，你瞅我哪里像是当主播的料？”看着许莽严肃地模样，赵信也收起了嬉皮笑脸，“游戏打得不行，又没有口才。”
“直播可不一定非得靠打游戏，”许莽缓缓诱导着，“直播的内容很多，也会有很多受众，只要有趣，就连直播生活都能火。”
许莽也查过，4G网络正在建设，那么4G时代的重大产物——短视频软件多半也到来——这个世界同样浮躁，同样有着零碎化时间娱乐利用的需求。
而前世大部分在某抖火的，可不是什么游戏主播，当然，歌艺类也有不少，但还有一大票网红不靠技术不靠脸而大红大紫。
除此之外，在传统直播上，也有不少不靠游戏水平而人气极高的主播。
比如打拳击那个。
“你可吹吧，”赵信依然不相信，“有那个机会，你咋不去赚？”
“我没兴趣，”许莽摇了摇头，“你想，直播生活，可以直播传授你家武馆的武术，这样不仅给你家武馆打了广告，还弘扬了传统文化，很多人就好这一口，而且你还可以将你行侠仗义的过程录下来，传播社会正能量，除此之外，你不是身手好吗，有兴趣还可以直播野外探险生存，必定大火。”
“说得一套一套的，听起来挺有道理，”赵信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但我觉得吧，你可以再看看我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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