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米的价格涨价的幅度真的如此夸张？”林玖问道。
看着林玖疑惑的眼神，张樵就更加疑惑了，您林大老板是干嘛的，那可是大商人，居然连市场之上粮食涨价了都不知道。
这就好比是满口仁义道德的人，自己却不修道德。
看着张樵投来疑惑的眼神，林玖说道：“国家不是应当平抑粮价吗？这种贸然提价，不会被抓着坐牢？”
“这事情，您应当问楚大人。”张樵干咳了两声道。
“诸位不知聊够了没有，要么交钱走人，要么我带着三位去贵府讨个公道。”林玖与张樵旁若无人地聊天，终于惹怒了男人，一抬手，身后的人便聚集了过来。
“老楚，别发愣！”林玖发出警告，并作出了戒备之势。
至于张樵，在离开斧头帮之后，那惯用的手斧放弃，如今和林玖学了近身格斗术和军体拳，用的指虎放在这个时代，就材料来看就是神兵利器。
“你们走吧！”男人随后的一句话让林玖有些发蒙，这才刚摆好了架势，怎么救不打了？
“开门送客！”男人说着，便回身到了屋内。
别说是林玖他们，连带那女人和他的一干手下都有些发蒙，他们不明白自家老大为何会轻易放过眼前的肥羊。
不过出于男人的威严，小喽啰们还是将门打开。
“走吧！”林玖对身边的两人说道。
林玖说出这话之后，楚凌珹依旧没有回应，依旧站在原地，林玖忍不住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毕竟在这个时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楚凌珹这一次却有些执拗，向前走了基本，将视线放在了小女孩儿的身上：“丫头，如果你不是她女儿的话，就跟我走吧！”
“这……”林玖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楚凌珹，这是强行要按照原定剧本走啊，只不过，当着人家的娘亲说这样的话，好像有些不太合适。
楚凌珹才没有管合不合适，继续朝着“母女”二人逼近。
“野狗，有人欺负你女人了！”女人终究忍不住尖叫起来。
林玖心里感叹道，这称号倒是有些别致，今天看这样子是非动手不可了。林玖拍了拍张樵的肩膀，张樵也是无奈一叹。
“这丫头是我们从路边捡来了，百两银子带走！”野狗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但人却并没有出现。
“野狗，她可是我的女儿啊，你怎么能这样。”女人尖叫道，而后死死地保住了女儿不肯放手。
屋内屋外同时沉默，就林玖以为就算是捡来的孩子也有感情的时候，野狗却再次开口道：“那就给一百五十两，其中五十两给那女人就好。”
听了这话，女人脸上依旧有为难之色，但总算是已经憋气憋得通红的小女孩儿放开。
楚凌珹对着小女孩儿招了招手，“从今以后，你跟哥哥姓，就叫楚月吧！”
说完这话后楚凌珹摸了摸小女孩儿的脑袋，小女儿嗯了一声。
楚凌珹起身来看向林玖，并朝林玖伸出了手。
林玖一边抱怨，一边从怀里拿出了三张银票递给了女人：“这是曾氏钱庄的银票，整个大昭都有分号的，你若是不收，我可叫人兑了银子再交给你们。”
“不必了，不必了，曾氏钱庄，没人不知道。”女人一边将银票收了起来，一面絮叨：“你这丫头可是好福气，以后夜里睡觉前，要讲肚子里腾干净，现在老娘的被子还有你的尿味。”
女人一边数落着小丫头的不是，说着说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林玖开口道：“今日这风沙有些迷眼啊！”
女人笑了笑，依旧是笑中带泪：“这贼老天，总是如此平地起风沙，让老娘我有些触不及防。”
楚凌珹三人带着楚月离开了那破败的院落，一百五十两银子，对于林玖来说并不算多，只不过喉头终觉得似乎有一枚石头，实在是有些堵得慌。
“说到底那家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在路上的时候张樵架着马车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
“是好人还是坏人？”林玖从嘴里重复着这句话。
这其实让人很很难分辨，若说他们是好人，却忍心让这么小的孩子做坏事。但若是坏人，能够在大家都无比艰难的时候，收养这个孩子，这似乎也说不上坏。
至少就眼下这种情况来看，去分别他们的善恶是一件很没意义的事情。
“那女人真是她的娘亲。”楚凌珹摸着躺在自己怀里的楚月。
“有何证据，若真是自己的孩子，他们会将楚月卖掉？”林玖开口问道。
“那女人已经病入膏肓，我从她身上闻出了一种药味，那是一种来自于南方的疫病，染上时不知，一旦发作就是死期。”楚凌珹开口说道。
“而且，六文钱大罪之人通往地府转世轮回的买路钱，小丫头似乎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六文钱就能够洗清罪孽，还真是挺便宜的。”林玖在心中叹道。
杀戮那是佛门大戒，若无佛渡不得轮回，岛国的某家族用的便是这个作为家徽，代表的向死而生的勇气。
林玖不禁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心中一叹，不知我死后回去哪里。
想到这里，林玖不禁苦笑，难道说现在这地方已经是地狱了，佛们对她杀戮的惩戒，便是经历不同的人生？
“在想什么？”楚凌珹开口问道。
林玖笑了笑说道：“在想若是有朝一日，我是否能够到达彼岸。”
“六文钱，我有。”楚凌珹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林玖：“若是佛不渡你，我来渡！”
林玖扑哧一笑道：“佛眼中装的可是芸芸众生，哪里分什么你我他。”
话虽如此，但林玖的心里倒还算是欢喜的，忽然眉头一挑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有六文钱？”
楚凌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点点头，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话了。
林玖伸出手来，对楚凌珹说道：“你现在居然学着藏私房钱了，交出来！”
听了林玖的话，楚凌珹也学着她的样子翻了翻白眼，整个马车之内倒是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到书院之后，小楚月已经醒来，依旧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小玖姐！”就在此时一个男儿飞奔而出对着林玖打招呼。
当看到林玖身边还有楚凌珹之时，百年收敛起了那略有些夸张的动作，对着楚凌珹拱手一礼：“学生见过楚师。”
“太酸了，而且他什么时候成你老师了？”林玖一脸惊讶地问道。
“正所谓达者为师，到了府学之后，学生放知楚大人的厉害之处，无愧大昭第一才子。”
“这话是你先生教你说的吧！”林玖毫不留情地将起戳破：“我想想，说这么多恭维的话，一定是想让老楚去他们那里讲学。”
郑家栋长大的嘴巴，显然这一切都被林玖说中了。
林玖继续说道：“你们夫子在这个时候居然喜敢提出这样的要求，就不怕学台大人找他的麻烦？”
林家栋一本正经地说道：“有为而不骄，恭上而不欺下，武有纵横沙场之姿，文有安邦之能，如此大贤，若这天下容不得，便是这天下的不是。”
林玖一拍手道：“够劲儿，一定要赞一个！”
郑家栋继续说道：“不过我们先生还有另外一句话，说楚师唯一的败笔就是遇到了小玖姐你，不然的话，堂堂门下侍郎，怎会出那么大的乱子。”
林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自己这也享受了一次妲己褒姒的待遇，这些人果然还是挺讨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