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历376年十月十三,秦帝古云在早朝之上询问道:“日前,瀚州爆发战乱,辽王上官南兴兵讨伐欧阳部族,诸位爱卿对此有何看法。”
尚书令白彪出班奏道:“那辽王上官南乃虎狼之人,从未真心臣服陛下。依臣之见,此等毒瘤,不如早日拔除。”
大将军郑风开口道:“尚书令所言有理,臣听闻,那辽王上官南在东渡玄河之时,感染了风寒。
此时正卧病在床,这是陛下平灭辽国的天赐良机,常言道‘天予弗取,必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万望陛下三思。”
古云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众爱卿所言,甚合朕意。传朕旨意命幽州刺史镇北王古河为北路元帅,以欧阳安恭为向导,统兵十万自幽州北上出塞。
命大将军郑风为西路元帅,会同尚书令白彪,统兵十万西出广平。
命前将军朱肜为中路元帅,会同前禁将军张蚝、右禁将军郭禁,统兵十万自白水城东出。力求一战破敌。”
天元历376年十月二十三日,三路大军自秦国出发,浩浩荡荡的向着瀚州方向进军。
事实上,此时的辽国已经处在绝对的劣势之中,占据幽州,雍州,凉州半部的秦国已然成功实现对辽国的合围之势。
由此可见,辽国的覆灭,似乎早已是板上钉钉之事了。这一切又是否会有转机呢。
此时的上官南身体尚未痊愈,无奈之下,只能命令驻守瀚州边境的白部和西门部先行抵御,等到自己病情好转之后立刻引兵前去救援。
抵达瀚州边境的大将军郑风,一方面吩咐兵士安营扎寨,另一方面则率领轻骑,潜入瀚州境内查探。
返回大营之后,郑风对白彪说道:“看来这辽王上官南,病得很是严重啊,方才我前去探营,未曾发现狼头帅旗。由此可见上官南,并未在军中。”
白彪笑道:“真是天助我也!上官南不在军中,此战我无忧矣!郑兄久在军中,不知有何破敌良策。”
郑风说道:“若我所料不错,辽军定会采取避战不出,以守为攻的策略,来拖延时间,等待上官南的援军。
因此,拖延太长时间对我军并无益处,我有一步险棋,不知是否可行?”
白彪说道:“郑兄有何妙计,但说无妨。”
郑风继续说道:“我的计划就是和辽国统帅打一个反心态,如今,我军长途跋涉远道而来,其一定认为我军早已疲惫不堪。
因此,今夜定然会放松警惕,疏于防范,是我军劫营的大好时机,但是,此计有一个弊端。
那就是,如果,敌军有所准备的话,此战便毫无胜算,坦白说,赌运气的成分有点大。”
白彪沉思片刻之后,开口说道:“人活在世上,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赌博,天命若在我,此战必胜。
此事,就按照郑兄的计策来办,若有闪失,老夫愿陪郑兄一起承担罪责。”
二人商定之后,便分别前往军中进行部署,准备夜半三更对辽国军营,发动夜袭。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这样的夜晚,最适合夜袭劫营。事实上,一切并没有出乎郑风的预料。
三更时分,除少数负责警戒的辽国卫兵以外,其他人早已进入梦乡,就在此时,郑风率领秦军,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的向辽军大营,发动了进攻。
在放倒守门卫兵之后,秦军在毫无阻挡的情况下,冲入了辽军营帐。无数辽军士兵,在惨叫声中被惊醒。
慌乱间他们拿起手中的武器,进行反抗,但眼前被动的局面,让他们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
无奈之下只能一边拼杀,一边向着金帐王庭方向突围。此战,郑风的目的就是要攻破辽军防线。
他并没有想要赶尽杀绝,因为,他知道,自己的部队已经很疲惫了,并不适合久战。
因此,在占领辽军大营之后,郑风吩咐众将士,打扫兵营,原地修整,就这样,秦军将士获得了首战的胜利。
白部和西门部的统领在黑石岭,聚拢残兵,重新构筑防线,准备整军再战,并派出探马将战败之事,传回金帐王庭。
白部和西门部的首领,并没有意识到,此时,是反击秦军的最佳时机,正所谓人力有穷尽。
秦军在长途奔袭之后,未做修整便发动了此次战役,兵卒早已疲惫不堪。如果辽军此时进攻,定会一举击溃郑风所部。
但这个世界上往往不存在如果。一次扭转辽国灭亡的良机,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错过了。
消息传回金帐王庭之时,病榻上的上官南,因经受不住战败的打击,竟口喷鲜血昏死过去。
关键时刻,少年王子上官天野,命侍从取来上官南的铁王令,传旨道:“命独孤安率领本部二十万兵马先行前往黑石岭,与白部,西门部会和,孤亲率主力兵马,随后赶到。”
这上官天野不愧是天生帝者,虽年仅五岁,但临危不乱,处变不惊,能在危及之时,从容得做出决定。真乃天赐良才。
一日之后上官南从昏睡中醒来,上官天野跪在床榻旁,将假传圣旨之事,告知了上官南,并请求责罚。
上官南命侍从将上官天野扶起,让他坐在自己的床边,上官南伸出右手,抚摸着上官天野的额头。
缓缓开口说道:“你做的并没有错,行伍之事,向来是瞬息万变,因此,统兵者,都知道兵贵神速这四个字。
此番,若不是你假传孤的诏命,或许此时秦军已经兵临城下了,是你挽救了辽国,孤不仅不怪你,反而要代表辽国感谢你。”
这一日,辽王上官南,挣扎着从病榻之上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跨上了战马,踏上了他人生中最后一次征程。
五岁的上官天野依旧坐在上官南的马背上,随他一同出征。此时,上官天野的心中有着一个很天真的想法。
那就是自己的爷爷是无敌的,是不可战胜的,只要他挂帅亲征,就一定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事实上真的会如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