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继续吹,吹乱了她的鬓角,漂亮的脸蛋上多了些愁容之色。花季少女不是书写着快乐,洋溢着朝气?这样的愁容是该叫人心疼还是悲伤呢?
眺望台上来了四个人,在风中飘落的白袍,诡异的脸庞,奇丑的面容。
“纸墨笔砚。”南宫雀道。
“你们怎么来了?”上官玉道。
“难道我们不能来?”毕老头道。
“你们的出现意味着我的祖母已经安全?”奚香玉道。
“神主放心。主人她已经没事。之前只是个意外。”毕老头道。
“意外?什么意外,竟然要把风雨楼给烧了?知道什么直言就是。”奚香玉道。
“神主,你可还记得奚旺?”毕老头道。
“你说的是我爹那个不争气的私生子?怎么这事是他干的,还是说他对我有所不满亦或者他想要这神主的位置?”奚香玉道。
“呵呵。就算他想要,你也不会给呀。名不正言不顺,就算他有能力也不是你的对手,况且他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她的母亲死了,想回来看看。却不知道庄主已经不在,到风雨楼的时候碰巧遇上了高仕卿血洗风雨楼。仅凭一人之力救出了主人。可没成想主人伤势太重,所以不得已放了火烧了风雨楼,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毕老头道。
“凭你们四鬼的能力,江湖上还有你们对付不了的人?”南宫雀道。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况且我们已经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新起之秀宛如雨后春笋。总有被取代的时候。”毕老头道。
“这样说来你们的确已经老了,老到什么人都可以到风雨楼去撒野?”奚香玉道。
“神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毕老头惊道。
“若不是你们不作为,高仕卿能有机会进入风雨楼?你们低估了敌人放纵了自己还在我这狡辩不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干的那些好事。苍蝇不着无缝的蛋。说,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奚香玉强忍愤怒道。
“什么给了什么好处,你说什么呢?要不是看在主人的份上就你这小辈也敢在我们面前叫嚣,我看你是找死不成?”墨老头道。
“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是不是奚庄主不在你们就可以欺凌我们这些弱女子不成?你要死我没有意见,鉴于你们对我祖母的忠诚,我想是因为香山神剑的存在。既然剑已经不在我们神剑山庄,神剑山庄也改换了门庭。这样说来以前有些东西就另当别论,你说是吗?”奚香玉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上梁抽梯?”毕老头实在不明白她的意思,也猜不出这丫头要干嘛,但凭他的直觉接下来会有不好的事发生。难道事情败露了?这不可能,除了我们五个人知道,就没有第六个人知道。难道她想......毕老头心里想着。
“什么意思?没有意思。既然你们的心不在奚家,也就没必要惺惺作态,我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尸,报答你们这些年来对我祖母的照顾。”奚香玉道。
“就凭你?毛都没长齐也敢在老子们面前显摆?”墨老头呵责道。
“恩怨从始至终都没有完结的一天,只是愿不愿意放弃或者坚持。”奚香玉道。
剑,在手的剑,散发光泽的剑,突如其来的的烟雨飘飞了起来,撒进了眺望台,眺望台白袍下见鲜血,剑血封喉的血。脸上扬起难以置信的表情,也只有这个表情还僵硬在墨老头的脸上没有任何改变的意思,唯一改变的只是脸上更加苍白无力成为风中静默的尸体。
“香山...香山神剑。”毕老头道。当他意识到事有不妙的时候,其他俩老头也已经是剑下亡魂,惊魂未定握住自己受伤的臂膀逃离了眺望台,逐渐消失在烟雨中。
“把他们埋了。体面些就是。”奚香玉冷冷道。
“香山神剑怎么在你这?”南宫雀疑惑道。
“世人只知有香山神剑,却不知神剑一分为二。百里香山手中那柄是阳剑,而我这柄是阴剑。”奚香玉道。
“你又是怎么知道?”上官语道。
“这就是神剑山庄的秘密,现在也已不是秘密。神隐从来就没有秘密,对于你没有秘密。”奚香玉看了看上官语,又看了看南宫雀道。
“香山神剑本就是一体,分开只是为了更好的存在。这或许就是玉香山与百里山川最好的诠释。”奚香玉若有所思道。
“那毕老头怎么办,要不要追杀?”南宫雀道。
“留他性命就是为了引他幕后的人出来。高仕卿也不过是个棋子而已,眼下担心的应该是奚旺。”奚香玉道。
“他?”上官玉道。
“有些人看起来像个人,其心比凶残的野兽有过之而无不及。花言巧语最能蛊惑人心,特别是人面兽心的家伙。空穴来风的事向来都不单是传说。我那苦命的祖母现在不知道在他手里受着怎样的折磨。我表姐那怎么样了?”奚香玉道。
“她很好。梅仁礼已经飞鸽传书。”上官玉道。
“是时候该做出选择了。”奚香玉道。她没有往下说,戛然而止。上官玉就算有疑惑也打消了自己的好奇。只要是她决定的事他从来就没有任何意见。南宫雀更是唯命是从。
竹林,沙沙作响,迷雾弥漫。高仕卿赶上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地的尸体,没有任何一个活口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伤口,都是被人一剑刺穿了喉咙。出剑的人快狠准。可想而知剑术的高超,而他能想到的就只有百里香山一人。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他想干什么?难道他知道我要干什么?他正为眼看到手的红货不翼而飞愤怒,背后一冷,一柄剑的剑尖顶在了他的颈椎骨上。
“朋友有话好好说。”高仕卿强作镇定道。
“你怎么就肯定是朋友而不是敌人?”拿剑顶着他颈椎骨道。
“候年马月。”高仕卿道。
“哟,你知道?货呢?”候年道。
“货不在我手上,你也看到了,这里除了我们三,还有站着的人吗?”高仕卿道。
“怎么,你觉得是我杀了他们?”候年道。
“甭跟他废话。不说就了结了他,让他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老子来收尸。”马月直接剑指喉咙道。
“别急呀,你都说了他老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样龟居的人想要他出壳,难比登天。就算是他的亲儿子都难,何况是个养子。杀人放火还可以,死在外面是迟早的事,掉掉眼泪,忍忍就过了,这样的事他又不是没有做过,想来他的十三太保也只剩下这一个都还是些血气方刚的孩子,说来也可怜。”候年悲伤道。
“要杀就杀,恶意诋毁有意思嘛你?”高仕卿道。
“怎么小恶魔也有受气的时候?”候年道。
“这样有意思了吧。”候年道。手中的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双肩。
“你...”高仕卿恶狠狠的想要发作。可在咽喉的剑紧贴着让他不敢言语,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多出一个窟窿来。强忍着疼痛,默不作声。
“我可没有什么耐心,你抢了我们的货。现在货丢了,你说这笔账怎么算?杀了你,不是个办法,不杀你也没办法交差,你说我们该拿你怎么办?”候年道。
“只要你们放了我,货我自然能找到。”高仕卿道。
“这样说你知道谁拿了货?”候年道。
高仕卿不说话,只是笑了笑。
“你笑什么?”马月道。
“要是我说了出来,也就没有了价值,没有用的东西你们还会留在世上?真当我傻?”高仕卿道。
“不傻,也不笨,只是反应迟钝。为了那样一个人,把命丢了值得?”候年道。
“少在这挑拨离间。要你真是英雄就给我三天时间,到时候我把货系数奉还。”高仕卿笃定道。
“这么有自信?好,我就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神隐见。我只要其中的汉白玉麒麟,其他就当买个教训。”候年道。
“什么,里面有汉白玉麒麟?”高仕卿大惊道。
“原来你不知道。看来还真是高看了你。三天,你只有三天时间。”候年道。
“你给我吃了什么?”高仕卿道。想要呕吐出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入口即化还有些苦涩的一颗小药丸被他咽了下去。
“一颗毒药而已,三天后才发作,时间上没什么问题,就看你的本事了。”候年道。
“你...你这下三滥的家伙用毒?”高仕卿道。
“大家彼此彼此。说到用毒还真没你厉害。对了,高老庄不是不喜欢用毒嘛,怎么你敢违抗他的意思,还是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好了,也不跟你磨蹭,我们还有事要办,记住。三天,神隐见。”候年说完与马月一道消失在迷雾中。
“这笔账我一定会算,别得意太早。啊啊啊啊,痛痛痛。”高仕卿咬牙启齿唉声道。双手下垂,血滴落,无意间的晃动的双手,让他难以忍受。
“也不知道这臭女人得手了没有。”高仕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