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个人却不像是个人。蜷缩在角落里,乱糟糟的头发长的遮住了脸。衣衫破烂的几乎衣不蔽体,身上还有许多清晰可见,甚至正在流血的伤痕。手里还握着不知从哪儿扯下的血淋淋的生肉,嘴边也有鲜血顺着嘴角向下滴流。
定睛一看,他的脚下正躺着一只老虎,老虎好像刚没了气息,因为它的肉还泛着鲜红的颜色。萧玉仿佛能感觉到那老虎的血还热乎着。正是刚刚那只要袭击她的老虎啊!
那这个……手撕了老虎的是谁?未免太像个野人了。难道是这野人救了自己吗?
萧玉拿着火折子,努力的迈开了一小步走近了那不像个人的人的身边。
“是你救了我吗?你是个野人吗?”萧玉大着胆子开口问。既然刚刚没伤害自己,就证明野人只啃动物不啃人吧!毕竟大家都是两只腿走路的同类啊!
“呜啊…”回应她的是来自野人的一声怒吼。
“别别别生气,我是来谢谢你的,谢谢你刚刚救了我。”
这下好了,野人也懒得叫唤了,直接抄起手里的虎骨往萧玉的脚底下砸去。
“哎哎,你是不是不欢迎我,好好好,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与其说萧玉是自己跑到洞口的,不如说是被这野人一路砸出来的。
到洞口的时候才发现,已是日落时分了。竟在山上耽搁了这么久,再不下山,阿爹阿娘该担心了。
萧玉抄起只有一根草药的孤零零的背篓下了山,临了,还对着洞口喊了句:“明天我再来看你。”
一株药草熬了不到半碗药,但也让那孩子过了个没有病痛折磨的一宿,安眠到午间。
而一大早,萧玉就背着小背篓上了山,还不忘从蒸屉里拿了两个热乎馒头焐在怀里。
熟门熟路找到那个山洞,刚准备往里走,脚下就陆陆续续的砸出了石子,还有…额…各个动物的脑袋瓜骨头、腿骨。
萧玉停住了脚步,冲着洞里喊道:“小野人,我给你带了馒头,放在洞口。还很热乎,你要出来吃哦!”找了块干净的地方,从怀里掏出了还热乎的馒头。暗暗的记下了这条警戒线。便转身踏进了丛林。家里还有个孩子等着她采药回去救命呢。
下山的时候,萧玉绕路去了趟山洞口,见洞口的包子已然没有了踪迹。开心的捂嘴直笑,“小野人,你等我,明天我还给你带好吃的。”
绕了路,回到家的时候,天色黑了些。吓的阿爹要上山去找她。萧玉直呼没事,卸下小背篓时,里面躺着十几珠药材,生熬够一盅。却是没有晒干了入药的效果好。萧玉直呼山上还有许多,时间未来得及,明日再去。阿爹阿娘直呼辛苦心疼,晚上不仅煮了菜粥还煮了鸡蛋给萧玉补一补。萧玉揣着鸡蛋说要回屋慢慢吃。惹阿爹阿娘一阵笑。
又是清早,萧玉揣着早晨的热馒头和昨夜悄悄留下没舍得吃的鸡蛋,又一路小跑上了山。到了山洞口的时候,萧玉只站在警戒线的外边,支起双手朝洞里喊到:“小野人,吃饭啦!今天有鸡蛋哦!”说完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有什么回应。萧玉还是放在了老地方,便背着小背篓去找药了。
又是黄昏时,熟悉的洞口空无一物。萧玉开心的回了家。
一连好几天,日日不断。
“小野人,吃饭啦,今天有菜饭哦!”
“小野人,吃饭啦,今天有野荠菜哦!”
“小野人……”
“小野人,今天是我最后一天来啦,明天我就不能来啦。今天有鸡腿哦!”萧玉在洞口等了好一会儿,小野人也没有出来。家里那孩子有了好转,不再需要她来采药了。她好想再看一看小野人,然后跟他说,照顾好自己。只是她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小野人。
待到萧玉天黑到家的时候,接那孩子的马车停在了萧玉的家门前,不知道来接那孩子的人跟阿爹说了些什么,惹的阿爹眉头紧锁,直双手作揖不多言语。来人是个三十多岁管家模样的人,上马车之前挥洒着衣袖,一副气的不轻的样子。
真的是,阿爹治好了那孩子,竟还这幅嘴脸。大户人家了不起吗!
等到马车驶离了视线,萧玉才从后门回了家。晚餐桌上,阿爹难得的高兴,大概是因为那孩子能活下来感到由衷的欣慰。阿爹常说:萧家这祖传的医术沾满了血,所以一定要多做些好事。这话萧玉也听不甚明白,问阿爹,阿爹也只说小孩子不需要知道……
萧玉前脚下山,后脚小野人就从山洞里走了出来。今天的饭菜是两个馒头加上一只鸡腿。
小野人拿着手里的鸡腿闻了一会儿,才嗷呜一口啃了起来。真香!
日子好像又恢复了平淡乏味,萧玉整日与家里的琐事相伴,偶尔随着父亲接待一两个伤风感冒的农人。
只是没过两天,萧玉家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