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傅清河就与汾城主告别,身后还有一辆马车里面坐着进宫省亲的戚离。戚离隔着车窗与父亲告别,一旁随戚离进京的奶妈放下车帘。傅清河骑马在头前,身后跟着一辆马车,马车后还跟着几名跟随伺候的婢女一队护卫的士兵。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往京城扬尘而去。
顾盼两人这边也在收拾着包袱准备出发前往药谷。平姨一会儿将包袱合上一会儿有散开来再装进几样东西,反反复复好多次,生怕他们在路上发现有什么遗漏。顾盼知道平姨对两人多有不舍。顾盼走过去拉住平姨的手,笑着看向平姨。平姨有些激动有些难过,叮嘱顾盼在路上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也要及时的和少爷说,不要闷在心里委屈了自己。顾盼点了点头,拿起了包袱像前厅走去,平姨在身后送着。
文卿言已经早早的等在大门,平姨站在门口目送着两人离开。文卿言掀起车帘说有空会回来看看的。只是不知道这归期是何时了。
两人已经在汾城耽搁了十日有余。再加上顾盼的身体有所好转两人就改为除了吃饭和睡觉之外不多做停留。在第五日他们也走了有一半的路程,文卿言算着顾盼的身体也应该在此停留好好调整,两人便决定在古城休息两日,两人只有短暂的停留,文卿言也忙着制药丸,时间转瞬即逝两人再次上路。马车和车夫也重新换了一辆。
车夫告知两人这一代最近很不太平走山路的时候可能要快一些,会有些颠簸。两人相视一眼为了避免麻烦还是决定绕远走官路,虽然远一些可不至于遇见山匪惹上麻烦耽误了路程。
走官路的时候碰巧遇上了军队开拔,军队见马车匆匆赶过便起了疑心过去盘查。文卿言两人便下车接受盘查。顾盼站在文卿言的身旁打量着军队的人数,大概三四万人不是很多多数都是些粮草车。
就在顾盼收回四处打量的眼神时看到了其间一个熟悉的人影。一身戎装铠甲绛红色披风,头发高高束起。一个侧脸温文尔雅的亲近之感,与这身戎装既合适又突兀。那个人刚好听见手下将领排查马车夫的声音侧目。就见着顾盼向他微微颔首致意。
傅清河匆匆向身旁的副官交代了几句,就想着两人所在的方向走来。文卿言还在前面和盘查的士兵交谈着,没注意到后方的动静。直到傅清河开口他才发现身后多站了个人。“清河世子,这么巧。”傅清河笑着回礼。“卿言兄,缓缓。又见面了。”傅清河将手中的头盔交到身边随行官的手中,一脸惊喜之色的看着两人。“你们这是去哪?怎么这么巧碰到你们?”一边说着,一边示意盘查的士兵先行离开。
“清河世子,我们是要赶往药谷,带缓缓回去调理身体。”文卿言解释道,顾盼看着傅清河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我正巧领军去网西北方向,这附近最近也不太平,多有山匪出没,两位要是不嫌弃不如与我们同行,想来我们也有一段路途是相同的。也好让我尽一尽上次相救之恩。”傅清河看向顾盼,顾盼转而看看文卿言。文卿言向傅清河点点头。既然傅清河都这样说了,也不好推辞。与军队同路也好,以防路上出什么差错,他自己不要紧,反倒是顾盼,在危险情况下无法护她周全。
傅清河让顾盼他们的马车跟在第一辆粮草车后面。自己在车的左侧骑着马跟着。一路上顾盼将车帘撩起来,和车外的傅清河交谈着。文卿言看了看两人,在一旁倚着车壁上看着一本医书。两人聊的很开心,顾盼时不时低头轻声笑着。文卿言的角度看不到车外傅清河的脸,不过看顾盼满脸的笑容,想来傅清河也是笑着的。
这两人也不过见了几面,倒是大有一见如故之意。傅清河乃是侯府世子大家出身,一进一退言语间张弛有度温文大气。一张清秀无比的脸又时常挂着笑容,一举一动之间又带着一种疆场之上练出来的杀伐果敢。顾盼又热衷于家国之事不似寻常女子,被傅清河吸引也实属正常。文卿言虽然手中拿着医书,却想着这些迟迟没有回神不自觉的把书放在了膝盖上久久没有翻动。
傅清河想着以现在的速度,今晚怕是没法到达村庄整修。好在备足了帐篷和食物只是添了两个人也并没有什么影响。便和顾盼商量单独备一个帐篷给她,劳烦文卿言和他一起住。顾盼点了点头转过身和文卿言商议。就看到了文卿言的这幅样子。顾盼轻轻碰了碰文卿言的手臂。文卿言回过神来。
“卿言你哪里不舒服么?”顾盼一脸关切,伸手探向了文卿言的额头。感到温度正常也没有出虚汗,随即放下手。文卿言怔怔的摇了摇头,将手中的医书合了起来放到一旁。“卿言,清河世子说我们晚上可能要在野外扎营了,问你方不方便与他同住?”顾盼继续说道。
文卿言也没有听清什么,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前面的粮草车将马车迫停,文卿言便借口透透气下了车。留下一脸茫然的顾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