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晌午,极乐楼从昨天晚上闹腾到第二天早上都未停歇喧闹,现在总算宁静了些,但依然随处可见恩恩爱爱,嗯嗯啊啊!的男女。
我扶着栏杆往下看珠玉辉煌的正堂,希望景公子早些来,小羽被喊去劈柴了,柳澜站在我旁边对路过的客人搔首弄姿,可那些客人却视而不见,我都觉得尴尬,挪挪脚步理她远一点,她行为真怪异!
她几步又挪到了我跟前:据妈妈的消息,景公子,多半穿的是白色衣服”
我往下望了望,这人和人都花红柳绿的,这白公子站里面不有点扎眼了。
此时,已有一个白色的背影站在正堂,刚准备问一下是不是,柳澜却比我还激动的用肥手拍着我胳膊,我在她眼里仿佛是个瞎子:“你看,你看!白色的衣服!白色衣服!背影都那么帅”
这个背影看的我心里痒痒的,我一朝招手:“景公子!景公子!”实在太想看他风流倜傥的模样了。
眼看侧脸过来,就是全脸。
“啊啊啊啊!!”也不知是谁谁在背后将我一推,我整个人便突然翻下栏杆,面朝大地的感觉我慌了,摔的铁定脸疼。
黑色的头发在我眼前一晃,翻天覆地之下我就摔结实了,可是不疼,我摸摸头还算健全。
底下忽然冒出了个艰难的声音:“你!”
我吓得连忙弹开,地上躺着个人,他摸着胸口龇牙咧嘴的呻吟,我说怎么不疼,原来有个肉垫子。
刚想过去道歉,忽然听到楼上喊声:“玉淳!玉淳!”是柳澜她正朝我挥手,旁边还站着个红裙女子,她正专注的望着下面。
我看着那个白衣服的男人,正要从我身边走过,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的袖子。
他一回头,我心尖一抖,我看着他满脸枯黄,脸上还有一道狰狞疤痕的样子,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欺骗,不是说风流倜傥嘛!莫非是我审美落伍了,刀疤脸才是潮流?
刀疤脸一口黄牙袒露,冲着我笑:“美人儿”一把搂住我,我被他的口气熏的把脖子往后仰了仰,对他奉承:“景公子,还真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天呐,说这种惊天大谎会不会遭天谴!
“玉淳啊!玉淳”柳澜不知什么时候下来了,连忙把我和刀疤脸扒拉开,总算让我感受了新鲜空气。
柳澜对我耳语:“地上的才是景公子!”我看她一脸生无可恋,再看看景公子一脸苦大仇深,我算是完了。
那位先前站在柳澜旁边的红裙女子,已经过来了,扶起地上的的黑衣男人,柔声细语,好不温柔:“景公子,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伤到。”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系红纱,眉细眼睛妩媚,却又一点都不艳的俗气,春娇玉嫩比娇花。
这红衣女子,不正是那天跳舞的花魁风秋怜,那旁边这位就真的是景公子了。
景公子黑曜石般的眸子正看着我,看的我实在尴尬,我有些僵,思琢着到底要不要赔礼道歉。
“你”看他嘴里一字刚吐出一个字,我便立马截了他的话,怕他怪罪我:“景公子,实在抱歉!我也不知道我看你会看的那么入神,让后掉下来,还刚好砸到你,景公子,千万不要怪罪我”我麻溜的说完这通话才舒了口气。
“我要是怪罪你呢”他目光带着点晌午的暖,看着我时嘴角痞痞的笑。
我朝他作揖:“最好不要怪罪我”怪罪我!怪罪我!我就逃跑!
他笑容如掺了和煦阳光,有些耀眼:“你就逃跑?”这句话不禁让我倒吸了口气,他怎么知道我心里所想。
他朝我走来,一抬手,我连忙捂住了脸怕他打我,谁知竟被他揽住胳膊:“走!扶我上楼,老子心口疼!”
“啊?”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扶着他,柳澜也是满脸写着器重,我仿佛肩负重大使命!
他踹开房门,我扶他进去,他往椅子上一赖,我站在他面前显得孤零零不知所措了,奉承两局?说奉承就开始:“景公子长得可真是谪仙下凡,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小的我,为了见一见你玉颜险些摔死了,可见您的魅力真的太大了”
“哈哈哈哈”他欢喜一笑,眼中洋溢着柔光:“你这个小妖挺会说话,你找我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是妖?”我愕然,这对面坐的别不是个人。
“因为我是收妖的道士,火眼金睛就能看出来”他端坐了起来,犀利的眼神看的我惊心动魄,难道真的是火眼金睛。
“噗通”我连忙跪了下来,挤了一下眼睛,没挤出眼泪,就只能干惶恐:“我是一个好妖怪,我潜心修炼,一心问道,从不伤天害理,我还尊老爱幼,从不欺凌弱小”郑重的给他磕了一个头,希望在我惊天地泣鬼神的求饶,放过我。
我还没见过道士,我以为道士都是穿着青蓝道袍,头顶纱帽,白发苍苍,手拿浮尘的那种,原来还有像椅子上这种白白净净的年轻人。
“哈哈哈哈”他仰着头哈哈大笑,那样子嘚瑟的要把椅子笑翻了,一边笑一边指着我:“你这个小妖怪真好吓唬,哈哈哈哈哈!”
我一世英名,竟被人耍了,愤懑的站了起来:“妖可杀!不可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