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门在外，我必须对你们有所嘱托。你们年纪尚轻，阅历清浅，武力尚不能自保的时候，凡事学会容忍，遇事多学会冷静思考。暂且不要说是我们这一门的弟子。”已经走出很远的距离，良远嘱托道。

“师叔，这是为何？”莫绝不明所以。

“虽然师父仙逝多年，师兄也隐居十余年之久，我又不喜争斗，姑且这一脉并无太多仇家。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当年也是结下过仇怨，只怕遇到意外。况且吾师成名多年，自是有人心怀鬼胎，惦记本门的一些绝学绝技，可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良远道。

“是，师叔，我们知道了。”莫绝二人齐声回道。

“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你们自行历练而言，在我身边之时，我且能护你二人周全，这大可放心。”良远道。

“师叔，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周晴问道。

“鉴于你们的现状，我简单安排了一些行程。我们先走走看看，途中我还能指导你们一些武技。随后会给你们一些独自历练的时间。”良远思索的说道。

“是，全凭师叔安排。”莫绝二人对竹园外的世界一无所知，好奇和恐惧在内心交织，毫无阅历的二人，只能凭良远安排。

“大约半日的时间，我们便可以到达夜凉国内一处比较大的城市，尚武城。”良远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我们除了离竹园最近的村子，还真没有见过城市。”莫绝道。

“我倒是有一些小时候的记忆，不过已经模糊不清了。”周晴道。

“无碍，到了就见到了。”良远微微一笑。

半日的时间过得很快，尽管莫绝二人武功低微，但是毕竟身体条件也要强于百姓，赶路速度自然比常人快上许多。

城门外的兵丁检查着入城的每一个人。

“虽然这里不是边陲，但是此时节与靖国的战事也是屡屡发生，为了避免细作混入城中打探，所以加强了入城的检查。”良远低声向莫绝二人解释道。

自从良远来到莫绝二人身边开始，就教会了二人很多为人处事，国事礼仪，所以二人虽然没有经历过太多，但是也并不感到惊讶。

“那几个人，过来，将身上财物交出检查。”城门的兵丁不断呵斥着入城之人。

莫绝毕竟已是十七八岁，虽然身穿简朴，甚至有些破旧的衣服，但是散发出来的英气，却没有完全遮掩住。周晴也是十六七的大姑娘，已完全显现出她的美丽动人。只有阅历丰富的良远，到只像一个普通人。

“你，唉！兄弟们，快过来。”一个兵丁检查到周晴的时候，明显有些惊艳。

“呦，这是谁家的小姐，这般美丽。”一个貌似兵丁中头目的人排开几个兵丁，一脸淫笑的凑了过来，显然没有什么好心思。

“我们只是附近的村民，要进城而已。”虽然莫绝的武功还不如周晴，但是痞子无赖他可见得多了，一看兵丁头目的面向，就知道这不是好人，赶忙挡在周晴身前。

“哎呦，哪来的不懂事的，我们队长跟这小妞说话，有你什么事，滚开。”一名兵丁上前就要驱逐莫绝。可以看出这些人都是嚣张跋扈惯了。

“哼，我们都是恪尽职守，想进城，就得搜查。不配合，哼，大牢里还空着很多地方呢。”队长拦住那个兵丁，嚣张的看着莫绝。

“搜查无妨，行李都在这里。”莫绝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但是还没有发作，毕竟良远就在身后，路上已经教导过他们，不要主动惹事。

“我们要搜身，赶紧滚开，不要妨碍大爷的公务。”队长显然没有了耐心，说着便上手抓向周晴。

“岂有此理。”莫绝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能容忍这些无赖欺负自己视如亲妹妹的周晴。顿时单手迎上。

就在这时，良远一步跨出，刚好挡在莫绝手臂抬起的必经之路，微微一压，便使莫绝的手臂又回到原位。单手抬起，在队长从诧异逐渐变成惊恐的表情下，轻轻的拍了拍队长的肩膀。随即不知从何处掏出一粒散碎银两，放在没有及时收回手的队长手中，微微一笑。状似主动贿赂城门兵卒。而实际情况，只有兵丁队长知道。

随后而上的兵丁举起手中的枪矛，就要上前。

“住手，三位请进。速速放行。”队长也是见多识广之人，下意识拦住其他兵丁，让三人进城。

从其他路人看来，确实是因为良远塞了银子，也没有多想。只是队长挡住了其他兵丁的视线，才让他们十分疑惑队长的态度。

从始至终良远都是面带微笑，而且没有说一句话。随即带着仍然义愤填膺的莫绝和周晴进入城门。

“队长，为什么不给他们点颜色。”一名兵丁说道。

“继续你们的事，不该问的别问。”良久，队长才反应过来，呵斥了一声问话的兵丁，转身离开了。只是那低垂在身侧的一只手，已经失去了知觉。

良远带着二人来到城内，并没有选择逗留，只是花了些时间，为莫绝和周晴各置办了些光鲜的衣物，在良远的计划中，一定的场合也需要改变些着装。

“接下来我们要从南门出城，这座城市离都城不远，我们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先到都城，那里有你们想了解的一切。”良远道。

“出来也有些时日了，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如何了。”周晴低声自言自语道。

说到这，良远的表情明显有些变化。周晴没有发现，但是莫绝却观察到了这个不易察觉的变化。

“师叔，是不是老头跟你说了什么？”莫绝心思单纯，没有过分猜忌，便直接问出。

“没什么，走吧。”良远当先走去。

这回连周晴也感觉到了不对，但是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三人便直奔城市南门。只是快到南门城门口的时候，却被一帮兵丁拦住了。

“大人，就是这些人，早些时候在东城门惹事，还打伤了小人。”此人便是那名兵丁队长。

听到这里，莫绝周晴显然紧张起来，都望向良远，听从他的吩咐。

“不知这位前辈为何无故打伤我尚武城的城防，是否该说清了再走。”这名紧身华服的男人，心思缜密，上来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将所有的事情先推给良远三人。

“明明是他们侮辱我等在先，何谈无故，况且我等也没有伤他。”莫绝上前半步，毫不畏惧的说道。

“侮辱尔等？可有人看到，可是我手下这条胳膊，却是你们行凶的证据。”说着，声音已经变得冷厉起来。

“你！”莫绝还要理论，却被良远拦住。

“你可认得此物。”良远说着，从腰间拿出一块腰牌，抬手举到那人面前。

“你们这帮要饭的，还敢放肆，兄弟们，给我上。”还没等那人看清令牌，队长便焦急的要动手。

“且慢，这是？”那人赶忙拦住队长，仔细的看看了黑铁材质的令牌，正上方一个栩栩如生的狮头，彰显着它的威风，令牌正中是一个谋字，古朴无华。

“大人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望大人饶恕。”那人看清令牌，第一时间脸色狂变，赶忙双膝跪倒，匍匐在良远面前。

身后的一种兵丁顿时傻了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因无他，虽然他们也看到了那个令牌，但是根本就不认识。

“赶紧跪下，不想要脑袋了。”那人赶忙一手拽住在他身旁的队长，顿时，所有兵丁虽然疑惑，但也赶忙跪倒在地。

莫绝二人面面相觑，虽然和良远相处了许多天，但是还真不知道他还有官职在身。

“起来吧，赶快闪到一旁，我们要出城。”良远平淡的道。

“是、是。”那人赶忙起身，退到一旁，但仿佛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赶忙拦阻。

“这是什么意思，真的活够了？”良远被那人拦下，顿时有些不善。

“不敢不敢，大人可是善谋司良大人？”额头已经见汗，但是有令在身，只得拦阻。

“是又如何。”良远道。

“大人莫怪，小人无意阻拦，只是前日上峰有令，个城如果见到您本人，务必告知您速速回都，我这有传令，请大人稍等片刻。”快速说明缘由，赶忙吩咐人回城守府取传令。

“是否说明何事。”良远疑惑的问道。

“小人不知，传令上只说见到您，务必让您一刻不得耽搁的返回。否则小人必然要奉上最好的茶，请大人到城守府休息。”那人低着头，生怕哪句话惹得良远不快。

“好，那我等便在此等候。”良远道。

“那个，大人，小人是本城的副城守，只因被这厮蛊惑，才会阻拦大人，请大人勿怪。小人立刻重罚此人。”说着，就要让兵丁将队长押下去受刑，以表示他的忠心。

“是该罚，无耻之徒。”莫绝说道。

“对对对，这位必定是大人的公子吧。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小大人说要罚吗，拉下去，重则五十大板。”那人赶忙应和。

良远显然没有搭理那人的意思，那人也是识趣，低头候在一旁。其余兵丁也主动将几人护在其中，让来往的百姓绕路而行。

不多时，几人急匆匆的跑来。其中一名矮胖华服中年人显然是纵欲过度，被两人半推半搀扶的快速而来。

“大，大人见谅，小人尚武城城守，给大人请安。”那个胖子气喘吁吁的说道。

“传令呢，拿来我看。”良远看都没看他，伸出手。

立刻有人恭敬的将一张材质明显金贵的纸张递到良远手中。

传令上只有简单的几句话，勒令个城的城守见到良远，让其速速回都。发令的是夜凉国皇宫，可见事态的严重。

“绝儿、晴儿，现在师叔我有要事，咱们的修行暂时搁置，随我一同回都城。”良远显然有些焦急。皇宫中的传令，必定是皇帝亲传。

“是，听从师叔安排。”莫绝二人回答道。

“给我们备两匹快马，我们在城门等候。”良远吩咐一声城守，当先向城门外走去。

不敢怠慢，城守很快安排了两匹良驹给三人。之所以良远只要两匹，只因为当初师兄为保护莫绝，连骑马都没有教他，他只能和周晴同骑。马车负重大，速度不如单骑快些。

一丝不敢耽搁，三人快速向都城方向策马飞驰，即便如此，也耗费了两日的时间。

“之前没有跟你们提及，我是有官职在身的，夜凉国除了告诉过你们的六部，还有两个直属皇室的机关，分别是善谋司和歃血堂。善谋司主要负责搜集国内外的所有信息，并且策划解决办法，而歃血堂，主要负责杀戮。我目前便是善谋司的司呈，而更多的，等你们到了，便都会知道的。”骏马奔速很快，但是以良远的修为，声音可以清晰的传到莫绝二人耳中。

入得城内，没有给莫绝二人惊讶的时间，良远赶忙返回善谋司，司府门口的守卫看到来人是良远，赶忙上前牵马。

“出了什么事？”入得善谋司主殿，良远出言问道。

“大人，陛下命您回来后便先行入宫，其他我们便不知了。”一人回应道。

“好，那我即刻入宫。”说完，让回话之人照顾莫绝二人，自己去换了官服，进宫去了。

“两位小友，鄙人是善谋司玄部的部长，你们可以叫我陆羽。不知二位与大人是何亲由。”陆羽满脸和善的对莫绝二人道。

“陆大人，良远是我二人师叔，小子莫绝，这是我师妹周晴。”莫绝回道。

“原来是大人的师侄，那就是自家人。哈哈，虽然我并非与司呈大人有师徒名分，但是鄙司上下，大多都受过大人的教导，也算半徒，我这句自家人，应该不为过吧。所以不必大人大人的，叫我一声陆老哥如何。”陆羽道。

“那是最好，陆大哥有礼了。”莫绝二人回声道。

“路途劳顿，还没吃饭吧。大人去宫里，说不准何时能归，先为你们备些饭菜。”陆羽道。

“确实有些饿了，那就劳烦陆大哥了。”不提还好，这一说，莫绝还真感觉到肚中饥饿。便跟随陆羽前去吃饭了。

善谋司有自己的进餐场所，没有过分的铺张，简单的两三个小菜，陆羽介绍着善谋司，而莫绝周晴二人则狼吞虎咽的吃着。

“莫急、莫急。餐食多的是。哈哈，看来莫绝小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啊，连吃饭都这么豪爽。”陆羽边说边为二人夹菜。

“自从师叔受到传令，为了能快些回来，确实没怎么进食，让陆大哥见笑了。”周晴还是比较斯文的，莫绝却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大人可说你们接下来该如何？看二位的年纪，也该谋些事由了。有大人在，应该也是要在善谋司任职了吧。”陆羽道。

“因为太过紧急，师叔也没有说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周晴回答道。

“那也不急，吃完了，我先给你们安排休息。之后的事，便等大人回来再说。”陆羽也是不急，待二人吃完，便吩咐下属在司内安排了住处。

要说这善谋司，确实大的出奇，二人在带领下，也是走了好远才到了给他们安排的住处。显然，此处并没有接待的客房，为他二人安排的，也是司内大人临时休息的地方。良远是有自己的府邸的，因为匆忙，也只能先将二人安顿在司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