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快起来,是陆公子,奴婢听闻他已经回到陆府了。”子衿猛地坐起来,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惊魂未定。“真的?他回来了?你讲真?”“小姐,千真万确,大家都这么说,小姐快起身,奴婢替您梳妆打扮。”我终于等到了,君怀,你终于回来了。
今日子衿一身紫衣,眉眼中气质外露,顾不上早膳,子衿便跑出门,去了尚书府。
来到尚书府门前,子衿看见门口小厮在窃窃私语些什么,上前说道,“听闻你们大少爷回来了,可是真的?”叶子矜已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只想要一句肯定话。“是啊,我们少爷就在院子里头呢。”听到这里,她马上跑进了尚书府的大门。
“欸,二小姐我还没有说完,只不过少爷带了一位女子回来,这时您便别进去了罢。”她没有听到小厮的这番话,已迈进院门,可是,映入眼帘的却是君怀与另一位女子在嬉笑的场景。叶子矜只觉一阵发晕,上前握住陆君怀的手。
“君怀,你回来了。”看着眼前这个握住他手的紫衣女子,陆君怀感到疑惑,“姑娘,不知你哪位?”听到这句话,叶子矜如五雷轰顶,眼中一时没了神。这时,在旁的女子开口说道:“这位姑娘,此人是小女的未婚夫婿,你与他这样亲密,怕是不得当。”“你说什么?未婚夫婿?”此时的她已经慌了神,不知为何会到这般地步。“君怀游历在外,有一回他在山中打猎时,偶遇了猛兽,受了重伤,是小女把他救回家中,请了郎中医治,但公子醒来后,确实谁也不记得,连自己是谁,都不晓得了。”顿了顿,又问道,“姑娘,你是何人?。”
“我...我是君怀的..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结结巴巴地说完这句话,子衿瘫倒在地上,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姑娘,你怎么了,地上凉,君怀虽失忆,但定不是全然不记得。”说完,这位女子又转身对陆君怀说道,“君怀,你仔细瞧瞧这位姑娘,说是你的青梅竹马,还记得吗?”子衿紧紧盯着他,却只见他摇了摇头,说未曾见过。
子衿颤抖着站起来,上前对他说,“君怀,我是子衿啊,你怎会不记得了,曾经的那些你都忘了吗?”“这位姑娘,我是真真没见过你,何必要骗你呢?”
站在一旁的女子笑道,“姑娘,看来君怀当真不记得你,你便先回去吧,小女名为百里桦,若是君怀想起,我再差人去告知,看姑娘的装扮,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不知姑娘可否告知是哪位大人府上的?”
子衿的衣袖已经脏了,她却全然不在乎,依旧死死盯着他。
“姑娘?你若是赖在这里不走,小女可要令人将你轰走了。”
听到此话,她抿了抿嘴,说道:“叶侯府二小姐,叶子矜。”
子衿走出了尚书府,晕晕乎乎的走在长街上,只觉突然眼前一黑,什么也瞧不见了。
自己好像做了很长一个梦,梦里有儿时嬉戏,有江南,有他们在索桥上追打的画面。有陆君怀在出门游历前,那刻骨铭心的一段话,有自己的笑容。
“小姐,你可醒了,担心死奴婢了。”睁眼看见桃儿正在塌下流着眼泪。
“我这是在哪,我怎么了?”“小姐,那时您出门去了尚书府,可就不见您回来,桃儿出门找您,才发现您晕在了长街,幸得没有歹人将您掳了去,您的名节这才保住了。”
叶子矜想起了在尚书府的那番话,君怀全然不记得她了,却领了位女子到府中,还要娶她为夫人,想到这里,便挥手对桃儿道,“此后,在这个院子里,陆君怀这个人,不准再提。”她紧了紧眉,道,“都给我下去,没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桃儿一脸讶色,但还是唯唯诺诺的应了句,“是,小姐。”便转身退了出去,还顺带关了房门。
子衿摊在床上,面上无一点光泽,心如死灰,想着曾经的他们有多么美好,如今,这一切,却全都成为了沫影,只剩她一人回忆了。一闭眼,两行清泪化作心中的悲痛缓缓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