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整天邹恒都在潜心修行,昨晚一战他可以说是完胜,但魔法师的魔法和迅豪周身隐隐环绕的荧光,都让他有一种紧迫感。
现在有了合适的修炼环境,他决定要努力修炼一番,早日突破到开元境。
暮色将至时,余宗兴冲冲地跑了过来,眉开眼笑道:“邹恒大哥,长老请你过去,有事找你商量。”
闻言他舒了下筋骨便起身,没多问便跟着余宗向长老家的石屋走去。
想必长老是要探寻一下他的底细,大不了跟他坦白就是,也没什么好藏掖的。
走在路上时,但凡见到他的村民都用一种敬畏的目光看着他,纷纷给他让出道路。
进到长老的院子里,他看到长老正站在墙边,好似观赏工艺品一样审视着靠在墙边的一排刀具,正是那群佣兵遗留下的兵器。
见到邹恒走进来,长老笑吟吟转过头:“来,跟我到屋里,给你看些好东西。”
跟着长老走进屋,他一眼就看到一张木质长桌上摆着的一些东西,最惹眼的就是那根大骨棒。
来到长桌前长老对邹恒一挥手道:“这些都是你的战利品,当然还包括外面的那几把刀。”
邹恒看向长桌,其实也没多少东西,除了骨棒和年轻魔法师的法杖外,都是一个个麻布编制的袋子,似乎都是钱袋,不过最吸引他眼球的还是那年轻魔法师手上的那银闪闪的戒指。
见他的目光扫过一圈,长老笑了笑说道:“真正珍贵的也就是这三样:骨棒、法杖和那枚纳物指环。”
说着他将几个钱袋的钱币都倒在了桌上,归置成一摞,长老把数钱这一光荣任务交给了余宗。
余宗眼里闪着小星星,把钱币拢到自己身前,咧着嘴数了起来。
邹恒捻起银色指环仔细打量着问道:“纳物指环?我记得那个魔法师说这是用来感知异常魔力波动的呀?”
长老轻抚着胡须道:“这戒指是用灵银打造的,灵银这种金属只要贴身佩戴遇到陌生魔力波动就会轻颤,不过只有陌生波动才会影响到灵银,魔力波动存在时间只要稍微久一点灵银就会适应,不再会轻颤示警。”
顿了一下,长老接过戒指,转了转,指向指环上镶嵌着一枚很小的宝石。
“只有镶嵌有这种宝石的才能被称为纳物戒指,戒指上的花纹可不是随意刻画的,这是一个微型输入魔法阵,佩戴的人只要输入魔力就可以打开戒指上的宝石,随意拿取里面的东西。”
这种所谓的纳物指环其本体,就是那枚小小的宝石,宝石名叫间玉,只要把这种宝石镶嵌在指环上再辅以阵法就可以做成一枚纳物指环,当然镶在手环上就叫纳物手环了,镶在项链上也一样。
“谁带上都可以用吗?有没有密码或认主之类的限制?”
邹恒看着这枚指环,脑海中想起小说里写的法器,心道;该不会还要滴血认主吧?
被他这一问,长老有些莫名其妙:“没什么密码和认主,但是只有四阶以上的魔法师或战士才能使用,我只有三阶,现在它在我手里这就是个有示警作用的戒指。”
听长老这么说邹恒不由挠了挠头,他可不会什么魔法战罡,把戒指带在手上,恢复小半的真气一涌而出尽数环绕在带着戒指的手指上。
许久过后,戒指一点反应也没用,有些气馁地将戒指摘下来,对着窗外的阳光细细观察起来。
“:好了。”
这时,余宗把摞起来的晶币轻轻推到道:“金晶币有五百五十六枚,银晶币有一百六十九枚。”
这小家伙数钱可真快,不去当个会计可惜了,邹恒心里暗暗想着。
这是那十几个人身上的所有财产,怪不得他们根本没想花钱买,原来是因为他们知道身上的钱根本买不起,
邹恒拿起一枚钱币观察起来,他还没仔细看过这个世界的钱币。
但让邹恒好奇的是,明明叫做晶币,可这些钱币却都是金属所制,跟地球上古代的铜币银币没什么区别的样子。
有些恋恋不舍的推到邹恒面前:“邹恒大哥这都是你的战利品。”
邹恒隔着桌子揉了揉他的脑袋。
长老轻咳一声,出言道:“这都是你的战利品没必要客气,只是外面的那些刀,可不可以卖给我们村子。”
邹恒毫不犹豫道:“长老需要就拿去好了,那些刀我也没法带在身上,其实那根骨棒我要了也没用,我现在只对储物指环和法杖有些兴趣。”
之前见识过邹恒佩刀的厉害,长老知道他不会将这些东西看在眼里,也没再作推辞。
“小宗啊,你把晶币收一收,我跟邹恒还有事要谈,”长老对余宗吩咐了一声,随后就把邹恒请进了里屋。
要进入正题了,邹恒暗道。
“你用来击杀那些佣兵的是不是魔导器?”
邹恒此前就猜测到长老要找他询问些情况,只是万万没想到长老会这样问。
他即便想坦白,此时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得旁敲侧击,从长老口中得到一些情报。
长老想知道他的一些事,他又何尝借听长老之口好好了解这个世界。
两人谈了大半个时辰,从长老嘴里邹恒知道了这世界除了了魔法、战罡外还有一种用魔兽晶核或一些奇异矿石驱动的武器--魔导器。
年轻时的长老曾在风国国都求学,只是他就读的是魔法学院,学院中虽有魔导系,可其象征意义远大于它真正存在的意义,这个系曾经被戏称纨绔子弟的托儿所。
然而在国都还有一座专为魔导器研究者开创的学院,经常有一些小玩意从这座学院中流出。
那些小玩意都使用晶核搭配阵法驱动,有能长时间发亮的魔导灯,有能持续发热的魔导炉灶。
但近年来,有传说这所学院研究出了高阶魔导器,长老就曾听闻有人带着九阶魔导器一击轰碎了一个小山头。
传闻的真实性有待商榷,邹恒约么如果属实的话。那这个传闻中的魔导器恐怕比榴弹炮威力都大。
而很久以前,那些一阶二阶的魔兽晶核除了研磨成魔晶沙外根本就没用,直到魔导器出现后,大量低阶魔晶才有了用处。
邹恒暗自腹诽:好像低估了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哪怕有魔法战罡这些超人般的异能可总归还是普通人多,能改善生活品质的好东西自然有大把的普通人追逐。
长老不止一次隐晦问他手里的魔导器是几阶的,邹恒也只得尴尬得找借口搪塞过去,鬼知道手枪在这个世界算几阶魔导器。
走出长老家大门余宗兴高采烈的捧着三个装着魔晶币的粗布袋子,他不可能一直住在村子里,总有一天要出去见见世面的,钱财这东西还是多多益善。
回到小酒肆,他把装着银魔晶币的袋子塞给余伯后,提着剩下那两个装满金晶币的袋子走回大通铺。
将趴在他背包上睡觉的巧克力扔到长炕上,手里提的袋子被他放到背包里,这两袋金晶币有五百余枚,具余宗所言,这些钱哪怕在两百多里外的县城都能买一栋小院子。
拉好背包拉链,他转头看了看趴哪里都睡的贼香的巧克力,眉头微微皱了皱,这家伙前几天可不是这么嗜睡,纵使睡着了也不该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啊。
仔细扒拉了一下巧克力,邹恒才确认没什么异常,它只是单纯在熟睡
盘膝而坐,邹恒再一次进入修行的状态中。
接下来一连几天,邹恒沉浸在修炼,除了向余蓉学习一些当地语言外很少出门,而巧克力大多时候都在沉睡,偶尔睁开眼啃几口邹恒放在它身边的食物便又沉沉睡去。
但这两天他感觉到自己好似到了一个瓶颈,可以一气运转八十个小周天,可他努力了几次都没能冲破最后那层壁障,而且纳入身体的灵气也很难化作真气存在纳入经脉。
除非他努力开辟体内经脉窍穴才能多存下一丝真气,只是随着肉体宝藏开发,闭塞的经脉越来越少,往往要花大半天时间才能疏通一条细小的经脉。
这天吃过晚饭,余伯对邹恒道:“今天是双月夜,尽量别出去。”
邹恒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这两天他都在为遇到瓶颈的事烦心,遭遇瓶颈后他时常出门闲逛。
虽然主要是想多了解下这个世界,也能村民们多套套近乎,可他内心中还存着个近乎梦想的念头:万一能像那些传说中的大佬那般——一朝观景悟长生。
只是两天他逛遍了村子方圆数十里,除了见到些魔兽外,什么机缘的没瞅见,倒是时常拖回来的魔兽让余伯乐开了花。
邹恒发现原来魔兽就是这里所有兽类的统称,一二阶的魔兽基本上跟野兽差不多。
也就三阶魔兽能实用些攻击魔法,不过攻击形式都很单一,大多也就像那游隼、头狼般喷吐能量球攻击,但是那也是保命的能力,不敢随便施放。
回到大通铺,正要打坐冥想时,八个佣兵模样的人进到了余伯的小酒肆。
“:老板,有酒有肉吗?有的话就都拿出来。”
这伙人进来后分座两桌,为首的一个留络腮胡的大汉,对着迎出屋子的余伯道,大嗓门震的枯黄的树叶都掉落了几片。
这还是邹恒到小酒肆这些天遇到的第一批客人,不由多看了几眼。
大胡子说完,拿出一摞银晶币仔细数了好几枚,作豪迈状往桌上一拍又说道:“今天没逮到什么猎物,你就照这些晶币给我们上酒肉,上多了我们不管,要是上少了别怪我们翻脸。”
邹恒笑了笑,这家伙长的这么粗犷却这么小气,不过也无所谓,这两天他外出溜达带回来的猎物还余下不少,倒也不怕不够这些人吃的。
看着余伯抱出的一个小酒坛时,他不自禁翻了翻眼皮,这种酒是用村里产的类似青稞一样的做物所酿,浊而淡名副其实的劣酒,只是尝过一杯他就打消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想法。
这群佣兵嗓门出奇的大,本来还想着好好冥想一番的邹恒被吵的脑壳生疼,跳下长炕走出房门。
那群佣兵见到邹恒服饰怪异也不禁多看了几眼,邹恒也没理他们,走到余轩房间对着余宗道:“这些人看来是要在这过夜的,我把背包先放在你们房间行不行?”
余宗爷孙俩住的是一间屋子,此时余宗正在翘着二郎腿数着前些天邹恒给他们的晶币,这几天也不知道数过都少遍了。
见邹恒进来他急忙从土炕上坐起来,一脸尴尬收好晶币。
他拍拍胸脯道:“自然没有问题,放在我这屋绝对安全,我睡觉都会睁着一只眼看着的。”
邹恒笑了笑没理会他俏皮话,回到大通铺,把酣睡中的巧克力放在背包一侧的小包里,就把背包放到余宗屋里。
在佣兵们诧异的目光中邹恒走出了酒肆,虽说有些奇怪这些人投过来的怪异目光,但他还是只留下一道高冷背影。
邹恒出来是想趁着村民都回家吃饭之际去村边小河洗个澡,白日时常常有村民来此汲水灌溉,他可不想光溜溜的向别人展现自己的身体。
虽说是傍晚,太阳已经落下,可离着天色完全黑下来还有一段时间。
找了块石头压好脱下的衣物,一个猛子便扎入了河里,这条河说深不深说浅也不算浅,较深处能没到他胸口。
和煦的秋日将河水晒得微微发暖,在这气温骤降的季节还挺舒服。
畅快的游了一会,天色也缓缓黑了下来,他这才仔细搓洗起来,出门时从余蓉那里拿了些皂角现在正细细搓着头发。
夜色渐渐笼罩了整个天空,小河那边的森林也变的模糊起来,好似形成一座漆黑的“巨山“连绵无边,一声声兽吼自这座“巨山“中传出,让人不禁生出几分恐惧。
不经意间仰头看到了天空,他愣住了,此时天空正有两轮月亮一前一后似是在追逐一般。
一轮是平日出现的月亮皎洁柔和,跟地球的月亮相差无几,另一轮突兀杀出的月亮比之前者略小些,但是同体朱红,宛如恶魔在空中睁开的赤眸,冷彻骨髓。
想起吃饭时余轩说的双月夜,居然真是两轮月亮。
双月同天,天机无限啊,邹恒暗暗咽了下口水,沉浸水中洗去头上皂角产生的泡沫,便打算快些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