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少年做完该做的事情后,瞅准时机,趁娘亲不注意,从府中偷跑出去。
少年看着年幼的自己,如此熟悉、利落的动作,想来也不是第一次了,当然也被娘亲抓到过不少次,抓到后铁定是少不了一顿揍。
不过无论被娘亲揍了多少次,挨了多少打,依就是死性不改。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一试,不管能不能出去,如果侥幸出去了。
必定是疯玩,完全不顾接下来回到府上会如何?无非还是那些东西,讲真的他都烦了,能不能来点新奇的,他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那种。
趁着娘亲不注意,年幼的少年来到了,偷跑出府外的唯一出口。这出口极其隐秘,一般来说根本看不出来,不仅有草丛的掩护,还有提前做好的掩护。
年幼的少年左看看、右看看,确认四周无人之后,立马来到出口处,拨开草丛,一块石板挡在那里。
弄开石板,一个狗洞出现在眼前。年幼少年心想,这次总算可以出去玩了,总算可以不用理会那些人,接着少年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钻出狗洞。
生怕被人发现,少年见到一幕,差点想笑出来,自己当时的想法可真是够愚蠢的。
自信的以为娘亲不知道,以为自己胜过娘亲一筹。可实际上娘亲早就知道了,而且这狗洞还是娘亲故意留下的,之所以一直没说,为的就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胆子敢溜出府外。
结果不出娘亲所料,自己果然敢溜出府外,而自己呢?不止一次溜出府外,甚至越发的张狂。
娘亲只是揍了自己一顿,并没有多说什么,连问都没问自己,是如何出去?
到现在少年还是想不通,当时娘亲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问自己?只要娘亲稍微使一点点手段,自己一定就会说出来。
娘亲想要治自己,太简单了。少年曾有幸见过一次娘亲的手段,实在是太狠了、狠的令人发指、狠的让自己头皮发麻,心中根本生不出一丝敢反抗娘亲的意思,也不敢惹娘亲生气。
少年第一次偷溜出去,也是经历了一番痛苦的挣扎,生怕偷溜出去后,惹娘亲生气,从而使娘亲治治自己。
不过最终还是好玩战胜了恐惧,自己偷溜出去。到现在少年还能想起自己刚回来时的样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连走路都轻了许多。
而且不止如此,后背更是冒出一阵一阵的冷汗,打湿了背后的衣裳。
见到娘亲之后,不用娘亲说直接跪下,先是把自己偷溜府外事情说出,然后便是说自己上哪玩了,做了啥事,一丝不漏的说出。
说完之后,便主动请娘亲责罚,认错的态度极其良好。可娘亲听完之后,并没有立即责罚,而是专注的看了自己一会。
正是这一会,令自己如坐针毡,浑身不安稳,整个人喘气都快停了。也是最难熬的一会,那时自己期盼不已,希望娘亲早点责罚,好让自己安稳安稳。
可娘亲好像早就知道自己用意一样,就是不说,一直看着自己,而自己把头低的更深了一些,目光不敢直视娘亲,双手更是颤抖不止。
脸上细汗流了下来,滴在了地上。终于娘亲可能觉的够了,才说出:“带他去领罚吧。”
那一刻少年紧张不已的心,才敢缓缓放下。然后少年磕头说:“谢娘责罚。”
才敢起身出去领罚,少年出去的腿都还是一颤一颤的,就当少年要走出之时,向后偷瞄了一眼娘亲,发现娘亲好似并没有生气。
所以少年才敢一次又一次的偷溜出府外。不然的话,就算给少年一百个胆子,少年也不敢出去。
这时娘亲身边走来一个侍女,低声说了些什么,娘亲脸上没有太多变化,随手让侍女退下。
“这个小兔崽子又偷跑出去了,还真是管不住他,要不是看在他今日做的不错的份上,他就出不去了。算了、算了,他之所以这性子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再说这好像是由自己的默认,才导致他越来越猖獗,今日什么日子他不是不知道,居然还敢出去,该说他什么好呢?”
要是没有自己的默认,他就是想尽一切办法,都别想出去。
少年跟着年幼的自己,出了府外之后,便很随意朝着一个方向跑去,没有确切的目标,也没有想去的地方,就是很随意,走到哪是哪。
少年就跟着年幼的自己,走街串巷,毫无目的的瞎逛,直到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
这户人家在巷子的深处,如果稍不注意的话,是很难找到。吸引年幼的少年停在这户人家门前,是传进耳边的唢呐声。
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唢呐,少年仿佛想到了什么,那位少女,不知她现在还好吗?身在何处?少年有些想她的唢呐了,有些想她了……
而自己与那位少女的相识,和唢呐有着分不开的关系,年幼的少年听不出唢呐吹出的悲痛。
直到现在才听出唢呐吹出的悲痛,是不是有些晚了?少年心里问自己。
正当少年发呆之时,年幼的少年已经上前敲了门,刚想阻止,想起那是自己曾做过的事,为什么要阻止呢?难道是留有什么遗憾?
年幼的少年敲了门之后,等了几息,见没有人来开门。但耳边的唢呐的却迟迟不断,难道是没有听到?
于是又敲了敲门,情况还是一样,没有人来开门,耳边的唢呐迟迟不断。
年幼的少年脸上先有些不悦,有些沉不住气,先是退后了几步,看了一眼墙边树,觉的可以通过这树,进到这户人家。
虽然做法不可取,但由于她的不开门,自己又想知道里面是谁吹的唢呐,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希望里面的人不要怪罪他。
这户人家里面,一位五六岁的女童,面容憔悴的吹着唢呐,眼中的伤痛抑制不住的流露出来,令人心生怜悯。
看她的憔悴的模样,和她吹出的唢呐的声音,可以看出她,应该是经历了什么,让她难以接受的大事。
年幼的少年好不容易来到了树上,本以为是一个老头吹的唢呐,没成想居然是一个和自己年龄相差不多的女童,这让自己有些意外。
少年轻轻一跳,来到墙上。看着眼前的女童,心底深处埋藏的记忆被唤醒,一幕幕与少女相见的场面,再次出现了眼前,仿佛这一切都是真的。
少年此时心本应该波澜不止,可现在却是一潭死水,连激起波纹都没有。
少年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这里的一切只不过是自己心底的记忆而已。
既然是假的,为什么要被它掀起波澜呢?少年从小就是这么认为的,当然这也是娘亲教给自己。
年幼的少年目不转睛的,看着女童。一点也不忌讳,也不在乎礼节。
女童似乎没有发现自己,仍在吹着唢呐,好像要把自己与世隔绝。
年幼的少年不知犯了什么毛病,直接从树上跳了进去,当然少不了跌倒在地上。
还好受过的责罚多了,所以感觉不到痛。女童也被吓了一跳,自己家里突然进来了一个人,而且还不知道怎么进来的?
女童握紧手中的唢呐,眸中谨慎的盯着年幼的少年。见到年幼的自己起来后,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
年幼的少年听到女童的质问,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眼神真挚的说:“放心,我不是坏人,我是好人,真的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