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儿呢!”初九抬手往不远处一指,只见一辆黑色的加长车缓缓驶来。
率先下车的是席母的保镖们,然后才是席母,等席母下了车大家都以为该进法院了,席母却站在车门边朝里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下车呀!”
所有人都在好奇车里面的是什么人,过了好久才慢慢吞吞的下来,所有热都瞪大了眼睛,居然是慕华安和慕太太。
慕家母子俩一抬头吃了一惊:“法庭?你带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对呀妈,你怎么带他们来这儿?”初九也皱起眉头,满脸不解和不欢迎的神色,她现在一看到姓慕的人心里就止不住的反感,而且慕太太不是疯了吗?尽管她现在看起来一派正常的样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发起疯来。
席母笑道:“妈做事有分寸,带他们来就是为了让他们看清楚他们家外表光鲜靓丽的大明星,实际上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通缉犯!”
席母紧盯着慕太太的眼睛,像是怕她听不清似的故意一字一顿的道:“你家宝贝女儿是杀人犯,证据确凿,猜猜看法官会给她怎么判刑?”
在华国,杀人偿命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情。
慕家母子两人如愿以偿露出了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慕太太的身体晃了晃一幅快要晕倒的样子,幸好被慕华安眼疾手快的扶住。
“你们骗人,我们家菲儿才不会杀人!”
席母冷笑:“呵,不见棺材不掉泪,一起进去看看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慕华安勉强还算冷静,生怕慕太太突然发疯急忙安慰道:“妈你先别着急,我们进去看看再说!”
一行人进入法庭在旁听席上做坐好,很快法官律师一一就位,最后才是身为嫌疑人的慕菲儿出场。
慕菲儿身穿囚犯服,手戴镣铐,头发凌乱,神色委顿,再不见往日里风采照人的模样。
“菲儿!”慕太太忍不住从座位上立了起来,出声大叫,立刻引起了慕菲儿的注意,瞬间脸色大变,只觉得难堪又丢脸。
“妈,弟弟,谁叫你们来的?”
慕菲儿问完之后才留意到坐在慕华安和慕太太左右,状似保护实则看守的保镖们,刀锋一样的眼神立即瞪向初九和席沐风。
“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吗?非但毁掉我的人生,还要连我在家人心目中的形象一并毁掉吗?”
慕太太大哭:“菲儿,这到底怎么回事?一定是搞错了,我们家菲儿才不会做违法的事!”
慕太太说着就要往法庭上冲,幸好慕华安牢牢控制住了她:“妈,你冷静一点,庭审还没有开始,也许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你先安安静静的听一听行吗?”
“和着你姐不是你生的,你就一点不关心是不是?”
慕华安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慕太太说出这么一番话显然精神又不大正常了。
突然法官席上传来响亮的法槌声,法官警告道:“法庭重地不得喧哗,违者赶出去!”
慕华安赶紧捂住慕太太的嘴巴:“妈你听到法官说什么了吗,快别闹了,否则我们就看不到姐姐了!”
威胁果然有用,慕太太立刻乖乖的不闹了。
接近着法官宣布庭审正式开始:“警方控告嫌疑人慕菲儿故意杀人,嫌疑人可认罪?”
“别人说我有罪我就认罪,那不是太傻了,总要拿出点实质性的证据来让我心服口服呀!”
慕菲儿背对着观众席即使看不到她的脸,也能猜到她此刻的表情有多嚣张,就连法官的眼中都掠过一丝不悦,执槌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冥顽不灵的烦人。
立刻就有警察呈上了医院里的监控录像,当庭播放。
从录像内容可以看见慕菲儿是怎么鬼鬼祟祟溜进了席父的病房,一会儿之后席沐风赶到神色焦急,可惜没有声音听不见他对病房里的人说了什么,后来他死命将门踹开闯进去,不到半分钟慕菲儿就逃了出来。
之后的事情录像里没有记录,但初九一行人都知道,席沐风追出病房却被容妈、席母一行人轮番阻碍,错失了抓住慕菲儿的最佳时机。
法官再问:“嫌疑人慕菲儿,你可认罪?”
慕菲儿镇定自若:“凭这么一则录像就想控告我谋杀未免太草率了吧?有谁能够证明我在病房那段时间里投了毒?我要说我只是好心去探望了一下病人也可以呀!”
负责举证的警察立即笑了:“受害人的死因一直严格保密,请问嫌疑人是怎么知道他是中毒身亡的?”
慕菲儿淡定的神色终于维持不住,脸色涨红成了猪肝色,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警察继续道:“单凭那则录像确实不能构成罪证,最关键的证据是嫌疑人留下的指纹。”
慕菲儿立即失声反驳:“不可能,我当时明明戴着手套不可能留下指纹!”
警官什么都没说,只是拿出了一支胶带密封的针筒,慕菲儿瞬间脸色煞白身体晃了晃差点当场摔倒。
她提前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确实没有在席父病房的任何一个角落留下自己的指纹,但是那支装满毒液的针管,却是她买来的第一天就留下了指纹,当真是百密一疏,这一疏忽却是致命的,任凭她怎么狡辩都无济于事。
警察转而对法官道:“法官大人,证据陈述完毕,请您宣判!”
一声惊堂槌,法官沉声宣布道:“嫌疑人慕菲儿故意杀人证据确凿,我宣布其杀人罪名成立,判处死刑即刻执行!”
慕菲儿当场瘫软在地,慕太太直接气急攻心晕了过去,法庭上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妈你醒醒,你别吓我呀!救护车,谁快帮忙叫一下救护车呀!”
四周除了初九一行人,其他的全是陌生人,知道他们是杀人犯的家属纷纷躲避不及,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帮忙。
最后还是初九心软,央求席母道:“妈,就这样吧,他们家受的惩罚足够了,要是做的太过,我们不就成了他们那样罔顾人形的人了吗?”
席母原本是不想就这样算了的,但是初九亲自说情,再加上慕太太昏迷不醒倒地抽搐的模样,就算救醒了多半也是没多大用了。
“你想救她就救吧,不过电话自己打,我可不想为她脏了自己的嘴!”
后来果然不出席母所料,慕太太被救醒之后就彻底疯了,肉体活着,精神却死了,半死不活的活着才是对她对她的家人最大的惩罚!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当时初九一行人正要离开法庭,慕菲儿突然回过神来大喊大叫:“沈初九,你以为弄死了我你就能高枕无忧了吗?我告诉你,最大的祸患其实一直都在你身边!”
席沐风惴惴不安的看了初九一眼,好在她神色如常不见得有特别的反应,这或许说明初九愿意原谅他,也或许她根本不再在意他所以不论他做过什么她都可以不萦于心,席沐风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的好还是难过的好。
“妈,我们走吧!”初九甚至都没有看席沐风一眼,挽着席母的胳膊径自往法庭外面走去。
慕菲儿却还在身后不依不饶的叫嚣:“沈初九,你是不是觉得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介意?难道你连自己莫名遗失的一颗肾脏也不介意吗?”
初九果然如慕菲儿所料顿住了脚步。
席母和席沐风俱是一脸焦急,“小九算了吧,那种东西丢了也就丢了,就算找到了也要不回来了!”
席沐风则一脸狂躁的吼到:“给我堵住她的嘴别让她再说了,你们快把她带下去!”
“你以为堵住我的嘴她就不会知道了吗?我告诉你瞒不住的,她很快就会知道。”慕菲儿被警卫捂住嘴巴带走了。
席母心惊胆颤的拽拽初九,“小九我们走吧,过去的事情别再想了,妈这辈子没有别的盼头,只希望你安安稳稳的陪在妈的身边。”
初九的脸色很难看,站着没动,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当傻子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人人都打着为了她好的名义,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她愿不愿意接受这份强加的好意!
突然一个小男孩闯到初九面前,“阿姨这里有一封信,是一个叔叔让我交给你的!”
初九瞬间联想到了送信人的身份,席沐风显然也想到了,除了沈琰这一条漏网之鱼应该没有人会做这种事,他正想赶在初九之前把信销毁,初九却已经手快的接了过去。
“就算你迫不及待想看看信的内容,也得等我这个主人先看吧!”
“小九我求你别看,里面不会是什么好事!”
就连席母都煞白着脸,想要从初九手里把信封抢出来,“小九听话,把信给妈,有些东西不让你知道是为了你好!”
初九摇着头连连后退几步,“不妈,我已经受够了,你们不能打着为我好的理由一再剥夺我知道实情的权利,而且我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打击的准备,如果还是接受不了,只能怪我自己不够内心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