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愣的我,忧伤的你,眼神的对碰,心灵的交错。
只是,然而我懵懂了,也心痛了。
“廷慧,我……”我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希望她能够给我答案。
“不要说什么了,我明白,也清楚你心里想的那个人。”她开口打断我的话,对着我微笑起来,笑得如此凄美而忧伤。
我心里想的那个人?是谁?
想不到我竟然连自己都不了解,难道廷慧了解我,我不觉有些好笑起来,她真的知道我吗?一个连自己都不能了解的人。我望了望自己的手,颤抖而苍白,仿佛病人一般的冰冷,如此的陌生,何时我连自己也陌生了呢?可是又在何时,我试图停止了堕落,因为你的存在吗?心中那个最想念的人。一段拂之不去的模糊身影。
是你吗?这个站立于眼前的女子。
你暗自忧伤着,只为等候我的到来吗?
“晗倦,你知道吗?”她凄美的眼神闪动着泪光,向着我望来,将我的心生生打动着,她喃喃说起:“其实,在我初来之时,便知道你了,可是我不敢确定,而且你又混杂在不良团伙中,所以我一直不敢找你,想不到,上天还是让我们见面了,所以在看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便已经认出了你,而你似乎早已经忘记我是谁了……”
我的心忽然凉了,琪儿也是这般,廷慧也是这般,我的记忆,我的过去,为何会被我遗忘了呢?望着伤心的廷慧,心中可是充满了愧疚呢?
“见到你,我真的好高兴,可是为什么你不认识我了呢?也许……都不重要了,所以我决定重新和晗倦认识,所以我提醒你那句话,但你始终都不能想起什么。所以我想到了这首曲子。”她有些激动地说着。
“我们见面的曲子?”我轻轻问着。
她微微点了点头,说着:“而你,终于想起我了。”
“我想起了许多,吵杂的街道,寂寞的小巷,失落的我孤独的行走其间。”我望着廷慧,一些积蓄许久的话语脱口而出说:“一般天籁的琴声震撼着我的心,共鸣之下,我来到你的家,先是树丛,再来是房子,然后我看见了你。”
“晗倦。”她仿佛真被感动了一般,扑入了我的怀中,我轻轻抚摸着她的背,一切都只因曾经结下的那段不解之缘么?
两个人紧紧地抱着,将时间停止在了这一刻,这一刻将是永恒吗?
我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而记忆却如同停留在方才一般,方才的一切似乎还没有结局,非但没有,反而还只是开始,我忽然有了一种预感,我很快便会有大事将要发生了,可是究竟是怎样的大事,是好事还是坏事我却实在想不清楚,不过不想也罢,走一步算一步吧,明天还得去找罪的父亲呢……
想着想着,我很快进入了梦想,而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我一如既往地从宿舍出发,前往琪儿的家里去接她,她则询问了我许多昨天的事情,我呢,也如实回答了她,当然,关于抱着晴雨和廷慧的事情,我是只字未提的,不知怎的,她仿佛很在意我一举一动一般,是为什么呢?
无聊的课程,无聊的人生,庸庸碌碌地过着平淡的日子,度着平淡的人生。
靠着窗儿,望着同学那些或疑惑或呆滞的神情,我不觉有种奇怪的想法:并非只有自己堕落,大家都一样的堕落,完全不懂得为何而活着。
是啊,我又是为何而活着呢?我开始回想起自己人生的目标,最初想要当一名画家,然后想过当音乐制作人,随着是大律师,随着是军人……可是到了现在,我竟然已经没了人生的目标了。既然如此,那我为何还要活着呢,一系列奇怪的想法。
中国,一个曾经辉煌无比的民族,一个曾经麻木堕落的民族,当它再度苏醒的时候,是否还会再次回到麻木的时候呢?
房子,吃的,服饰,起居,仅仅便是如此而已吗?我默默摇着头,其实很多人连这些都还不能达到,大家都自甘堕落着,在社会中沉沦与这名利的角逐,究竟是拜谁所赐呢?是人性还是教育?
将国有与共有混淆,用来迷惑本国一些无知的人群,打着社会主义的旗号招摇撞骗,这便是共和的本性吗?我有些不敢相信,然而我不得不承认,这才是事实。
“朱晗倦同学!朱晗倦同学!”一个声音高叫起来,这时,旁边的一个同学戳了我一下,我忽然反应了过来,猛然站起身来。
“嗨!”我应着,因为叫我的人是太君。几个同学忍不住笑了起来,太君则望着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露出那种满带怒气的微笑,问着:“朱晗倦同学,上课要认真听讲,不要开小差。”
开小差?我有些诧异起来,虽然我不是很爱学习,不过如果不听课,一般我都在睡觉,而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我竟然开起了小差,是因为廷慧的事情,触发了什么心事吗?
“朱晗倦!”太君大叫起来。
“啊!是!”我有些惊讶的回应着,真的给太君吓了一跳,不过想不到自己方才竟是又开小差了,为何今日的心神如此的恍惚不定呢?
太君终于忍下了怒火,强作微笑地说:“我来问你一个刚才讲过的问题,如果你答对了你便坐下,倘若你答错了,等会儿给我到办公室来一趟,我有任务。”
看着太君这般阴险的表情,我明白糟糕了,自己这回是装在枪口上了,一瞧周行和蛮子,都是一脸同情地看着我而没有嘲笑我,我忽然了解的事情的严重性,一本正经地看着太君。
“朱晗倦同学,我问你。”太君指着一道题目的空白处,笑眯眯地问着:“这道题究竟是选A呢,还是B或者D呢?”
我当然不会中计了,他故意没有提出C,那么答案可想而知,我立即开口回应起来:“C,选这个。”
这时,周行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蛮子也是一脸悲哀的神色,而周围的同学都投来了遗憾的目光,我明白自己竟然中了太君的计,且听太君笑眯眯地说着:“晗倦同学,你很聪明,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我希望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这是一道填空题,不是选择题,非常遗憾……”太君一脸的惋惜,摸了摸眼睛的架子,一脸神一般的威严神圣,绽放着灿烂的光芒,在这光芒之下,传来了他的得意:臭小子,你还太嫩了。
说实话,我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结果,站了半节课的时间后,终于随着太君向着办公室走了过去。临走之时,周行和蛮子再次嘲笑起来:“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今天早晨,从梦中醒来,太君把你娃挂掉。”唱完,两个人捧腹大笑起来。
“徐同学,这道题选A还是选B?”周行笑着问蛮子。
“老师,C!”蛮子笑着回应。
“不好意思,这是填空题。”周行一脸严肃地说着,随着捧腹大笑。
我满脸通红,一世英名便给太君这次毁于一旦了,要是给传开,我的形象就彻底被摧毁了。
好容易避开了周行与蛮子,却要面对太君这个老狐狸,说起来,他不去做商人真是一种损失,损失他奸诈无比的智慧。无奸不商,既然如此狡猾,为何还要做老师呢?
办公室里面,只有我和太君两个人,太君坐在椅子上,抽着烟,问:“你打架了?”
我心中怔怔,给太君杀了一个措手不及,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便听见太君说着:“昨天下午,你还有顾晴雨以及那些不良团伙做过什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原来这才是太君真正的目的吗?我豁然明朗起来,一本正经地说着:“是,确实动手了,不过,不关晴雨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臭小子叫得还挺亲热的啊?”太君冷冷说着,然后学着我的口气,重复了一便方才我说的:“不关晴雨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确实是我一个人干的,是薛告诉你的是不是?”我冷冷说着。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甭要想从我这里得知是谁说的。”太君坚决的说着:“快说,到底你干的还是顾晴雨干的?”
“我,不过是他们先动手的。”我回答。
“哼,那为何有人说是顾晴雨干的,而且是因为你们在交往。”太君不屑地说着。
“谁说的?”我冷冷问着。
“不要管谁说的,你只管说是还是不是?”太君说着,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
“不是。”我回答。
“那就是说是晴雨干的了?”太君说。
“是我干的,不过是他们先动手的。”我回答。
“那便是说你们在交往了?”太君高着嗓子问。
“没有。”我沉声回答。
“如果没有交往,那她为什么要帮你,既然她帮助你了,就说明你们确实在交往,还有,你如果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为什么找你麻烦,既然找你麻烦了,说明错就在你,说是你就是你,是你是你就是你!”太君暴怒,大声吼了起来。虽然身在顶楼,不过我想至少于下面的三个楼层的,都能够听见太君的声音。
“好吧,算是我的错,你想要怎么处罚我?”我不屑的问,懒得和太君争辩,反正他说不过就用吼的,吼到你无语为止。
“什么叫算是你的错,好像我屈打成招一般,告诉你,我从来不会冤枉学生。”太君解释了起来。
我不屑地看着他,心道:这还不叫屈打成招,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好了,你准备给我什么处分。”我问。
“你,还有顾晴雨,留校察看一年的处分,至于薛青冉,虽然动手了鉴于他是受害者,便给予其一个记过处分,校方对你们还是和宽厚的,不过你和顾晴雨都需要回家反思一个星期,连同五四一并在内共两个星期的时间。”太君说着。
“是。”我冷冷说了一声,正欲摔门而去。却给太君叫了下来。
“还有什么事情?”我问。
“把你父亲的电话告诉我,我必须通知家长前来领人。”太君说着。
“不必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他过问,而且他也不会过问,更何况我不知道他的电话。”我冷冷说着。
“胡说,哪里有不知道家长电话的?”他冷笑了一声,说:“随便哪个家长都好,只要是家长的电话便可以了。”
我淡淡望了一眼他奸诈的表情,问:“我外公……”他点点头,于是我便将外公的电话告诉了他。
他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将电话拨通,问:“喂,请问是朱晗倦的外公吗?我是他老师。”
那边隐约听到了什么事情后,听太君开口说着:“是啊,晗倦出了一点事情,所以需要父母前来,您知道他父亲的电话吗?”
卑鄙的家伙,我当时脑中闪过这个念头,恨不得想要揍他一顿的感觉,片刻之后,太君得意地挂了他的电话,对着我冷笑一声,又拨了一通电话,五秒钟的时间,电话通了……
“喂,请问,您是朱晗倦的父亲吗?”