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无法摧毁这个研究，但我们有办法崩溃这条利益链。”月寒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组木头，三下五除二就搭了个火柴盒。
“您搁这玩MC呢？还开创造？”简约摸了摸身旁的工作台，正方体的。
他把一张亚蒂斯兰大洲的地图放在由下半砖和栅栏门组成的桌子上的物品展示框，一旁还放了一个讲台和一本书，“崩溃这条链，要从颜家头上开刀。货币是直接关系到合作的，至关重要，而颜家有几份合同，这个东西关乎到和邻国的交易。上官家的小姑娘，你和上官月的关系？”
“他不配叫这个名字。”
“这样啊……”月寒温柔地笑着，伸出手，“那把你的戒指给我看看可以吗？”
“不可以。”
“上官……”
“不可以！”
简约没有再说服她，只是和月寒复述了一下上官戒指的样貌。
“嗯。”
月寒从箱子里面拿出一颗紫色的玉石，突然用灵力将其击碎，他另一只手猛地拍向地图，将它振荡起来，与玉石爆发出的能量相逢，缓缓在地图上浮现了几个紫色的光点。
“和推测的方位一样。”
他将芯片插入五妹的后脑，一副全景图片被映在了墙上，“这个省里面全是他们的人手，实验区分布在东南方向，我们需要到LY市附近拿到抑制器。”
“那是什么？”
“为了防止实验品暴动和下达命令，各市的中心区和别的区藏着一些禁锢实验品的武器，可以帮助我们前往东南区——我们要得到的合同就在那边，一旦有了合同，哪怕我们不能让这条线崩溃，也可以向国家发送请求。”
“秋静，你和星语，去LY北边的CP市找一下抑制器，我会给你们一个检测器的；五妹，你和我去LY城；另外两位，你们可以去ST城，但生命最重要，抑制器我相信秋静那边能获得不少。灵石发射装置是我们联系的唯一方式，别弄丢了。”月寒分配好资源，拿起钻石斧就往木头上撸，随后收进戒指里，“明天晚上12点，东南区LS市最高的高塔下见。”
……
11月25日。下午2:45。天气。晴。
“人还蛮多的。”
秋静把头发剪了，脸上也涂上了两道浅浅的划痕——位置巧妙地让人默认为这是装饰。星语的面容连更改都不需要，她似乎自带一种诅咒，看到她的人，在没有获得她允许的情况下，是不能记住她样貌的，顶多就是让人嘟囔几句类似“这个人好眼熟啊，是不是在哪见过？”之类的云云。
在大城市里，能源几乎竭尽的时候仍能开出一辆汽车是会引起人们轰动的。可这块区域有点偏僻，新能源汽车并没有普及，大家还是开着烧汽油的车辆。
“新能源有意义吗？”星语皱着眉头，“发电用的能有多少是从太阳能潮汐能这种可再生资源来的？嘴上说着什么环保绿色，其实本质上还是在哦坏资源和环境；我可以想到那群人吃着五花肉的模样，用高级的纸巾擦擦嘴角的油，然后和穷酸的人们说「吃素有益健康」这种。神是否看不惯这一切，才降下了这种灾难，让人们重新有认知呢？”
“说这种话小心小说被封。”秋静无奈笑笑，“开玩笑也不行。”
星语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摇摇头，“你们的脑袋后面是留了辫子的。”
“你这话从哪学的，以前没听过。”
“国中的老师。”星语笑了笑，“我们叫他「太君」。”
“国中……琉球那的称呼？奇怪，我也没见你最近怎么走动，是在采集记忆碎片吗。”秋静握着口袋里面放的类似于玻璃的物质，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存在于其中的东西，与我们毫无关系。”
“秋静，你真的需要出去看看，有句话叫什么，开眼看世界？我越来越觉得你有了许多奇怪的偏见。”
秋静最近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星语看在眼里。
月寒也找自己聊过这事，却也是无从下手。
秋静的态度和心情差到了极点。
是什么坚持让她活下去的？如果找到这个原因，自己说不准会好受一点。
可那个家伙最近越来越少说话了，自从月寒告诉她真相后就一直消沉地完成自己被要求做的事——毕竟以她的实力，不至于死。
可这并非星语想看到的结局。
“偏见吗？哦，那就算偏见吧。”秋静把车开到定好目标的点，拿出笔记本，找着下一件要做的事。
“联络。”
毫无思考，只是执行。
星语其实也有类似的体验，可那些所谓的体验，是以她为第一视角，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这是毫无说服力的。
秋静是因为什么而这般抑郁呢？
想想这些日子，从异能者情报局被毁到被追杀，她平常的生活在一瞬间遭到了破坏，可这个时候没有人怜悯她，全国每个人似乎都以她为众矢之的。再后来，遇到那个几乎夺走她们生命的小男孩，加上简约的委托，没有整顿好的她义无反顾搜集这个事件的情报，来到九年前自行事发地点，再前往实验室旧址查找资料。她一定是抱着能够亲手解决这个问题而来的吧？自己也说只要她能活得开心就行。
然而，她终有一天会见到事实，埋藏在黑暗之中的事实。月寒只是加快了这个过程，直截了当地告诉她「我们很难摧毁这个实验计划」。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那么手无缚鸡之力，她真正弄明白这件事牵涉到他国和C国最大的产业链的时候，她受到了震撼和绝对的痛苦。
上官说过这一切背后的真相是残忍的，可谁都没想到会残忍到这个地步。你说国家这个时候有什么用？内忧，外患，他们焦头烂额地处理着一切，哪里忙得过来管这种事？没有电能，他们有多难团结起全国人民？不过，星语听到了一个数字，“九个月”。
这是国家对人们的承诺，遥想曾经的新冠疫情，脱贫攻坚战……这个数字，不会有错。如今已经过去三个月了，还有半年的时间，这些时间，会有多少无辜的人死去？
秋静比她聪明，虽然看上去自己是姐姐，懂的东西比秋静多，还要沉稳一点。秋静必然想到了这一点，才会想到自己的无用吧……这也不是办法……
如果她爸在的话一定知道要怎么做，不……对于他来说，可能只是挥手的事，异能者情报局重新建立，秩序稳定，等等。
只是他如今去了何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