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华老医术超群,但仍然不能将曾黎若小臂上的伤疤去除干净。曾黎若看着自己小臂上留下的钱币大小的疤痕,倒有些庆幸。自己的一个小疤,换得赤烨澜无碍,倒也是值得。赤烨澜对这个疤倒也不在意,他觉得只要曾黎若没伤及性命,其他也都是小事。
随行的李浩年得知此事,主动请缨,说他虽不能除去夫人的疤痕,但他自幼喜欢这纹身之术,虽不甚精通,但愿意一试,为夫人美化这疤痕。
赤烨澜听了很是高兴,准许他一试。没想到这李浩年手艺如此了得,几天后,伤口揭开,一朵蓝莲花跃然曾黎若的小臂之上。白皙的皮肤和这典雅的蓝色相互呼应,美的让人离不开眼睛。曾黎若看着自己的小臂,很是惊喜,她原本以为这手臂从此也就这样了,可谁知得了这疤痕,倒比之前更美了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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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越来越靠近灾区,周围的景色也越来越有南方的气息。行至一处河流,队伍停脚休息。曾黎若和赤烨澜来到河边欣赏这南方的秀美景色。河边有一姑娘在洗衣服。她用布巾挽着发,人就如这江南景色一般秀美。太阳照的河流泛着点点金光,映的姑娘如仙子一般。曾黎若也觉好看,便多看了几眼。那姑娘正好看向这边,看到了他两个俊朗公子。
那浣衣女先是一愣,转而羞红了脸。她低下头再微微抬头,撇向赤烨澜和曾黎若这边,这害羞的小女儿模样,直叫人怜惜。
曾黎若偷偷看向赤烨澜,见他望着远方。并无注意这边的含情脉脉。她突觉好笑,想试一试这威震天下的威赫将军。她上前几步,对那小女子说,:“姑娘,在下失礼了,请问这是什么地界?”
这小女子羞羞的回答:“公子,这是泸州。”
赤烨澜接着问:“请问姑娘,附近可有能歇脚的客栈?”
那小女子见赤烨澜问话,脸羞的更加红了,她眼神闪躲,时不时的将眼神递与赤烨澜。赤烨澜见她不回话。便又问了一遍,那小女子才羞羞的说:“前面二里,倒有一家客栈,只是这乡下地界,客栈也并不讲究。公子若不嫌弃,可宿在我家,总是比那客栈舒服些。”
赤烨澜道:“多谢姑娘好意,我们住客栈即可,就不叨扰姑娘了。”
那姑娘还想说什么,可脚下一个不稳,身子歪了下去。赤烨澜见她这般,一个健步上前,扶住了这小女子。谁知这小女子顺势干脆靠在了赤烨澜的怀里。
曾黎若看向两人,突然觉得自己在这有些多余。便气鼓鼓的说:“既然姑娘盛情邀请,兰兄就应允了吧,我看你二人甚是般配,也正好多些时间相处,我还有事,就此告辞。”曾黎若说完转身走了。
赤烨澜想推开怀里的女子,去追曾黎若,但那女子却歪在怀里不肯动弹:“公子......”
赤烨澜硬推开那姑娘,行了一礼,道“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那边还有妻子等我,我不便久留,在下告辞!”
那女子一听他提及妻子,便泄了劲,行了一礼,不再纠缠。
曾黎若觉得心里窝的难受,她想:“这个赤烨澜,整日说心中只有我一人,结果娶了高莲芝为妃不说,这回,又和浣衣女拉拉扯扯,真是不能相信男人的鬼话。”她气的实在不痛快,又不知如何发泄,便开始往河里扔石头。
赤烨澜从后面唤她。曾黎若装作没听见,转头继续往前走。赤烨澜赶上去拉住她的胳膊,嬉皮笑脸的道:“娘子,可是吃醋了吗?”
曾黎若斜眼看向赤烨澜,道:“我吃的什么醋?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
“你这样说就没道理了,是你先去招惹的那姑娘,后来又是那姑娘自己凑到我跟前,我何错之有?你这跟我发脾气,是闹哪般?”
曾黎若看赤烨澜这般样子,更加生气,转头就走。赤烨澜看她这气鼓鼓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爱,便故意不去理她。这样,两人一路无话,到了客栈。
“王爷,您和夫人先去房间休息,我去吩咐他们准备晚膳。”赵然打理好一切,说道。
可曾黎若却顺脚拐进一楼的一个房间,道:“不必,我住这间便好!”
赵然看这情形,知是二人逗气,便说:“夫人,这客栈房间本就不多,我们队伍又大,房间已是不大够了,若夫人一人一间,那就要有人睡马房。”
曾黎若无奈,退出房间,气鼓鼓的上了二楼。赤烨澜跟在她后面,一起进了房间。
曾黎若进屋就爬上床,背对着赤烨澜躺着,赤烨澜笑嘻嘻的过去盯着她看,曾黎若不看她,干脆把头埋在被子里。赤烨澜也没气,自顾自的躺在她身边,紧贴着曾黎若的身子,呼呼的睡起来。
曾黎若等了一会,见赤烨澜没个反应,掀开被子翻身看去,只见赤烨澜早已去见了周公。曾黎若更气了,她往里挪了挪身子,和赤烨澜之间隔开了一扎的距离。谁知赤烨澜突然睁开眼睛,搂住了曾黎若。
“娘子,想跑到哪里去?”赤烨澜懒懒的说。
“放开我!找你的美娇娘去!”曾黎若说着开始挣扎。
赤烨澜抱着曾黎若,不让她动半分,又道:“好啊,既然娘子这样说,我便收了她做填房,我也觉得那小娘子甚是好看,只见一面,便再不能忘。”
曾黎若听赤烨澜这样说,更加气,她使劲的扭着身子,想挣脱赤烨澜的钳制,但赤烨澜仍然不肯松懈半分。曾黎若见他这般,干脆不动了,任由他这样抱着。
“娘子怎么不动了?难道是准我纳妾了?”赤烨澜问道。
曾黎若扭头瞪他一眼,道:“我说过,你是王爷,你想怎样,我又如何拦得住?”
赤烨澜翻身压住曾黎若,大笑道:“是啊!我想怎样,你又如何拦得住?”
“你放开我!”
“不放!”
“你无赖!”
“我就是无赖!”
从屋内传出两人的打闹声,一室的涟漪泛起。
吃饭的时候,赵然来报,水灾已得到控制,只是瘟疫盛行,现已染及五个村子。赤烨澜眉头紧锁,立刻召集华老和李浩年前来议事。曾黎若虽然气还没消,但也知道孰轻孰重,退到一边去了。
“二位对控制疫情,有何可推行的法子?”赤烨澜开门见山的问道。
李浩年回禀道:“王爷,药方还要等到了灾区,见了病患才能开出来,现在这个时候,为避免瘟疫蔓延,封锁村庄是可行之法!”
赤烨澜点点头,道:“李太医说的既是,阻断进出路径,瘟疫便能得到控制。”他想了想,又对赵然道:“这五村,共有村民多少?”
赵然回禀:“回王爷,村民两万。”
赤烨澜眉头更加的紧:“两万!封村难免会造成恐慌。无病的,出不来,有病的,没人治,还有百姓的吃食用度供应,也是个难题!”
华老抚须,道:“王爷,如今为保疫情再扩散,也只能以封村控制。我们先配些清热解毒的药,发于各户,让村民安心。”
“封村,的确可以控制疫情再蔓延,但这几村也就成了死城。不顾百姓死活,那你我来此的意义何在?再者,若村内无病的百姓恐慌闹事,又当如何平息?”赤烨澜反问。
李浩年和华老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曾黎若一边听着,见几人无话,便起身过来,俯身行了一礼,道:“王爷,李太医,华老,黎若有几句话要讲。”
赤烨澜道:“黎若,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曾黎若站直了身子,道:“封村是不得已的办法,但现如今,为了控制疫情,也必须为之。村内百姓将患病的集中在一地,从村内征集义工看护,不让其随意走动。其他无病之人也便能踏实很多。至于吃食用度,朝廷高价从周边地市收购粮食,在灾区搭建粥蓬,按户统一发放吃食。凡愿意充当义工照顾病患或将自家吃食卖与朝廷的,朝廷可承诺,减免来年赋税。”
曾黎若这样说着,赤烨澜、李浩年、华老静静的听着,都由衷的感叹她小小年纪,又是一介女流,却能有如此的缜密心思。
赤烨澜看向她,心里的情愫又深了些。
“赵然,传令给常州知府,封锁五村。将患病之人集中一地,不许随意走动。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启程全速前进。2日到达常州府。”赤烨澜说着,又转头看向李浩年和华老,道:“还要辛苦二位先出个清热解毒的方子,缓解下灾区的暑气,至于瘟疫的方子,也只好等我们到了灾区再做配置。”
华老、李浩年、赵然听令下去,各自忙活去了。
赤烨澜过去,从后面抱住曾黎若:“黎若,得妻如你,吾已无憾!”
曾黎若微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