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黑夜,大郎才能使得冥府法术穿行自如,穿过房门便朝床那头飞去,近塌便看到杂乱衣物裤袜,往床上仔细一看还真是书蝶,此刻被丁霸钳制着双手强吻,书蝶瞪大眼睛反抗奈何纹丝不动,大郎手上暗涌灵力朝脖颈脖颈打去。一声闷哼后失去知觉伏在书蝶身上,书蝶原本被钳制的双手没了束缚,小腿使劲往丁霸腹部撞去,侧身赶紧从丁霸身下出来,抽泣着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你莫慌。”大郎收了法术显出相貌,将地上衣物拾起递了过去。
“啊...谁?”书蝶这头心还扑通狂跳,听见身后男子身,吓得后退往床角躲去,大郎显出身形才发现现是肉身模样,心下咯噔。书蝶瞪大双眼,看着床边男子面貌,一下子记起是那日山洞中忽然消失的,瞬间吓得止住抽泣呆呆看着。
“喂,喂,你还好否?”大郎看她双眼迷离,轻声唤道。书蝶猛然发觉失态,红着脸不敢看大郎,大郎看她如此便将衣服放到书蝶腿边,刚欲问询与她异口同声说:“你...”
两人四目相对氛围暧昧,大郎轻咳一声,正色说:“你怎么被他掳来?”
“昨日村民送我们到城里,才发现浑身钱财皆落在上虞客栈中,师姐师兄重伤,好不容易在城外寻了处破庙暂时栖身,待我进城找寻郎中不幸遇到这淫棍轻薄,还好我逃得快没被抓到,今日他手下四处寻我,要不是后背的伤,哪能被擒。”
大郎这才记起昨日托村民送她们来城,不知竟然身无分文,还好今日同五郎进城采买,否则不堪设想。书蝶看大郎眉头深皱,小心翼翼套好衣物,鼻中细嗅轻声问道:“那个,我,我是该唤你白娘子,还是郎君?”
大郎正自责,听书蝶如是说,心中一语中的,尴尬不知所语,书蝶看他这般肯定心中猜想,解释着:“那个,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可能没发现,虽然道友的化形没有破绽,但是人身上的气味是不会改变的,若你真是女子,按理应该有脂粉气,可是你却没有,当然,也是有女子不用香粉,但同男子气味本就不同,况你身上还是股特别的花香,想不记得都不行。”
恍然大悟,冥府的化形之术拟千万亡灵形态,不料还是被人看出端倪,大郎笑着也不解释,只好据实相告:“谭娘子说的是,其实不该隐瞒,只是贸然以男子身同行,定会引起你们戒心,故化作女子,不料还是被看破。”
书蝶摇摇头,好奇问道:“你,怎么会在此?”
“说来话长,这厮同我有些恩怨,方才在街口听得他指使手下又欲作恶,我们几个尾随着看看他到底想作甚,这才无意救了你,我看你背上伤口崩裂了,你先按住止了血,这厮,哼。”大郎往他屁股上踹了几脚,想着既然落在手里,定要好好利用。书蝶看大郎深恶痛绝,一想到差点清白毁在这厮手上,更是恨意涌来。
大郎看她双眼冒火欲杀之后快,转身拾起地上布团黑袋道:“你无需动手,这厮还是交给其他人来对付,自然生不如死,你且帮我抓着他手。”大郎掰开丁霸下颚直接拿着布团塞紧,又捆了他手脚这头撑开黑布袋,书蝶一看心中了然,下床帮着将丁霸塞进袋中。
“你且先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便回,回来再一同离去。”大郎拎起布带扛到街上,袖子挥开木窗同书蝶说道,书蝶点头知了,大郎如剑梭般便飞身出去。
大郎扛着丁霸在屋顶不断跳跃,银白月光洒落周身舒畅不已,一路向北飞过护城河才落地,见眼前屋檐角阁通体银白,河水投映过月光打在墙上一道道水波,四周点着红纸灯笼觉得喜庆,大郎打量着觉得没人轻身翻过围墙,落地后凭着记忆穿行在府宅中。
夜过半,寻常人估摸着睡了,只有巡逻的护院三人成行打着灯笼到处查看,大郎躲在假山后,放下布带靠在石头旁,虽然自己记得大概位置,但具体还真咬不准。藏身树丛后扒开,看到护院许是累了,纷纷到花园凉亭中坐罢,大郎见此,心生一计。
右手折过树枝,自己摇身一变化作美貌丫鬟,手中树枝化作诗词,提着盒吃食,看无不妥缓走到院中石子路上,往凉亭方向去。大郎觉得差不离,脚下故意崴着嘴上啊呦一声摔倒,惊动了凉亭众人。
“何人?”三人听得动静,吓得忙提起灯笼依声寻来,见黄衣丫鬟跪卧在地,两手捂着脚踝双眼噙着泪,抬头见清秀可人我见犹怜。
“惊扰三位哥哥,天黑不当心,滑着步崴到脚。”大郎揉着娇声说道,三人见状纷纷上前搀扶起,大郎故意仗着不稳倒进壮汉怀中,啊呀呀叫着。壮汉嘿嘿一笑,手上如有如无的摸着手臂,说道:“好妹妹这半夜不睡可是要去哪儿?”
“二娘子觉得今夜月色极美,唤我取些吃食酒水赏月哩,我这走得急也没打灯笼,这才被混蛋玩意儿伤着,幸亏几位哥哥搭救,怕是今夜都回了不房。”大郎娇滴滴,惹得三人心痒痒,听是二娘子房中的人,知道这宅府后院,大娘子二娘子平分秋色,故一时也不敢造次,耐住爪子不动分毫。
三人搀扶起大郎,提起食盒走在凉亭让其坐下,看三人还算规矩,大郎从食盒中取出一盘糕点说:“亏得三位哥哥,这盘糕点全当妹妹一点子心意,望不要客气。”
“不会不会,只是你将糕点赠与咱们,不怕二娘子怪罪?”三人虽是高兴,但不免担忧。
大郎忙摇摇手说道:“不会,若是二娘子知道三位搭救,也是会将点心赏赐,只是现下我这扭伤,还得烦请个哥哥送我过去才好,免得娘子久等。”大郎自觉做戏好,骗的三人团团转。
三人相视一笑,争抢着护送,大郎随手指了个,拎起食盒慢悠悠的让他领路。那壮汉搀扶着也不敢乱摸,小心翼翼的护送,穿过花园走过流水桥,见正正方方院墙爬满蔷薇,银光幽香倒是合缘院名儿。
壮汉扶到院门口,男子不敢进到内院,大郎见此便道着谢遣了他回去。扭着身往院门口走,耳畔听得没了动静,撤了幻身隐着身又飞回假山后,看亭中几人吃着树叶化作的糕点,心头好笑,轻手轻脚扛起布带往缘院掠去。
飞身进到院内,清楚定有丫鬟守门,大郎右手唤出曼珠沙华,吹出花粉往她们面上,闻了花香暂时睡得死,大郎推开房门,快步走到床榻前,见二娘子侧卧而寝睡得香甜,道:“一个人多没劲,这不给你找个伴。”
松开布袋拎出丁霸,取下布团解开绳索,一把将他身上衣裤脱去,光着身塞进二娘子被中,大郎拎起二娘子玉臂搭搂着丁霸,两人极其暧昧拥抱着,这头准备好,收拾了地上东西转身锁了门隐身出去。这做戏做全套,好容易请好生旦总要有高潮,大郎心头想着便又幻成丫鬟,一瘸一瘸往凉亭去。
三人谈笑着看有人过来,警觉地喝道谁人,大郎叫着来人来人,身体不稳又倒在路上,三人过来看着是方才的丫鬟,问道:“妹妹怎得去了又回?”
大郎面露惊恐,一手掩面着急说:“不好了,不好了,方才这位哥哥送我到门口,我便进去,看到一男子模样翻进娘子房门又锁起来,吓得我赶紧转身过来,啊呦啊呦,三位哥哥,快去看看,再去叫阿郎啊,万一那男子辱了娘子清白可怎么是好?”
三人听罢竟有此事,扶起大郎欲背着走,大郎急的道:“不用管我,快去,若是晚了便万事休已。”倒是护主的丫鬟,三人也不多想,兵分两路两人去缘院一人去喊阿郎,大郎看几人跑远,隐身便回罢。
书蝶待在房中一则担心大郎二则也怕此地不安全,正焦急的时候,听见窗外动静,忙跑去查看,见大郎坐在窗栏上双手撑着窗沿,笑意盈盈,书蝶小脸绯红,看她这般大郎忙道:“此地不可久留,先随我回客栈歇息,待天亮一同到破庙找你师姐,明儿再打点。”
递过手,书蝶心头一暖,此人不似江湖险恶,多了人情味虽琢磨不透,心告诉自己定不是歹人。大郎一把抱起书蝶,飞身出了院街往客栈掠去。一路上书蝶紧紧抓着大郎美目细细看着大郎,不经意中将头埋在他胸口。
皎月当空,书蝶只觉得良辰美景花好月圆,鼻腔中满是大郎体香,月光下邂逅的,是心跳,迷失在星空中只祈求时间过得慢些。大郎脚程顶快,不消片刻飞到客栈,开了窗两人进到房间。本就定的大房自然宽敞,大郎放开书蝶自觉后退几步,见左手衣袖上斑驳血迹,道:“这有水,你擦洗罢,我下楼问小二哥讨要些伤药,且等着。”大郎径直出了门下楼拿药去。
书蝶心中砰砰狂跳,若不是背后伤口疼痛,还当是做梦一般,红着脸稍稍梳洗,坐在床头等着大郎。这客栈不愧是城中数一数二,不仅要得伤药,还带着些吃食,仔细端着进到房中,大郎唤书蝶过来桌边道:“想来你也饿了,先吃些点心垫垫,这药待会趴到床上,我替你上药。”
“嗯。”书蝶的确饿了,若不是大郎看着还做着样子细嚼慢咽,大郎倒茶递过,又道:“昨儿你说你们有分舵,不知在哪儿?”
“也不远,杭州便有,要不是银钱,今日便到了哩。”
“如此,那明日我雇车送你们到杭州,若不是走不开,其实应该送你前往。”大郎沏杯茶小口浅饮,书蝶笑道不用,大郎继续问道:“你们怎么到往兰芎山哩?”
书蝶听大郎说起,放下手中点心,饮尽茶水,正色道:“道友可知我们十二大派,每隔十年有一次比试,不仅仅是道法切磋,更是排名排序,自问水教并不出众,但绝不能垫底,这一届中也就师姐独当一面,眼下她如此,更不知如何了。”说着书蝶眼神失落,谈起伤心。大郎不知人间门派竞争,继续听她说。
“门中藏书阁存有这魏伯阳书籍,我们也是从书中猜测他在上虞飞身成仙,那必定留有遗蜕,得了必定一日千里,故而前来寻仙机,不料竟是这般。对了,道友又是为了何?”提起书蝶想着这男子自己竟什么都不知。
大郎轻拍额头,净顾着救人,忘记介绍,说:“谭娘子不提浑忘了,唤做滌尘,此事说来也是话长,原城郊一户员外受恶鬼所扰,降了才知道因情而死,那情郎便是单青柏,魏伯阳附体的年轻,到往上虞找寻,不料遇到你们,便一同下到洞中查探,本以为水到渠成,却不知险象环生,好在还算平安。”
“原是滌郎,也不用谭娘子谭娘子唤,叫我书蝶便好。”书蝶听他说完,心中知道大概,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也不说话,大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