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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就在二人准备动身前往牢房之时,有人来报。

“莫大人,司呈大人请您去前厅。”

“何事?”莫绝道。

“兵部刘大人来了。”来人道。

“看来你要晚些才能去大牢了。”陆羽道。

“那就晚些再去吧,我先去见师叔。”莫绝当先离开,向前厅而行。

“刘大人,可否给良某一个明示。”莫绝刚进入大厅,便听到良远的话。

“莫大人来了,那我便宣旨了。”刘万荣当即便宣读了圣旨。

简单的几句话,便是要善谋司将罗华交于兵部处理。

“良大人,莫大人,虽然我知道就算要转交,当先应是以刑部为主。不过陛下圣旨在此,二位大人可否现在便将犯人交于在下啊?”刘万荣微笑道。

“既然有陛下旨意,我等当然不会抗旨,不过如今罗华一丝招供的意思都没有,可否请刘大人在多留他半日。”良远道。

“圣意难为,良大人就不要为难在下了。”刘万荣仿若委屈的说道。

“那好,来人,将人犯罗华,交于兵部处置。”良远当即下令。

“师叔,这是怎么回事。”莫绝略显焦急的问道。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圣意难为,我们在做其他打算吧。”良远也很是无奈。刘万荣的突然到来,也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兵部将罗华押入囚车,说是押入,不如说是抬进去的。因为善谋司一直未曾停止用刑,能活着,已经算是奇迹了。

“出发。”刘万荣坐在马上,一队兵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善谋司。

“我现在就去见陛下,问明事由。”良远对莫绝说道。随即立刻准备马车,向皇宫而去。

“怎会这样?”陆羽疑惑的站在莫绝身边,遥看良远的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

“我也不知,刚刚刘万荣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拿圣旨作为搪塞。我只是有些奇怪,陛下为何会让兵部接手此案。”莫绝皱眉道。

“那就只能等司呈大人面圣的结果了。”陆羽道。

这一等,便是大半日的时间,直到太阳开始西沉,良远才眉头不展的回到善谋司。

“师叔,事情如何?”莫绝焦急的问道。

“陛下并没有见我。”良远无奈的道。

“没有见您?为何啊。”莫绝道。

“只说身体不适,即便我在大殿之外等候半日,陛下也没有见我的意思,而且将早朝都推掉了两日。”良远道。

“那只能去找刘万荣了。”莫绝道。

“不用,你可以先去找刘云。”良远提议。

“也好,起码也要弄明白是何原因。”莫绝当即去找刘云。

刘云就在府内,但是也闭门谢客,莫绝让侍从传话进去,也只得到一句明日便知分晓这般模棱两可的回答。无奈,只得离开。

这一夜过得十分漫长,尽管良远莫绝都回到府内,周晴也开心的为二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但是二人只是坐在那,各自想各自的事情,根本没有胃口。周晴也体恤的没有打扰二人。

又是一夜无眠,第二日,还未等二人动身去善谋司,属下便匆匆赶来。

“禀司呈大人,今日一早,兵部将罗华送回了司内。负责值守的夏部长接收了人犯。”来人说道。

这让良远莫绝更是摸不到头脑。

“是谁押送回来的?”良远问道。

“还是兵部刘大人。”来人道。

“走,回去看看。”良远当先而行,莫绝紧随而上。

来到善谋司,并未见到兵部的人马逗留,夏玲玲将罗华又关回了之前的牢房之中。

众人都疑惑不解之时,外面通禀,说刘万荣公子刘云,请莫绝到外面一叙。

莫绝满心的疑惑。但还是来到善谋司门口,只看到刘云一人,像是乘凉般悠哉的摇着纸扇。

“刘兄,昨日我去府上拜访,却闭门不见。今日来访,可为何事?”莫绝道。

“莫兄吃过早饭没有?”刘云问道。

“来的匆忙,还未用过。”莫绝不知刘云意欲何为,只得等他主动道明来意。

“那真是巧了,我知道不远处有一面摊,汤浓味美,虽然不大,但别有一番滋味。随我一同前往如何。”刘云面带微笑的说道。

“那自然是好,刘兄请带路。”既然着急也没有用,莫绝反而坦然受之,反正你既然来找我,必然不会只为吃面而已。

要了两碗面,刘云毫无形象的大口吃着。

“像刘兄这样的世家公子,也会喜欢这路边野摊?”莫绝问道。

“莫兄有所不知,现如今我虽然不缺衣少食,但是更多的穷苦百姓,却连这样的一碗面,都望尘莫及。”刘云咽下口中的面,状若舒畅的说道。

“如今夜凉国富民强,都城内也很少能见到乞讨之人,刘兄为何会说穷苦百姓无衣无食。”莫绝问道。

“一看莫兄就不经常去各个城镇村庄走动。都城过于繁华,足能掩盖穷苦百姓的存在,而下面的城市却不同,贫民窟比比皆是,好多百姓冻饿而死,却无人问津。而且这样的事,不只是在夜凉,其余的两个所谓的大国,百姓生活也是疾苦。”刘云愤恨的说道。

听到这里,莫绝已经没有去追究刘云今日来访的目的的想法了。而是陷入了沉思。

“我并不是危言耸听,哪怕不离开都城,以善谋司的职权,想知道各地百姓的现状,还不是一册案卷的事,莫兄可以自己去查。”刘云继续道。

“百姓疾苦,让人动容,可是我又有多大的力量去拯救,难不成要造反。”莫绝并不是不信,而是有些无奈。

“凡是并无绝对,没准何时就能应验。不知莫兄可否愿意与在下一起,继续体会些民间的乐趣。”刘云话锋一转,道。

“体会民间乐趣?”莫绝虽然来到都城已经不短的时间,但是哪怕是闲逛,也都是为了让周晴开心,自己最多算是不会迷路,但对都城的了解,还真只是九牛一毛。

“那今日便劳烦刘兄,带我见识一下这民间乐趣。”莫绝并不是想玩乐,更多的,还是想知道刘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爽快,那我们这就开始吧。”说着,丢下几个铜板,像是有目的性的朝一个方向走去。

莫绝只能跟在他身后,任由他带路。

城市繁华必然有繁华的好处,作为夜凉国的国都,都城之内可谓是应有尽有,二人路过之处,刘云都会介绍或者解释一番,包括路边的野摊,杂耍卖艺,民间工艺,瓷瓶瓦罐,各类美食,刘云都如数家珍。不知不觉中,莫绝还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走累了,这是都城最好的沐浴之所,正好除一除身上的污垢如何。”刘云道。

“也好,多日烦忧,也是需要放松一下了。”莫绝也不客气,当先而入。

刘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意,随之也跟了进去。

待二人沐浴过后,刘云显得异常激动,莫绝本预继续游逛,刘云却推说身体不适,要回府休息。无奈,只得分头而行。

刘府。

“父亲,没错了,确实是,确实是少主。”刘云激动的双眼通红,在和莫绝分开之后,也不管百姓诧异的眼神,飞一般的跑回府中,正好刘万荣在。

“真的,你能确定。”刘万荣拍案而起,他是知道儿子刘云今日的计划的。所以得到这个消息,也同样激动的难以控制。

“快,快取纸笔来。”刘万荣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动之情,赶忙说道。

刷刷点点,刘万荣手书一封,交给刘云。

“我已在书信中写明,虽然有暗语,但是绝不能让善谋司知道此事。出府后一定要小心。”刘万荣叮嘱道。

“父亲放心,绝不会让外人看到此信。”珍而重之的藏匿于怀中,临行之时,将府中同为夜军的高手叫上一同去传递书信。为了不过于招摇,也就只带了四人。

善谋司内。

“他今日就是这般带你游玩的?”良远有些好笑的听着莫绝讲述今天刘云的安排。

“是啊,我本以为他有什么目的,单不说是否真有目的,不过这铺垫,却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而且最后他还是主动离开。都不知道是何用意。”莫绝也是无奈的笑笑。

“这最后突然离开,定然是有急事,或是已经达成了目的。”良远道。

“从我身上,又能有什么目的可寻。”莫绝无所谓的道。

“依我看来,他日再相见之时,也许便能解释这一切了。”良远道。

“师叔,经过上次刘氏父子这一闹,我感觉有些事情真的需要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了。我想还是不要过于着急的审讯罗华,同时我也想去草庐平静一阵,顺便看看师父。”莫绝道。

“我也有这个意思,毕竟上次便想让你去草庐,可是事出突然,便又耽误到今日,去静一静也好,将武功和医术都精进一下,一直在这官场中周旋,也确实难为你了。”良远点头同意道。

“那多谢师叔,这边如果有事,可以及时招我回来。我少则三日五日,多则半月便能回来。而且招募新人之事,也暂时交给陆大哥替我操劳一下。”莫绝道。

“不用你说了,你只要安排好自己的行程便是,这件事,我会吩咐他去办的。”良远道。

“那我便即刻动身,以便早日回来。”莫绝道。

“你是否要带上晴儿丫头呢。”良远问道。

“带上她也好,总在府中,我看她也是憋闷的很。”莫绝笑道。

“憋闷可不是因为困在府中,而是因为困在一个人的心中了。”良远似笑非笑的说道。

“师叔,这是什么意思?”莫绝疑惑道。

“自己去体会吧,在愚钝的人,早晚也会明白的,只要不错过,晚些更有韵味。”不再理会一脸莫名的莫绝,转身离开了。

考虑了一下路程,当日莫绝和周晴并没有离开司呈府,这回倒是给了周晴足够的时间准备,莫绝也找了个空挡,去采购了一些奇异之物。第二日清晨,二人独自驾驭着马车,顺利的出了城,向怪医药王的草庐而去。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严卓不满的说道。

“老头,你看这是什么。”从马车中拿出一个木盒,在药王眼前晃了晃。

“什么,你小子又骗到什么宝贝了不成。”严卓无所谓的道。

莫绝没有说话,而是打开木盒。木盒之中只有一块粗布包裹的东西,但是严卓突然鼻子动了动,豁然转身看向木盒。

“这,这是,快,快拿给老子看看。”严卓有些迫不及待的伸出双手。

“那可不行,刚才是谁说我这是骗来的?”快速关上木盒,向后退了退,莫绝故意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应该是泪哭草,也叫泪哭花。五十年才能开花一次的灵草啊,是治疗失明的最佳药草。”越说越激动。眼中都明显开始放光。

“多谢师父指教,那我便带回去了。”说着,便要放回车中。

“臭小子,故意的是吧。行了行了,赶快进屋吧,还有这丫头,叫什么来着?”严卓拍了拍脑子,像是忘记了一般。

“前辈,晚辈周晴,师兄师叔都叫我晴儿。”周晴乖巧的回答。

“好好,你小子也不知道那修来的福分,找到这么漂亮的媳妇。”说着,一把抢过莫绝手中的木盒,转身向屋内走去。

莫绝到没什么,他知道药王总是这么心直口快,随即便跟了进去。

周晴则手中拿着报复,满脸通红的站在那,不知道再想什么。

“晴儿,进来啊?”莫绝去而复返,招呼着周晴。

“啊,来了。”周晴像是被下了一跳,赶忙跟着进屋。

进到屋内,就如同莫绝第一次来时一样,也十分的震惊,除了一个非常大的厅堂,还有一些关着的门在四周,跟上次莫绝来时不同的,便是这厅堂中更加的散乱了。让莫绝都有些不从下脚的感觉。

“我给你的百草集背的怎么样了?”严卓头也不回的问道。

“事务太多,还没来得及。”莫绝无奈的道。

“我就猜到了,你小子只会偷懒。那这次到我这,背熟了再放你走。”严卓命令道。

“是,我背,我背还不行吗。”莫绝懒散的回道。对于莫绝来说,现在也只有药王这里,才能真正的让他感觉到轻松。

“最里面的两个房间,你们看着分吧,没事多学学医术,不要总想那些没用的东西。”严卓话中有话,那没用的东西,自然是名利。

“谈何容易啊。哪天我要是累了,就来陪你好了,种种药草,给人看看病,也乐得自在。”莫绝道。

“哼,你可别来,老子自己清净的很,可别想打扰我。想隐居,自己找个山沟去。”严卓道。

说着话,莫绝和周晴也走到了最靠里边的位置,之所以给二人两间房,是因为药王老而成精,他怎么会看不出二人的关系,哪怕周晴最后进屋前呆愣的那一刻,药王都不用亲眼看到,都知道这是女有情,而男无知。

看了看那两个房间,因为是在地下,着实有些阴冷,也没有被褥,此时莫绝才觉得周晴准备的那许多应用之物,是多么的明智。

“小子,你过来,给你看样好东西。”严卓道。

“来了。”跑到近前,只见一个打开的小盒子,里面有一颗深色的药丸。

“这是什么?”莫绝问道。

“旁边有丹典,翻开倒数第十页,自己看。”严卓一边摆弄着自己的瓶瓶罐罐,一边说道。

“清玄丹,除污散垢,活筋养血,无治疗之用,可增骨如铁,铸筋如藤。老头,这也不算什么吧。”莫绝问道。

“往下看。”严卓道。

“增材变法,增血骨可强健肉体,增如草可扩充经脉,增万年野参可延年益寿,增。。。。”看到这,莫绝只觉浑身突然颤栗了一下,不禁瞳孔收缩。

“增万年骨木,可,可,可增功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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