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一家私人医院…
上午9点20分36秒。
顾北然:“不知是第几次初次见面的先生,瞧,这是我住的地方:惨白色的灯光,冷冰冰的墙壁,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冰冷的颜色。但我却不愿意他们更换,因为我喜欢期待每天清晨,从窗台洒落的阳光照在病房里的样子…
我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模糊到,我根本想不起上一秒我做了什么,但今天是个例外,我知道自己下一秒到底要做什么。
奥,现在我知道你的名字了,我想我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醒了。
Dive,最近,我总在做一个梦:黑暗中,那是一座城市,很大很大,至少,我没有看到城市的边缘。城市里,我遇到了我的女孩。不,我记不清了,她仅留下一个模糊的面孔,那个女孩消失了,消失在这座城市。
我开始了寻找她的旅程。我始终追逐着,追逐着她的脚步。我在每一个、每一个她走过的地方,点燃了蜡烛,一支,两支,三支……城市中亮起了一点又一点微弱的星火。我不断的点燃,蜡烛不断的熄灭。最终,蜡烛铺满了整座城市,可,当我将最后一支蜡烛点燃的时候,城市中其余所有的蜡烛都熄灭了。徒留我手中这一支独燃…在这一刻,我彻底失望了,我一眼也不眨的看着它,仿佛,下一刻这座城市中的黑暗就会将这最后的一点点光亮吞噬掉消失不见…
我有预感,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我的身体,不允许我为我的女孩做更多的事了。在那个地方,或许我还会见到我*****,我的若若。”
z国一家茶行…
下午3点21分58秒。
一个一身小清新范,穿白色连衣裙搭小白鞋的女孩子挡住了上半身一件军绿色长款风衣,下半身一条黑色牛仔裤搭大红色高跟鞋正要离开包间的安若若。
“你就是安若若吧,我是白芷,北然的初恋,我们谈谈。
我们就从六年前说起,我说,你听:我们是高中同学,我追了他三年,高三的时候我们在一起了,我们很相爱。
可是,好景不长,那时候,北然因为要接管顾家家业,被家中长辈强制性送去美国求学,我只好去美国找他,因为没有签证,只好偷渡,结果遇到了海难,他以为我死在了偷渡船上。事实上我的确被船长扔下了海,差点尸骨无存,不过我很幸运,被人救了,没有死,所以,我回来找他了。
我听说,因为我的事,北然受到刺激,甚至患了抑郁症。
还有,他忘记了所有与我有关的事,却独独执着于寻找我的脸,不是么?你这个正牌未婚妻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
还有,我那时候怀孕了,生了一个儿子,我是不可能让我儿子一直没有爸爸的。你识相的话就自己提出解除婚约,免得到时候被说成小三!
你可以不信,我不介意让顾家人做一个亲子鉴定!”
安若若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却接到了一个跨洋电话。
“他在接受心理治疗的时候情绪已经很不稳定了,因为情绪低落,产生幻觉,导致自杀。很抱歉,我——没能治好他。安女士,请节哀。”黑色西装的男人对大洋彼岸的人这样说…
“不,那不是幻觉,那个女孩是他的初恋。”可笑我堂堂安氏集团总裁安若若,到今天才知道。
三天后,我会去m国见他最后一面…”女子的声音沙哑的几乎听不见。
“我们约好要一起慢慢变老,等到白了头发,我们还是这样好,你还能够陪着我,把年少时的情话慢慢聊…我们还是这样好,你还能够陪着我,把年少时的情话慢慢聊…”白衣女孩哼着不知名的歌,躺在飞机上,闭着眼,眼角含着泪珠。既然忘不掉,何必跟我订婚,从十五六岁到二十五六岁,一个女人又有多少个十年可以花费呢?
“顾北然,顾北然,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放弃所有的骄傲,只是想要做一个完美的未婚妻,这样小小的愿望对我来说都是奢侈。你就这样离开了,连个解释都不给我吗吗?
不是说好要试着在一起的,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为了一个你以为已经不存在的人永远的离开呢?
至少,至少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不是吗?顾北然,我们,从来都是我一厢情愿。”女子就这样满怀悲伤的沉沉睡了过去,梦中,没有悲伤与永别…
今晨,花都飞伦敦g-196客机发生空难,26名旅客遇难,遇难乘客名单有,林浅,顾天远,白安…慕斛珠…叶南行。
顾北然,顾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