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棋会这些时日以来都比较振奋,因为郭文书战胜了祝珏。
这一次胜利也说明了许多事情,其中最为主要的还是证明了苏州棋会非常厉害。
祝珏胜了吕仕才,而郭文书又胜了祝珏。自不用说,郭文书要比吕仕才厉害不少了。
郭文书又是棋会的人,这样一来,棋会在苏州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了。
这一日,郭文书来到棋会,棋会的人如往常一样,纷纷与他热情的打着招呼。
郭文书也是一一回应着,他很喜欢,也很享受这样的招呼声。在他看来,这不仅是对他棋艺的肯定,更是对于他自己在棋会地位的肯定。
而事实也是如此,经过与祝珏一战之后,他在棋会的威望也是与日俱增,不少人每日都会请他指导棋艺。
棋会是一间比较大的院落,格局倒也简单,一面为院墙,三面为房屋相连而成。
院中各种各样的花卉盆景部于小径周边,观之清雅淡丽。三处凉亭呈三角之状,由小径相连。
清浅河溏位于三处凉亭正中,而河溏正中一座假山流屹立其上。假山旁,一风车带着水从假山滑落,好似瀑布一般。
此刻,郭文书正在一处凉亭指导几名棋会的人下棋。只见一人疾步而来,郭文书认得此人,知道他是看门的小厮。
看其面色颇急,郭文书知道他定有要事通传。他看了那小厮一眼,漫不经心道:“何事这般慌张?”
小厮道:“回郭爷的话,外面有两人点名要与你对弈!”
郭文书闻言,嘴角微斜,心中乐道自己如今的名声还当真是响亮。想着这才战胜祝珏没多少日子,便有人过来挑战了。
若是自己战胜祝珏之后,再接二连三将上门挑战的对手打败,想来这北方棋王之名便会落入自己的手中了。
如此一来,我的名声必定传遍大明,这一届的南北诗会想来也是众望所归了。
想到此处,郭文书按耐心中憧憬,作一副淡然之态问道:“你可知来者何人?”
那小厮忙道:“回郭爷的话,其中一人自报家门,正是当日败给那祝珏得吕仕才。至于另一人,小人不知。”
听得此话,众人一惊,纷纷面面相觑起来。
郭文书双眼一眯,随即眼露精光,心想这倒是一次好机会。这北方七省棋王吕仕才来的正是时候,看来也是老天爷授意,要我郭文书扬名立万了。
当日战胜祝珏,不少围棋高手心中不服。认为祝珏前中期这般优势,定然不会如此收尾,纷纷想着其中定有蹊跷之处。
这些话也是要郭文书心中多有不悦,此时倒也正好。只要自己将这姓吕的打败,这些谣言可就不攻自破了。
念及此处,郭文书微微一笑,颇为自信道:“既然北方棋王来我苏州棋会踢馆,我们南方棋手又怎能逃避呢?”
他当下对着凉亭里的其余棋手道:“今日你们正好在,那便去通知一下其他棋手,也好叫大伙看看什么是高手对弈。”
他这话说的倒是直白,三分傲气里带有七分自负。
众人虽是听了出来,郭文书这是在自卖自夸。不过想着一来他棋艺的确了得,二来的确是高手对弈,一时间倒也不好说什么,这便纷纷开始叫人去了。
郭文书见此,对那小厮道:“你且去把人带进来吧!”
小厮闻言一愣,看了一眼郭文书,当下点了点头,这便向外而去。
片刻的功夫,那小厮带着吕仕才与苏月坤二人到了凉亭。
郭文书也不起身,依旧端坐在凉亭内。他对着小厮挥了挥手,说道:“你先退下吧!”
小厮点了点头,这便走了。
此时的凉亭外早已围了不少棋会棋手,他们此时虽有些惊讶吕仕才为何会去而复返,不过却是没有出声。
吕仕才打量着郭文书,一时间心中有气。且不说自己是七省棋王,都说来者是客,此人当真是傲慢无礼。
他当下冷哼一声,看着郭文书道:“你便是战胜了祝珏的郭文书么?”
郭文书微微一笑道:“不才正是在下,却不知阁下是何人?”
“七省棋王吕仕才!”
郭文书闻言,取笑道:“哦,原来你便是那七省棋王。对了,前些时日,你不是败北而归了么?怎么,今日这般又是为何?”
吕仕才闻言,气急促了几分,他当下说道:“正因丢了北方棋手的脸面,今日这才回苏州来找回脸面的。”
郭文书笑道:“也是,连一个小小家丁也不如,这脸面的确是丢尽了。你说你都没脸了,要是这一次再输给了我,那你拿什么输?”
吕仕才闻言,怒色上涌,当下喝道:“便拿我‘七省棋王’的名头,要是今日战败,从此以后,但凡听到棋王二字,我吕仕才便绕道而行!”
郭文书摇了摇头道:“七省棋王的份量太轻,当不得赌注。嘿嘿,若是少了‘七省’二字,那还差不多!”
“你……”吕仕才一怒,指着郭文书正要说话,却被苏月坤伸手拦住了。
“那不知再加上我这‘棋痴’的称号,能不能算得赌注?”
听得此话,众人均是一惊,就连一旁的郭文书也是浑身一震,他暗道这是来了一个厉害角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