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现在辩无可辩,这是臣接手苏贵人这个案子以来的调查结果,请皇上过目。”张翼高高的举起折子。他没有办法,从皇上眼睛里他读到了杀伐之意,知道现在无论自己怎么辩驳,皇上都不会再相信自己。
现在的他,只有抛出苏贵人的案子来自保了,本来,这件案子本就是京兆尹府的职责范围。
“皇上,张翼知道自己现在罪责难逃。但是心存侥幸,利用皇上的怜悯之心,逃脱罪责,皇上千万不可相信呀。”尤达觉得,这时候的张翼死到临头了还在想攀咬别人,真的是够狠。
并且,他是断不可相信自己会有什么把柄会落于京兆尹府手里的。再说,即使这样,他尤达这些年来怕过谁。
“传上来。”潘皇看了看尤达,又看了一眼匍匐在地的张翼。他倒是想看看,这张翼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孙睿赶紧走了下去,传上了张翼的折子。他就知道,今儿个这天早晚得翻。
潘皇拿着折子,瞧了一眼。顿时火从心起。只听到“铛”的一声,潘皇手中的茶杯顿时碎于殿下,尤达的额头却是冒出了一丝鲜血来,吓得在场的人都是为之一振。
“好……好……真是好……”
尤达内心怅然,一下子跪倒在殿下。此时的他也懵了,不知道张翼递上去的折子上写了些什么?绝对是关于自己的。而且从皇上生气的程度来看,事情很严重。
“看看你做的好事,贼喊捉贼,一个个的,这就是朕的好臣子?平时你横行无忌便算了,现在却还这般不懂事。”潘皇怒目圆睁,狠狠的瞪着尤达。他是真没想到,尤达能有此等好算计。真真是该死,白白辜负了平时自己对他的宽容,
“皇上,臣……”
“你别否认,拿去看看吧,朕倒是要瞧瞧,你能攀咬出什么来?”说着,潘皇就把折子扔了下去。
看来今天的皇上可真给气糊涂了,连扔了两次折子。这一个两个的,都不安分。孙睿在心底暗暗的想着。
尤达这时候有点反应过来了,肯定是那件事儿暴露了。可是现在他也不相信就凭张翼,会破获这等案子?
他连忙捡起地上的折子,眼睛瞪的忒大。他想着现在该怎么为自己开脱,但是思绪百转千回,愣是没有一点办法。现在的的张翼应该是没有人证的,我只有矢口否认……
“皇上,这等罪状,臣是不敢认的。张大人这……这纯属诬赖,请皇上明查。”尤达也顾不上额前的血迹了,连忙大喊冤枉。
“好,既然你喊冤。要是不给你个辩驳的机会,倒显得朕不讲情分,那你就说说吧。”潘皇现在的语气让人感觉有点阴森森的,不禁让人听了为之战战兢兢。
“陛下,这折子上所说到底是不是事实,臣先不论。难道就凭张大人张嘴一说,就定了臣的罪吗?这样臣不服。”尤达说的斩钉截铁,声势嘹亮。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他只是要告诉皇上一个信息,他现在很冤屈。
边上的孙睿悄悄瞧了皇上一眼,现在的皇上倒是平静多了。想来,皇上现在是有点相信尤大人所说的话了。他不知道现在的尤大人有没有罪,但他觉得,尤大人不会这么就倒下了。
“张翼,现在你说说,可有人证?”潘皇撇了一眼尤达,视线转向张翼问道。他当时确实是有点气糊涂了,看了张翼的奏折就直接对尤达发了难。
“皇上,臣有人证。”
听到张翼这话,尤达有点急了。这怎么可能,我做的如此隐秘,不可能暴露。尤达怎么也想不通。
“是何人,可否传唤上殿?”潘皇接着问道,他心中其实有点不愿意。他不想让尤贵妃再贴伤心,但他一直也致力于大梁的清明朝政。所以,即使不愿,也得接着往下问。
“皇上,是……是……是一个宫女。”张翼其实有点不愿在此种情况下提及证人。这毕竟是忌讳,涉及到了皇家颜面。
孙睿吓了一跳,这张大人,怎这般……
“你说什么……?宫女?”皇上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了一眼尤达,接着问道。
“张翼,你难道想凭一个低贱宫女的证词就想判我有罪吗?你会不会狂妄了一点。”尤达立即大声反驳道。
张翼没有搭理尤达,继续对皇上说道:“皇上,这个宫女是尤贵妃宫中的。所以……但就目前来说,尤贵妃没有牵涉其中。”
张翼也知道,皇上对尤贵妃的情分还是十分厚重的。他才赶紧把尤贵妃从这个案子中撇开,这就是在告诉皇上,让他安心判案,不会牵扯到你后宫之人。
此时的尤达,已经彻底认命了。他知道虽然自己不会因此而殒命,但是搁职下放或者从此与官家无缘。这基是板上钉钉,落不了跑了。
“尤达,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吗?”皇上说着,又提起了边上的茶杯。要不是边上的孙睿提醒,他是又要仍了。
“臣现在无话可说。”
“你当然无话可说,真是好呀,好……来人。”
“皇上,臣还有话说。”张翼看到皇上这就要结案了。思索再三,他还是想把整个案子说完,尤达的罪状远不止于此。
“你还有何话可说?”
张翼听出来皇上话里的不赖烦,但是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不可失。
“这件案子还涉及到禁卫军大统领。”
“苏长河?这里面还有他什么事?张翼,你可不能信口开河。”潘皇这是到了忍耐的极限,他不想失了一个副统领,还搭上一个正统领。这样,他这大梁朝的江山不就彻底成为了一个笑话了吗?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皇上,尤大人此次陷害苏贵人,其最终的目的就是苏统领。”
皇上听到这儿,倒是暗暗舒了一口气。
“这是为何?”
“臣不知道尤大人这是何目的,但是一切的证据最终都指向了苏大人。还请皇上明查,还朝堂以及苏大人一个清白。”张翼现在倒显得泰然处之了,案情已经给皇上分析到位,接下来就看皇上怎么判了。
对于潘皇来说,案情已经十分明朗,他也没闲心再去问尤达什么,他知道也听不到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