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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欲碎时损

秦向宇:

我要给她给她最好的,因为她曾为了我将那些更好的都装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

达峰队长拿着结婚申请表格,笑吟吟的问:“好啊!这国家的喜事才刚到,你小子立马就想要沾光是吗?日子定了吗?”

秦向宇淡淡答道:“没有,我还没告诉她!”

“她不知道?”达峰队长有些诧异的问:“那……那你……”

相对于达峰队长的激动,而秦向宇则表现的过于平静。达峰队长见秦向宇的表情,哪里像是想要申请结婚,分明是犯了错误等待批判。

达峰队长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愕然地问:“你们两个不会是……”

秦向宇立即反应过来,严肃回答:“当然没有!只是……”到后面渐渐没了声音。

达峰队长闻言稍加放松,叹道:“你啊!也别把自己绷得太紧了,有些事想不通就不要钻牛角尖了!”

临出门时,转头没好气的问了一句:“想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随后在达峰马上要走出门时,“队长!”秦向宇的声音听上去疲惫至极,哑着嗓子严谨的问:“我……真的能给她,她想要的吗?”

“……”

达峰队长闻言,全身一怔,他没有想到秦向宇问出口的竟然是这个!伤痕愈合很容易也很简单,可那当初因为撕扯而留下的痛,却是深邃到连看到当初治疗它的“药物”都会习惯性的躲避。原来他忘记的只有那片刻幻想中有关于她的未来,而对于那已然过去了的,却是早已经渗透进了他的体内。信仰代替了他那暗中紧紧斟酌着付出的爱意,支撑着如今看似根深蒂固的他。

秦向宇:

哪怕炭火焚身我必然也成为不了一个炽热暖心的人,因为流在我骨子里的是寒冷的冰丝。

他能在大雨倾泻之下,将咽了气的奶奶背在那瘦削的背上,试图将她入土为安,大雨中的他甚至每走一步都岌岌可危,跌倒了再爬起来,不知那张被雨水打湿的脸下有没有一点泪水与它和在一起,证明那位倔强的少年也有一点柔软之处,心间有一点怨恨于此间众人。

可惜,年少的他力气终究有限。

出手帮助的便是那位在十三岁时被他记住了脸的人。

他看着雨中的他,下车将奶奶搬到了他的车里。是啊!他怎么拒绝,他没有任何能力单凭一己之力便将此时肢体已经僵硬的奶奶入土,让她得以安稳离去。

那人,替奶奶买了棺木,还花钱雇了几个人,将奶奶入了土。

他带着惭愧又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好似在表达着自己的当日的利欲熏心。他对着他弯腰鞠了一躬,诚恳的道了一声,谢谢!不为别的,只为他出手帮助将奶奶入了土,平了他在这世上的一丝薄弱。随后那人从包里拿出了一沓钱,递给他,酝酿了好半天才出口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看着他手里的那沓钱,有一种想将它扔在那肮脏的泥土里的冲动,但只是瞬间,就被他扼杀了。

每个人都自私的一面,他只是过早的看到了而已。

父亲之死,又不是他导致的,他也只是顺其自然罢了!

这就是他秦向宇,一个奢想完完整整得到爱的人。却也是一个吝啬到骨子里的人,他能给她的有限,甚至连简简单单的“陪伴”二字都给不了她。

所有的失而复得!不落于其后有两种结果。

一种:倾尽所有拼命抓住;还有一种是:就当风从没吹过,我不曾经历过。

他从来都不说只言片语,即使百孔千疮也都埋藏在心里!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向她开口,如何贪心的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世间有两种女子让人感叹。一种是初见时惊彩绝艳,细细打量后,却平淡乏味;一种是初见时平淡,相处后,却越发觉出她的艳,举手投足无一不散发着魅力。

他想留住她,可又害怕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可前者不知道的是后者想要的从始至终都不过就是一个他罢了!

达峰队长轻轻的将门又关了回去,转身将唇呡成一条线,像是思量了好久,才缓缓张口:“你之前出任务的时候,脑部受了伤,昏迷不醒,是我去找的落朔,她二话没说便放弃了当时在医院里刚刚转正的工作,义无反顾的跟着我来照顾你。”

秦向宇闻声傲首看向达峰队长。

“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是她一直昼夜不分的在照顾你,天天坐在病床前跟你说话,替你擦洗身体,整整过一个月,你才算有了意识。”

“为什么是她?”他眉头紧锁,不解、疑问、困惑夹杂在一起,使他的语气中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势,整个身子如风中浮萍,一般摇摇欲坠,“你为什么会去找她?”

“向宇!”达峰队长有些迟疑,“你受伤昏迷之前,一直在重复她的名字,‘落朔’一直在拜托我,后来……我看了你的日记本,拿着它去找的落朔。”

秦向宇像是被人当头重重的敲了一棒,一阵沉闷的疼痛感从脑仁中间炸开,他双手撑着头,身子微微弯曲,青筋从他脖颈之处突显出来,一张脸通红到让他整个人看起如一只暴怒的恶狼!蘑菇云朵在空中散开,有人猜测那是一团鬼火,还有人说那是沙城暴来临前的征兆,脑海中如电影片花一般一幕幕闪过落朔的那张脸;那双带笑的双眼,可承载世间万物的双眸;她身穿校服站在台上手中拿着一根细细长长的条子,傲娇指挥的样子;她款款深情的对着他说调神畅情的样子;她坐在火车上哽咽的诉说着对他毫不掩饰的情感的样子;她双眸隐隐泛泪依偎在她怀里不解的问他:“为什么独独将我忘了?”。还有那句按压在心底不知挣扎了多久,最后借助酒精麻醉的一句表白:我爱你,从未有一刻怀疑过。

他明白了她的吻明明是炙热的,却总是带着一股苦涩的味道,她抱着他的时候,她的明明双臂收的很紧,却总是让他感觉她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那是她的眼泪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她的思念总是噤若寒蝉。

思想像是到了濒临的瞬间。

他如透不过来气一般,为了不让自己瘫软下去,勉强用臂力搀扶在桌角上。

他记得所有人;所以的事,为何独独忘了她?

该忘记的刻在了骨子里,本想刻在骨子里的却在一觉醒来之后全无记忆。

达峰队长见状越发愧疚,“对不起,是我跟她说‘希望你们能保持现在的状态不变,’却没有站在她的角度上想过。”沉吟了一会儿,达峰走过来轻轻的拍了拍秦向宇的肩膀,“你们两个别再相互折磨了,替我跟落朔道一声对不起。”

过了好久,好久……

他还是没有一句话,只是一手揉着太阳穴,缓缓的闭上眼,一口一口的喘着气,像是累极了又像是才经历了一场生死的挣扎,最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久久压制后需要疏放出来的怒火,没有期盼许久的问题突然得到了解答后应该有的喜悦,他只是简单地……慢慢地……缓缓地……在梳理自己的情绪。

静得可怕!

最后,垂头十分和缓地低声反问了自己一句:“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放下过往的?”

是日积月累还是达峰队长带着他去***(国外某个国家的某个城市)出任务的那一次,他看到***的难民们,他们的家园和亲人都被恐怖势力进行了毁灭性的摧毁。当他询问哪儿的一个小男孩儿,问他长大后想做什么的时候,小男孩恶狠狠地眼神扫了一圈自己已经倾塌到没有一片是齐全瓦片的家园后,用十分稚嫩的口气对着他用中文回答他。

我想当兵。

想和您……一样……

那一刻,他羞愧难当。

他确实经历过黑暗也承受过所谓的委屈,但那并不是他傲世凌霜因而怨恨世界的理由。“爱”也不是你心中独独只放她一人,甚至为了体现爱她而去避讳整个世界。你向往那束光不如尝试着去成为那束光,因为只有你有了自己的方向才会有带她远行的能力。

爱不是圈禁!

因为爱,才更应该坚持所行的方向。

军人之所以受到尊敬!是因为他们心中有一个不可动摇的信念:能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让自己的国家免去一份战乱的颠沛流离,让人民多一份安宁。

这份信念被他们称作:荣耀!

这份荣耀让无数将士无畏生死!在用他们鲜活的生命视死如归的捍卫着,遵循着,百折不挠的努力着……

秦向宇稍稍抬头,黯然的目光正视着达峰队长,缓缓道:“队长,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不是您!落朔是让我试图放下过去的良药,但部队却让我找到了毕生坚持并为之努力的信仰,‘穷且意坚,方能不坠青云之志’这句话是您教我的!”

一个客观冷静,一个肆意快活。

一个稳妥沉着,一个横冲直撞。

达峰队长本还欲张口,说些什么,又觉得此时说再多的话也是多余的。

“落朔她真的很懂你!”最后留下一句话,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直到门合上的瞬间,他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方才屹立的身姿好似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那次回去……

九号……

落朔来他家寻他……

……

落朔敲门,没有人答应,又敲了两声,还是没有人答应。

推门进去以后,院中也是空空落落的,唯有在阳光下的几盆花,也是凋零的就剩下几个花骨朵了。

“秦向宇?”

“向宇?”

无人应答!

一步一步上了台阶,推开中间的门走了进去。

一股酒味,扑鼻而来。

明明是白天,屋内去一片漆黑。

光亮射了进来,照亮了角落里他,他懒散的斜坐在角落里,旁边放着几个酒瓶子。

落朔慢跑过去,蹲下来晃了晃他的肩膀,惊问:“向宇?你怎么了?”

他满脸通红,明显醉的已经有些不省人事,微微抬起眼帘,疲倦和落寞包裹了他的双眸,犹如一面被阴霾覆盖的天空,注视着落朔。

“秦向宇?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落朔连叫了好几声,秦向宇还是不答话。

最后无奈只能拖起他庞大的身躯,一步一步将他转到沙发上。

落朔将窗帘一把拉开,屋内瞬间亮堂了起来。

转瞬,只听秦向宇若隐若现的声音,道:“把灯关了!”

“什么?”

落朔走到沙发前,只见秦向宇已看不见脸,落朔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绾起头发,拿起旁边的垃圾桶,蹲下身子,轻手轻脚的开始收拾。

随后将碗具都收拾到厨房,看见挂在墙角处的一个围裙,围裙外面是皮质的,但看着并不像是买的,边角的针线还有几处落了针。

落朔一边轻轻的摸了摸,一边开口陈述:“我借一下,等会儿就还给您!”秦向宇不知何时站到了厨房的边角哪儿,喃喃的说了句:“它的主人早就不在了,听不到了。”

落朔刚将围裙拿在手里,准备戴在自己身上,被秦向宇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你吓死我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随后将围裙的两边小带系在身后,问道:“你醒了?”

秦向宇倚靠在边上,耷拉着眼皮,一副欲醒没醒的样子,落朔挽起袖子,打开水龙头,只听秦向宇低压着嗓音,淡淡的问道:“落朔,你为什么喜欢我?”

倏然,落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哗啦啦”的水声充斥了整个厨房。

良久之后。

落朔嘴角微微上扬,简单答了一句,“惊鸿一瞥,难以忘怀!”

一双手从背后轻轻的环住了她,颔首抵在她的左肩,轻声询问:“就在医院门口?”

秦向宇温热的气息落在后颈的肌肤处,带着温和宿醉的语气。

落朔心中一酸,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不是。”断然回答。

秦向宇将她转了过来,四目相对,不再言语。

两人明明是肌肤相触,但却像是有东西搁在他们中间,谁都不敢去打碎。

因为相爱,所以害怕,害怕那不知名的物体伤了她,远离了他。

陌生的距离感让他再一次潜藏了心中激情澎湃的情感。不知过了多久,他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手,低沉的音色,道:“对不起。”

他欲转身准备离去,被落朔抓住手腕,“我不喜欢这三个字,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说了?”

像是过了很久。

他侧首,一根一根拨开她的手指,随后伸手过去,解开她系在腰间的围裙,随手搭在了灶台上,注视着她,缓缓张口幽幽的说了一句。

“没有以后了。”

落朔的心一下子像是坠入了冰窖,可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依旧明媚如光。

“什么叫没有以后了?”并非难以置信,只是在给自己伤感的思绪拖延一点时间,好让它得以隐藏。

秦向宇看着落朔吊儿郎当的模样,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那天在火车上她泪眼朦胧却蕴藏着万分深情。

那一道无形屏障横在他们之间,看不见才最是可怕!

我爱你!纵使飞蛾扑火也毫不吝啬。

但醉疑重归路,路途覆颠簸,我望不见你!

“我说我们之间没有以后了。”一贯和缓的他此时的话语中却带着稍显的清冷。

不知心中此时是何感受,但她嘴角依旧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平淡无奇的问:“你……觉得我配不上你?”

在别人看来,落朔身上总是有一种莫名的自信感,那在别人眼里却是过于自负,可偏偏在她身上能散发出来,让人捉摸不透那自信的底气不知来自哪里!

可谁又知道她垂下的十指却是捏的紧紧的。

秦向宇蹙着眉头,不再言语!

落朔则是笑吟吟的将手背到身后,歪头挑了挑眉:“那你告诉我,说‘你不喜欢我’,我落朔从今以后便再也不会来找你!”落朔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秦向宇,明眸如水的眼睛里可以清晰的望见秦向宇的脸。

她与他来说来的太过刻意!

过于随意……

就要比上天突然将你变成了一个十全十美的人,打乱了你原先所有的生活轨迹,给了你所有人都羡慕的一切,在别人看来你是完美无瑕,甚至是无可挑剔的,可只有你自己知道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不属于你的,你不知道她何时会走,所以你开始恐慌,你害怕自己过于的沉迷在里面,怕她走后你没有勇气再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

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享受过阳光之后再次回到黑暗。

秦向宇带着疲惫的声音,低着嗓音艰难的说:“落朔,你眼里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也没有玩一玩的心态和资格,我的感情也经不起赌注,所以为了防止自己陷得更深,我选择远离你。”

落朔一怔,佯装的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

坠在冰尖上的一颗心揪在一起。

没有委屈,也不是难过。

傻瓜!你到底是经历了怎样支离破碎的过往?才会如此的恐惧?如此的患得患失?

秦向宇,你告诉我!

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你在不记起过去的情况下;在不揭开你伤疤的同时,让你接受我?

难道我真的注定只是你曾经年少时的一个过客吗?

厨房里的空气静的好似能听清两个人的心跳。

落朔将方才的笑意继续舒展,嘴角斜上,向着上方长长的吹了一口气,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都这样投怀送报了,你还没有喜欢上我呀?我就那么没有诱惑力吗?还是说你现在……嗯,不喜欢女生了?”落朔将一双柳眉皱在眉间,一脸好奇的看着秦向宇。

你看……

事事到了她落朔这儿……全都变味了?被拒绝不是应该……好歹也稍微的表现的难受一点吧?

关键人家还字字问的字正腔圆,一本正经。

“你非要说的这般满不在乎吗?”

他微微仰头,若是方才受酒精的迷惑,那么此时他的一双眸子已是敛去了熏陶,只剩心疼。

落朔背靠在洗碗台上,半斜着身子,挑眉带着温和的笑容问道:“你喜欢流眼泪的?那如果我现在哭,你会喜欢上我吗?”

不会!

心中如此刀山剑树,我将你赶走都来不及。

可她若真能像别的女孩儿一般哭天抹泪的掉眼泪,或许他心中真的会好受一些。

见他不答,落朔继续恬不知耻的道:“我这个人一向脸皮很厚,你要是实在想拒绝我,那下次记得要话说的要狠一点,决绝一些。”

话落,落朔若无其事的倒像是自己被表白了似得,拿起被秦向宇放在灶台的围裙,弯着一双媚眼走到秦向宇身边将围裙系在他的腰上,双手搭在他的双肩上,笑吟吟的说道:“不过……我现在很生气,所以碗你自己洗。”

随后落朔举起双手,如投降一般,退到一边,下达命令:“还有在你没想好怎么拒绝我之前,最好不要轻易开口,因为下一次我有可能真的会哭!而且是大哭!”

秦向宇依照指令走到洗碗台,打开水龙头,默默的开始填补自己犯下的罪孽,哗啦啦的水声开始冲洗着碗筷。

决绝的话语,在心中来回的酝酿了千万遍,在心中砌起了一座千砖百瓦的城池,自认为就算是洪水侵蚀、刀枪盾刺城墙亦会稳稳伫立始终不倒。

多么讽刺!

多么奇妙?

她一张口……

一个微笑……

你便顷刻倒塌……

准备举手投降。

她不及洪水,不似猛兽。

却让残缺不全的你,舍得,愿意拿自己那仅存的一鳞半爪去赌。

赌一份从天而降的爱。

真正的摧枯拉朽;是所向披靡之后的灰飞烟灭;是倾巢之下无完卵的杰作。

直到他背过身后,落朔才将弯起的笑容收了回来,低头一滴晶莹剔透的水滴滴在厨房的皎洁的瓷砖上,比起哗啦啦的水声它自然是微不足道的。

她这样一遍一遍的安慰着自己:此番,若是你日后记起来,必然也不会觉得心中有一丝不悦。

或许理智于现在的他大于她。

可眼前的这个人,是她心心念念了七年的少年郎,她对他生了仿佛连“前生今生”都无法言说的情。

她爱他的内敛,爱他的理智,爱他那冷静的;卑微的;渺小到藏在寒骨里的真心。

落朔:

爱,不仅仅只是爱你这个人!

我爱你的全部,包括你那曾经鲜血淋漓无法言说的道道伤痕。

我知道你曾遍体鳞伤,我没有能力替你抹去身上的那些累累伤痕,但至少我不会再让你此后因我而再承受伤痛。

与我而言,有我就好,无妨第几!

他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年少不懂事,被自己冷言冷语几句之后便会回到本该属于自己的生活之中,殊不知原来是自己主动招惹了她,事后却又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想及此处,秦向宇恨不得瞬间插上双翼,此时此刻便飞到落朔身边,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她。

想来他的确是一个自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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