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泽,想不到你这次醒的比我预计的时间早一点,还真是有点失望呢。”陆承德伴着笑意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手里的白玉折扇顺势一展。
听到这句话,贺天泽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对他说“陆承德你至于吗,明明是你大婚,你却偏偏灌我酒喝,你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句话我可听不明白了,大婚之夜分明是你敬我一杯,我一杯酒入肠,你一人敬我三十几杯酒,你只喝了三盏呀,天泽兄,众目睽睽之下,你岂敢睁眼说谎话?”
听到这句话,贺天泽连忙上去捂住陆承德的嘴巴,拉着他的手就往院里走,无奈还是晚了,这些话都被花似锦那个机灵鬼听了进去。
“哈哈哈,贺天泽,原来你不光信口雌黄,你还满嘴谎话,现在说你是一派胡言也不算冤枉你了吧。花似锦抛掉了公主的包袱,在床上开怀大笑,活像个正在看戏的小姑娘,不对,应该说就是个正在看戏的小姑娘。
陆承德看了看贺天泽、又看了看桌子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十壶酒,大致的猜测出了在他没回来的时候海棠阁里发生了什么,只不过,他原以为会是花似锦被贺天泽欺负,一直到他回来在满脸委屈的向他告状,如今再看贺天泽这副模样,觉得甚是好笑。想不到久经红尘世故的世家公子,会被一个久居深闺的小姑娘说的如此窘迫不堪,实乃是意料之外。
“没想到贺兄竟会被一个小姑娘给难住,当真是我从前高看你了。”陆承德说着喝了一杯檀木桌上的十里香,脸上依旧挂着明媚的笑。
贺天泽看到陆承德这般模样,越发的窘迫,嘴里暗暗的说道,“这次是你们夫妻二人伙同起来欺负我一个外人,这次不算,三公主,你胆子果真是挺大的,这次是我小瞧了你,下次再来,我会给你备份大礼,准保你喜欢。”贺天泽边说着边向外边走去。直至人影遁入夜色中。“天色不早了,下次再来讨酒债。”
“好呀,贺天泽,我等着你下次再来,你千万不要忘记带着礼物呀。花似锦望着越走越远的人天真的喊着。
陆承德看着眼前的人,转眼看到映入眼帘的鹅黄色的纱帐,下面点缀着一串串粉色的流苏,晚风轻拂,一串串流苏在空中摇曳轻舞。
陆承德从海棠阁走出,一路嗅着海棠花淡淡的芳香,树叶被风摇晃的沙沙作响,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星空灿若水洗,水墨色的天空显得夜色更加寂静,人也更加渺小。他似乎满怀心事,却又不知能向谁诉。
“公主,将军怎么又走了,你得把他留下呀。”戏蝶焦急地说。
“他想走,我又不能把他绑在这里,我又能怎么办?”花似锦满不在乎的说着。
“你还想绑我,看来真是我小瞧你的胆量了,三公主。”陆承德不知怎么的,在外面绕了一圈竟然又走回了海棠阁,正好听到主仆的对话。”陆承德站的笔直,睨着她道。
“我就算想绑你,我能绑的住你吗?我可没有胆量绑齐国的战神,我怕被流言淹死,更怕绑你不成,反倒被你给绑了。”花似锦离他越来越远,直接做到了床上,摆弄着纤纤玉玉指。
“你不试试怎知是哪种后果?”花似锦越抗拒他便越得意,已经自门门处走到了花似锦面前,朝她笑了笑。一双修长的手便伸到花似锦面前,花似锦紧张的闭紧了双眼,往后面退着。”你要干什么,啊……,非礼了。”两只手胡乱的拍着。
”你想多了,你是我的,哪有什么非礼之说。”他摘下了花似锦的翡翠步摇便堂而皇之的走着。声音从门槛处传来,“这是我的了。”
那姿态似是小孩子玩赢了游戏,战利品则是那簪子,不论输赢的人都愿赌服输。陆承德再次大摇大摆的走出海棠阁。
“公主,怎么办,不然我们把他抓来,他怎可以如此欺辱公主。”晓梦握紧了拳头。
“你怎能打的过他。”花似锦叹了口气道“咱们得智取。“
“那咱们先找个机会把他灌醉,再把他绑了。”
“不行,刚刚的事情已经证明了他千杯不醉,这不可靠,再来。”
“那公主,下次您略施美人计,然后奴婢和晓梦从后面偷袭。”
“公主,奴婢觉得细蝶此计成功的机会很大,此计可行!”
“可行什么可行,本公主这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怎么可以用来干这种事!”花似锦双瞳剪水的眸子微向上扬,嘴角露着不屑。
三个人经过一番热火朝天的讨论,计策还未商榷下来。
“公……公主,你的后面……后面是……”细蝶看着门槛处,惊的语不成句。
“有什么,本公主后面有什么,难不成有鬼啊,看你吓的那样子,像什么样子。”花似锦渐渐的转过头。“啊……有蛇啊,救命啊,救命啊,这比鬼还可怕。”花似锦惊的落荒而逃。
……
“你在干什么,下去!”陆承德怒声道。
“下面有……有蛇。我不敢。”花似锦惊慌失措之下,在院子里来回奔跑,这些蛇也奇怪,竟然只追逐她一人,对院里其他人视若无睹。
“我料定你堂堂齐国大将军,定然不会怕蛇,你快把他们弄走。”花似锦伏在陆承德背上,带着哭腔说道。
这些蛇看着停在原地的陆承德一动不动,也不再进攻,此刻,弓在最前的白蛇软软向地伏去。作匍匐状,又缓缓抬起身子,连连鞠了三次躬,整个身子竟然像失控一般,开始狂舞,后面的蛇子蛇孙追随它的蛇姿也开始左右摇摆,刹那间,百蛇狂舞的画面惊住了了众人。
夜里甚是安静,百蛇狂舞的画面尤为壮观,欣赏者连连赞叹,夸耀不已;惊惧者早已仓皇而逃,三魂没了七魄。
一刻钟后,百蛇停止了动作,白蛇拖着长长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向花似锦迎面而去,面面相觑、四目相对!
白蛇吐出长长的信子,一动不动。
在漆黑的夜色里,这一抹白显得极为神圣。
“陆承德,救我啊,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我若有事,你如何向我父皇交代。”花似锦把脸伏在陆承德宽厚的背上,委屈的说着。
“大白,退下,别伤了我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