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屋内便缭绕起一股奇异的味道。
那味既像是煮臭了的鸡蛋,又像是极高浓度的臭豆腐!
让人有些窒息。
屋子本就不大,再加上几人都相距不远。
因此场面便一发不可收拾!
“大师兄,他体内的郁结之气甚是雄厚啊!”不时一师弟略惊道。
听他声音有些发颤,显然是已经坚持不住了。
大师兄略疑道:“奇怪,我们是给他排出体内的空气,又不是为他清肠理肺,他体内怎么会排出如此之强的异味呢?”
你这什么意思?
你排空气不得把肠胃里的一起排了吗?
听这意思,怎么还像是我故意为难你们似的?
我寒林也是个要脸的人好吧?
放了屁难道我不尴尬吗?
味确实是难闻了一些,但我也不是在和你们一起承受吗?
虽然这么想着,但寒林打心底还是比较庆幸的。
因为他的推断显然十分准确——肠道中确实没“货”!
至使他在众人面前勉强挽回了些局面!
寒林心想:算了,放都放了,就索性全给它抖出去得了!
随后又是一阵惊天地涕鬼神之音,吓得众人都不由打了个寒颤!
而寒林则是半眯着眼,脸上尽显销魂之态。
与此同时,一旁的大师兄连忙吩咐道:“大家一定要稳住心神,切不可在此紧要关头乱了方寸!”
只见众师弟都点了点头,却无一人应声。
也许是他们为了保存体力,也许是这般情景之下确实也不好张口!
“郁结”之气仍在屋内萦绕,一时间竟无消减之势。
也许是“郁结”之气浓度甚高,也许是暗黑粒子与其互不相融。
半晌之后,有一师弟开口道:“师兄,我坚持不住了!”
听他声音带有严重的鼻音,显然是在开口之时鼻孔仍然处于闭气状态。
大师兄略惊道:“你平时精元不是挺充沛的吗?今日怎么这么一会就支撑不住了?”
那师弟委屈道:“不是啊师兄,我有点呼吸不畅!”
大师兄一听,便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那就深呼吸,一定要稳住气息,在这紧要关头可千万不可松懈啊!”
不止是众师弟,大师兄自己的心神也是略感不定,而且也出现心慌及呼吸见弱的状况。
因为在暗黑体宇宙之中,人们的能量基本来源于机体本身对暗黑粒子的分解,他们是不需要通过进取食物来获取能量的。
因此这种“郁结”之气对他们的机体来说是十分陌生的。
当陌生的气体进入体内时,难免会引起机体本能的反抗!
至于“郁结”之气中含量较高的甲烷在进入他们机体后会不会引起中毒,那都是后话了!
此时又一师弟道:“大师兄,我觉得我体内的暗黑离子纯度似乎在大减,我怕是能量不够用了!”
寒林一听便陡然一惊。
别啊,这就坚持不住了?
能量不够?真特么能找借口!
这房间内不是还弥漫着我二斤大豆吗?还补充不了你那点能量?
当然这些只是寒林一时的“气愤”之想。
寒林虽然对于治病之事一窍不通,但他从目前身体的发热状况进行粗略的推断,此时八成已进入“冲关”的紧要关头。
若此时稍有懈怠,那么身体必然会因为适应不了环境的骤变而导致病情的恶化。
就好比是一个受了风寒之人,若在其大量出汗之际突然掀了被子,那定然会导致其风寒症状的加重!
大师兄略加焦急道:“诸位师弟,再坚持一下我们就攻克这一关了!”
“大家加把劲,我们可不能给师傅他老人家丢脸啊!”
……
朔宏、修文及传峰三人一直静候在走廊之中。
朔宏搓着双手,不停地来回踱步。
他脸上带着一丝焦虑之色,一双疲倦而忧虑的目光时不时地扫着那扇圆形木门。
走廊很长,一缕琼玉之光由殿门外缓缓射了进走,就像是铺在走廊口的一抹金沙,亮得有些耀眼。
少时,琼玉将一条长长的人影送进了走廊。
黑影映在走廊口竟是如此显眼。
只是这条黑影很快便只剩下两条长得出奇的腿,因为人已经走了进来。
是一个身材修长的中年男子,一身长袍在两腿的疾速切换下来回抖动。
其身后是四个青衫青年,道童模样,想必都是大师兄的一些小师弟。
中年男子面色焦虑,走得甚是匆忙。
四位小师弟每二人都抬着一个担架,也行色匆匆地朝朔宏等人走来。
中年男子一近身便急声道:“人怎么样了?”
没人能清楚他到底是在问谁!
因为他虽然朝着朔宏,但目光却盯着圆形屋门,似乎如此就能看清里面的情景一般。
朔宏一愣道:“不是很清楚,里面始终都没有消息传出来!”
中年男子似乎没有听见朔宏的话一般,向木门走了两步后朝里面喊道:“夜华,快把门打开!”
“夜华?”他又使劲敲了敲门,显得很着急。
“吱——”一声,圆形木门缓缓缩向两边,露出一个修长的身影。
此人正是大师兄。
修长的身躯拖起一袭浮云般的白衫,搭配着一张俊俏的脸庞,简直就是万千少女心中的完美男神!
只是这张英俊白皙的脸如今却显得甚是阴沉。
也不知是大失精元后应有的疲倦,还是信心受挫后表现出的绝望!
中年男子一双本就焦虑的目光扫了一眼夜华蔫蔫的表情后更是焦急道:“人怎么样了?”
“他们应该没事!”夜华蔫蔫道。
此时,他的声音与他英俊的外形完全不搭边,总给人一种这声音根本就不是由他口中发出来的错觉!
中年男子问的本就奇怪,但夜华的回答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以致于朔宏愣了半天都没弄明白夜华口中的“他们”究竟指的是谁!
“那就行,那就行!”
中年男子似乎松了一口气,边嘟囔着边朝屋内走去。
四个青衫小师弟也紧跟其后。
夜华依旧木立在哪里,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睛都没有再眨一下。
他就那么站着,宛如一个挂着白衫的木桩。
未多时,四个青衫小师弟竟抬着两幅担架走了出来,担架之上各躺着一人,竟然是方才为寒林治伤的其中两位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