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破云而出,将光芒重新洒向世间,被金光笼罩的浮玉山更加神袐。
坐在高堂上的女子,神色淡然,看着道宣法师众人,这时晚起的林佩留打着哈欠走来,见众人都在,收手规规矩矩的走了进来,跟在身后的还有同样晚起的裴安。
裴晏看着高堂上假扮庭院主人的女子,观察她的神色,不动声色。
这时只听那女子说道:想必二位已经发现了朝熙阁的秘密了,让本来凝重的气氛跟更加沉闷肃杀了起来,裴晏不着声色的握紧手中的配剑。
林佩留和裴安二人一头雾水,二人对视只见对方神色比自己还疑惑,纷纷看向高堂上的女子。
只见高堂女子放下手中茶盏站了起来,手一挥只见白雾绕身,刹那间,只见一位红衣女子从白雾中走出,身着艳红的烟纱缦裙,腰间挂着金色配饰,鬓发垂柳,斜插着凤钗,体态修长,妖艳动人,杏眼看向裴晏手握配剑处冷笑着。
林佩留脸色骤变,满是惊讶,芳…芳华姑娘……?
那女子看向林佩留,本来冷笑的神情上带着点不耐烦,高高地睥睨着林佩留,这愚蠢的凡人,她懒得理她,神色冷漠的对道宣说道:我是昆仑仙山宗渊的弟子华翎,扮作庭院主人静玄模样属无心之举,此前来浮玉山是调查妖邪之事。
道宣双手合十说道:明静寺弟子法号道宣,不知华翎仙人可调查到了什么……
哇,你是仙人?裴安惊讶又好奇的上前走到华翎身边来回转动死死盯着华翎,想要伸手要去拧华翎的脸蛋。
华翎大声呵道:放肆,挥手将裴安甩到庭院中,只听裴安发出一声惨叫,裴晏急忙跑了出去……
林佩留看着眼前似火的女子,骄纵傲慢、盛气凌人,完全不像玄机山药庐里的医女芳华温文尔雅,举止大方,性格相差到两个极致。
喂,华翎朝林佩留唤道:那只破鸟呢?飞哪里去了?林佩留正要回道,只见小白从庭院外飞了进来,说道:你们跟我来后山,说道片刻不歇又朝外飞了出去,只见一火团跟了上去,林佩留转身已不见华翎,众人紧跟随后。
一行人停在洞口,洞口异常宽大,足有三丈余高,洞穴门口,悬挂着厚厚的枯萎藤条,藤条垂在地上像一张屏障遮住了洞口,而洞口里传来了十分难闻的腥臭味儿,洞口四周,寸草不生,十分诡异。
华翎上前劈开层层障碍,走了进去,众人随后,洞穴中遍布了洞口和弯曲石路,地形错综复杂攀附交错,难以辨清方向,华翎挥手,头顶上方出现一个火球,照亮洞穴,借着这层光亮,看到旁边的石壁上,到处错落着划痕。
裴安看着华翎施法满是羡慕的拉了拉林佩留的衣角说道:她好厉害,竟是昆仑山的弟子,我听说修仙……
华翎轻声呵斥:要是不想死,就给我把嘴闭着。裴晏也示意着摇摇头,不要让裴安说话。裴安这才闭嘴,心里又不服道,昆仑山弟子了不啊,修仙了不起啊!洞**格外安静,只能听得几声“嗖嗖”的细响,越朝里走,腥味儿就越大,十分令人作呕。话音刚落,一条如同柱子般大小的青蟒猛地蹿了出来,盘旋在离华翎不远的地方,吐着舌信子,嘶嘶作响。
林佩留和裴安来不及尖叫就被裴安一手一个的捂住了嘴,厉声说道,不可大声喧哗,打草惊蛇,二人疯狂点头,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到底还是憋住没出声。
我落在林佩留肩上,给她和裴安下了安神咒,只见两人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我看到为首的华翎手持长剑,一副备战的姿态,此等情形,好似见过,兴许以前,跟她有一起做战过。又看着身旁裴晏和道宣和尚,挺好的,不添乱,不寻事,比这两家伙靠谱多了,到底还是年轻了一些。
这时那青蟒猛的立身张开血盆大口窜了过来,刀光剑影,华翎拧剑而起,朝着那青蟒劈去,青蟒避开后不甘示弱,直直朝林佩留的方向窜了过去,甩尾将裴安缠住摔在了石壁上,说是迟那时快,裴晏拔剑,刺穿了青蟒的头,嘴里面开始流出猩红熏臭味儿的血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继而血流如注,不再动弹,裴晏拔出配剑,随手将蟒尸甩在了地上,扶起裴安说道,往日教你勤加练习武功,你要是认真学起,今日就不会被着青蟒偷袭,说着便检查裴安身上有没有伤口。
裴安小腿骨折被道宣法师简单处理了一番,裴晏将裴安背起,继续跟在众人身后,朝洞内深处走去,就在走洞深处众人看着眼前的景形,洞内里竟有一座地下森林,树叶茂盛,遮天蔽日,十分阴暗,华翎打亮火球隐约看清周围的环境。华翎在前,道宣在后裴晏背裴安和林佩留在中间,缓慢前进,走了不久,忽然前方变的一片白茫茫,雾气朦胧,就连华翎的火球都看不清了,全是白色雾气笼罩。
华翎抱怨:什么鬼地方!竟连我的火形术都看不见。
裴晏说道:小心,不要掉以轻心,这个地方很邪门。
华翎说道:要你多嘴,我难道不知道吗?
裴晏被华翎反呛一口,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好心提醒,不识抬举。裴安见状,俯在自己哥哥耳边轻说道,这女人比我还嚣张跋扈,什么仙人,我看是泼妇才对,裴晏不形于色默默的认同裴安的话。
几人小心翼翼往前走,突然前方有什么动静,只听到几声蝙蝠的叫声,扑腾着翅膀不知撞到了什么掉落了下来,这突如其来响声倒是把这林佩留和裴安吓了一跳,众人又继续往前走去。
这时华翎突然说道:糟了,我们入法阵了。
道宣法师和裴晏很镇定倒是没有惊讶,但是林佩留和裴安几乎是要叫出来了:什么?入法阵?什么法阵?
华翎念咒加大火形术咒法借着微弱的亮光,看向四周开阔的高台上正中间用铜链锁着一副石碑悬空挂起,铜链连接着十几座石像上面赫然耸立,错落有致,众人上前,石阶狭窄,众人小心翼翼的向上攀爬,许是多年此地阴沉潮湿让石阶长满苔藓,无比湿滑,上了高台才看清满地都是尸骨残骸,像人间炼狱一般,众人只觉一阵眩晕,身体纷纷失去了重心,倒在地上。
不知多久,我醒了过来,发现我在高空御剑飞行,身穿铠甲竟化成人形模样,我高兴唤道,佩留你看看我……这时我才发现四周并没发现林佩留和众人的身影,想必这是幻境,我保持着清醒,这时前方一个巨大的冲击波袭来,瞬间,犹如千军万马在身边嘶吼,兵器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细听还可以听到鲜血从体肉冒出来的汨汨水声,只听号角声响起,顿时我心神一紧,不受控制的上前厮杀,斩魔兽无数,无数个火球向下砸落,妖魔军团不要命的扑了过来,厮杀怒吼声震天响起,地下瞬间成为人间炼狱一般,魔兽伏尸片野,血液不断的撒落在地,凝聚成河,可是越是血腥,这些魔兽的血性更是被激起,魔兽疯狂的嘶吼着,魔兽的血液凝集成覆盖着整个战场,浓浓的血煞之气久久不经散去,不知厮杀了多久,我只觉举步艰难,浑身乏力颤抖。
轰隆隆……沉重的脚步彻天响起,一只巨大的狍鸮兽停在跟前,一蒙面女子从狍鸮兽头上盈盈踏步悬空走了下来,一身雾紫凝烟,轻纱遮面,那隐隐若若的容颜配上曼妙的身姿,让人难以定神,女子悠悠开口:将濮阳给我,我可以不杀你。
我看着眼前女子,不受控制的讽笑:骗我来无涯万沧海,就为了我的濮阳?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想要我的濮阳,除非你杀了我。
我一愣:濮阳……?我竟是她?我的前世!
女子微皱目黛历声说道:不知好歹,想死成全你,狍鸮兽杀了她。说完女子化烟而走。
狍鸮兽被激起的血性仰头嘶吼震耳欲聋,巨大的爪子拍了下来,我心道:完了,完了,我已经精力耗尽,打不过了,我不受控制的拔剑而起奋力抵抗,魔兽万军蜂拥而上,死亡降临之时,只听我自己苦涩轻盈一笑的说道:小篱儿,小九儿,你们吃不到我买的糖了,糖可甜了……
宵昙,醒醒,宵昙,快醒醒,不要被梦魇所控制,入耳传来焦急的女声,我睁开眼,入目的是一身艳红的华翎,灼灼其华,我喃喃道,华翎!
只见华翎一愣快速擦掉眼中要的落泪说道:你醒了,在幻镜中看道了什么?想起来什么了吗?可想而知刚刚华翎跟我一样入了幻镜,我答道:只看见了一场厮杀惨重的战场在无涯万沧海,有人要杀我,我死在了那里,华翎将我捧在怀里,闭眼深呼吸了一下,说道:其他人都醒了,就道宣法师还没醒,他被梦魇绊住了,不知他看到了什么。
我说到先不管他,先破了法阵,尽快出去再说,华翎点头,将我递给了林佩留说道,好生照看宵昙,起身巡查四周。
我看着失神的林佩留问道:你在幻镜中看到什么了?林佩留回神看向我轻声说道:我看见在深山处有一户逃难的人家,夫妻俩抱着一襁褓女婴,后又看到女婴长大了些,但很奇怪她长着一对狐狸耳朵和尾巴,喊着那夫妻,爹爹,娘亲,我还没看清那对夫妻我就醒了。
我打趣道,兴许是你的前世,襁褓中的女婴有可能是你。
突然,高空中响起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光线还时明时暗的,我和林佩留抬头,顿时惊喜万分,只见华翎和裴晏持剑,一白一红两道相互缠绕剑身的灵气变幻莫测,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悬挂于高空中的石碑瞬间炸开,紫气环绕变化成一老汉浮动于空中,光彩渐渐焕发了出来,身体透明,老人渐渐苏醒。
浮玉山神?华翎上前说道。众人惊讶到,只见那衣衫褴褛的老汉见来人后立马跪悬在半空之中参拜哭道,小神不知是公主殿下来临,罪该万死。
华翎挥手说道,没事,你怎会被绑此地究竟是何人所为?为何用锁魂术将你捆制于此。
小神不知啊,醒来便在这锁魂术中,只见那山神魂魄一点点消散,我飞上前,急忙追问道,你可否有什么遗忘的印象?直到最后一点魂魄消散殆尽,什么到没有问出来,我咬牙切齿道:可恶,这么心狠手辣,竟然将实名在册的神仙打到魂飞魄散,究竟是何人所为?这么枉为天法,目中无人。
是她,一定是她!华翎凤眼圆睁一处激发的怒气肩膀不断的剧烈颤抖,声音渐变,红着眼眶,低着头,紧紧握拳,努力的克制着自己。
我问:她是谁?
石像没了锁魂术的支撑,随风摇晃,乱石击下,石洞似乎要崩塌,华翎施咒刹那间将众人带出洞口,山洞忽然倒塌,尘雾四起。
道宣睫毛轻颤,渐渐醒来,林佩留见到立马上前伸手去扶道宣师傅关心询问道:道宣师傅你总算醒了,我还以为您醒不过来了。
道宣不招痕迹的避开林佩留伸过来的手,退到裴晏身旁,看向一处。
翌日,众人将静玄和山神安葬后,便下山了,镇门紧闭,一个乞丐有气无力地坐在墙下,面前的破碗内空空如也……见到来人连滚带爬地下地跪在众人面前磕着头说道:大人,大人们行行好,我刚路过百廷镇大门紧闭讨不到吃的,大人求你们可怜可怜我,给我一点吃的吧,我快要饿死了……
华翎一脸嫌弃的看着蓬头垢面脏乱不堪的乞丐,后退了几步呵道:别拿你的脏手碰我的衣服,滚开。
林佩留上前扶起乞丐又从包袱里掏出一些干粮递给那乞丐,对华翎说道:人不分高低贵贱三五九六之等,华翎姑娘你虽是修仙之人,竟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华翎双手抱胸嘴角上斜看着林佩留一副正人君子之态说道:无知宵小之辈,我曾未将人分高低贵贱,也未曾因自己是修仙之人自视甚高,我只是看他年轻气壮,气出如虹又四肢健全,既然不是残障怎会流落至此?想必是好吃懒做罢了,倒是你,所谓的怜悯以后被人卖了都不自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道理你可懂?
好了,别吵了,你们看镇门为何紧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飞向高空只见镇里人迹罕至,透露着衰败之气,大声说道:糟了出事了……九娘有危险……
华翎闻声连忙挥手,一道强光将镇门生生劈开两半,狂风大作,镇内房屋断壁满目疮痍。
这是怎么回事?短短几日怎么成了这样?林佩留心中大震,立马喊道:小白,九娘……
我连忙对华翎说道:你保护好他们,我去看看九娘,快速朝苏家飞去,华翎众人紧跟其后,待我飞到苏家时,几声鸦叫掠过枝桠,只见三具白骨裹着僧人的衣服倒在地上。
乌云翻滚遮天蔽日阴风袭来,我飞进屋内,只见一道幽红身影坐在床边,长发如瀑,衣袂摇曳,正举着木梳,冷冷地照着铜镜挽发,举止间妖媚逼人,一条棕红色的狐尾垂落在地,美艳诡异至极,躺在床上的苏凌源不知何时竟化作了一具枯骨。
我屏住呼吸,那道幽红身影却似有所感,举着木梳回眸一瞥,朱唇轻起:殿下,您回来啦?
我头皮发麻,山雀预感危险的本能又起,我立刻转身逃走,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定在原处,动弹不得。
只见九娘俯身亲吻着床上苏凌源的白骨,无比魅惑的说道:殿下,小九儿整整等了你十日啊,我一日又一日的盼着,望着,希望你能赶回来救我和相公可是已经晚了……森冷烛光下,照着红衣的九娘,眼瞳幽红透露着死气和绝望。
我冷静地问道:九娘你们怎么了?苏凌源怎么?
闭嘴,不准你直呼我相公的名字,九娘发怒恶狠的露出獠牙,要不是你,要不是林佩留,我的傻相公就不会死,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我直呼:九娘你先冷静冷静,有什么话好好说。
呵…呵……冷静……我要怎么才能冷静,殿下你告诉我?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相公在我怀里死去,我没了精丹,任人宰割毫无反抗之力,你要我如何冷静?如今我坠入魔道,拥有无上法力,弹指一间杀人如同蝼蚁一般,九娘慢慢抬起头,妖异的红瞳之中只有一望无际的冰冷和绝望,这是对这世界没有丝毫留恋的人才会有那样冰冷无情的眼神。
殿下,请把精丹还给我……九娘开口唤道声音带着空旷的回音漫漫回荡在房屋中。
我沉默的看着她的眉和眼在经历千年,我早以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人,我甚至都不记得她是谁,她如此尊重我,心里早已经认她为朋友,并不是主仆,可我深知要是归还精丹林佩留只有一死。
见我沉默,九娘大怒,仰天大笑道:殿下,那是我的精丹,她说的对,你不要我了,你要抛下我,九娘嘶声裂肺的吼着,木桌门窗掀地而起,狂风大作,无形的冲击波朝我打来,电光火石之间,华翎挡在了我身前,妖孽还不快束手就擒?说着将我抛向屋外道宣法师手中。
九娘说道:华翎你休要多管闲事。
华翎挥剑说道:这闲事我还就管定了。与九娘打斗起来。
我听道宣和尚轻声对我说道:没事了,安全了。
林佩留将我从道宣和尚手上接过来关心的问道:小白,你没受伤吧?九娘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九娘见到林佩留大声怒道:将精丹还我,青发飞扬,红纱乍起,脸色铁青的死死瞪着屋外的林佩留,转身朝她袭去,林佩留看着近在咫尺的九娘吓的往后倒去,裴安跛着腿上前扶去,哗啦一声,二人双双倒在地上,裴晏拔剑刺向九娘腰间,九娘执掌一挥打在了裴晏的胸口处,裴晏猛的吐了一口鲜血,手执长剑单膝跪在地上,捂着胸口猛咳了起来。
夜色如墨倾洒,轰隆隆的雷声仿佛野兽的咆哮,电闪雷鸣之时转瞬间大雨倾盆,哗啦啦的声响犹如万马奔腾,九娘笑意蔓延,那张雪白妖异的脸上透露着狂妄,我已堕入魔道,你们是杀不死我的笑容慢慢隐没下去,恶狠狠地看向了我神色讥讽,化作原形。
我被林佩留护在怀里动弹不得,看着化为原形的九娘,她刚刚面露的神色,不知是她在嘲讽我,还是嘲讽她自己,无比的悲凉,雨似大豆般的下着,化为原形的九娘是一只红色赤尾狐,站在屋檐之上,仰天长啸,这时土地纷纷乍开,一架架白骨绝地而起,骨骼残痕浑身痉挛,嘎吱嘎吱发出散架似的响声,身上的皮肉和骨骼竟被撕的分离,关节部位露出白森森骨茬,头发披散,煞是可怖。
九娘:今晚百廷镇就是你们葬身之地。
这时华翎凌空起一道红色的身影,像一道旋风似的欺近九娘,双腕翻飞结印而起,动作眼花缭乱,骤然几簇星光火焰在空中炸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将未落在地上的雨炸碎开来,流星一般直直飞向九娘,九娘被星光轰然落地,华翎幻化长剑朝着九娘劈去,我快速飞身念咒,一道结界挡住了剑气,救下九娘厉声说道:华翎,不能杀她,她是无辜的。
华翎气道:可是她要杀我们。
我撤回结界说道:她只是入了魔,迷了心智,并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
华翎:你不后悔,日后她要是再来杀你怎么办?
我看了魔化的九娘坚定的说道:无悔,我若真是被她杀了,只因是天命如此。
行,这是你说的,华翎收剑挥向一处,四周扭曲的白骨轰然炸裂,化为粉碎。
大雨还在下,看着趴在地上虚弱的红尾赤狐说道:你先走吧!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躺在地上的红尾赤狐幻化成人形模样虚弱的说道:我不会跟你说感谢的,今日你们不杀我,他日我定杀了你们,精丹我定是要拿回来的,拂手一挥化作一缕红烟消失不见连同消失的还有苏凌源的白骨……
裴晏不知何时晕了过去倒在雨地双眸紧闭,脸色苍白,华翎上前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才发觉裴晏的腰间有一道很长的伤口,被雨水冲洗了伤口,血迹便又逐渐显现了出来,华翎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微弱还有得救,裴安看大哥晕倒,连滚带爬的过来扶起裴晏神色慌张的喊道:哥,哥快醒醒,快醒醒……
行了,行了,再也摇下去了,人真的要死了,华翎蹲了下来,塞了一颗药丸在裴宴的嘴里说道:这几日我好生帮他调养就行了。
裴安将头扭向一处低声说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